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习惯一直没变过。
家里果然很多灰,空气干到刺鼻。
但她没立马打扫,而是从行李箱里摸出手机来,打开看了看。
顾行则打了好多电话来,还发了消息,主要是说找了人接她,顺便问她什么时候回去,怎么不接电话。
云姝看完,回拨一个。
对面立马就接起来,但可能是山区信号不好,声音都带着杂音,还断断续续的。
“怎么没……电话…”
她皱了皱眉,把手机举起来甩了甩。
“喂?顾行则?”
“…听不…什么…回来吗…你发消息…”
她又甩了甩,还是听不清楚,干脆自顾自回答:
“我把手机装箱子里了,前两天都没听见声音。我刚到家,没有走丢。回来的时间还没想好,可能会年后,不会太久。这里信号不好,等我有空去县城再给你打电话。”
想了想,又说:“我在房间里给你留了纸条你看见了吗?我会回来的,你别急。”
那边还是滋滋滋的,她认真听了会儿,仍然听不清,于是干脆挂断。
不过她记得每次通话时顾行则的习惯,挂断前还轻轻说了结束语。
“我也想你,拜拜。”
晚上是去三孃家吃的饭。
天黑得早,吃饭的堂屋里亮起昏黄的低瓦数灯泡,简单的蒸香肠刚出锅,在灯下冒出带着咸香味的热气。
云姝没空手去,带了东西在门槛那儿给他们分。
“这是给云朵姐的梳子,毛巾,牙刷杯和书。”还有卫生巾。
很多人家里都几个人共用一些生活用品,女孩儿们长大点了,凑在一起总抱怨,希望能拥有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又把另外的书本,盒装的笔都拿出来,分三份给大姐,二哥和弟弟。
叫云岩的小弟不好意思地摊开手,回礼给她一块叮叮糖。
她笑着吃了,再把剩下的东西放在三叔面前。
“三叔的耳套,三孃的鞋。”三叔冻耳朵不是一年两年的事了,她小时候还跟着爸爸一起笑,说是被三孃念叨烂的。
那耳套是皮的,看起来质量不错,灯光下的中年男人爱惜地摸了摸,又放回去。
“没得必要买这个,花你那么多钱。你一个人在外面还不晓得吃饱饭没有,买这些,就是来吃顿饭,不用…”
云姝按住他的手,又把东西塞给他。
“爸爸住院的时候,三叔走那么远来送过几次东西,我都记得到。他还是你们拉回来埋的,我也记得很清楚。”
要不是他们帮忙,她一个人守着尸体只知道流眼泪。
看他还是不收,云姝又说:“也不是只送给你们,那些帮了忙的,我都准备了东西。还要麻烦三孃明天带我去买点肉,听说五大爷也就这个冬天了,死之前多吃两块肉也好。”
三叔就没说什么了,在昏暗的灯光下打量着她,那白皙皮肤和精致的长相,漂亮得惊人,不像是这样的土坳子里能长出来的孩子。
“年头去给你爸妈烧点纸,他们晓得你现在这个样子,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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