。
本来嘛,战王说一不二,忒霸道,可人家凭拳头说话,他们不服也不行。
却不想人家脑筋也特好使。
文官们登时觉得本事不够用了,这才明白他们与战王的差距,何止是一个拳头的距离!
输的是心服口服。
这一切,叶倾淮听在耳朵里,爽在心里。
爽着爽着,脚下的步子就情不自禁地朝非晚闺房走去。
七月流火刚下过阵雨,他来到窗下,可突然眼皮一跳,发觉前方有异。
“姑娘,我有事要回姑娘。”
叶倾淮步子一顿,是红叶那丫头,居然在非晚脚下跪下了。
“怎么了?”非晚像是中觉方醒,伸了个懒腰,声音细细,慵懒迷人。
“姑娘,奴婢没把季苒打发走。”红叶的声音低低地。
叶倾淮心下一惊,这丫头怎么敢把她自个的小情人供出来了?
嘿,他本想拿季苒藏身的秘密拿捏这丫头。
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难道不想好了?
果然非晚惊讶地从床上坐起:“什么?为什么?”
红叶那丫头竟脸红了,绞着手帕,细声细气地回:“我把他留下来了。”
“你糊涂!他留在这儿,万一要是把我们赎他,让钱家露馅的事情说出去,那我们可就有麻烦了。”
叶倾淮听见非晚的轻斥,不由心头得意。
可红叶却伶俐:“姑娘,钱家是他们自己犯了大罪,我们有什么错?我们只是让钱家的罪行暴露出来而已。姑娘,奴婢心悦他……”
“你糊涂!”
非晚一连说了两个糊涂!叶倾淮心里简直乐了。
“你的终身我自有打算,往后我会替你寻户好人家,体体面面地将你嫁过去做正头娘子。我都想过了,最好找个读书人,若能考中进士,你以后还能当官夫人呢!”
非晚急得起身来到地下,气得拿小手戳了下红叶的额头。
“姑娘,我就喜欢他长得好看。”红叶眼中含泪。
这话说得倒直白。
“好看?样貌确实不能差,可总不能只看样貌吧!品格心性,你都需要考虑进去。”
红叶呜咽:“姑娘,奴婢现在是个丑八怪了,我身上的皮肤皱巴巴的,哪个男人见了,会真心喜欢我?”
叶倾淮不禁一愕,当初腊八在大圆寺遇袭,红叶替非晚挡下了一个香炉,掺着金汁的炉火将红叶身上灼伤,虽然伤口已经治愈,性命也抢救回来,可那些伤疤却是无法恢复的。
那丫头竟然自卑起来。
“胡说!谁敢瞧不起你,我弄死他!”非晚气愤感伤。
“姑娘别担心,季苒会对我好的,他和我一样,他心里有抹不去的伤痕,我身上有掩盖不了的伤疤,我们能说到一块儿去。”
红叶反过来安抚非晚,倒将非晚惹哭了,半晌方叹道:“他若真心对你好,你若真心喜欢,我还拆散了你们不成?”
“谢姑娘成全。”红叶立刻给她磕头,“我就知道,您会原谅我的。”
说着,眼角余光竟朝窗户这边瞥来。
哎呀!
叶倾淮更惊讶了,小师妹聪明,身边的人也不简单啊。
这往后拿捏是不行了,只能贿赂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