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挚天还没亮就醒了, 因为池誉不在。
这半个月他睡眠质量格外好,池誉身上的气息让他安心,在大部分时候一觉就能睡到大天亮, 等到池誉起床时短暂地醒一下, 被池誉亲亲额头,又塞回床上。
在很少的情况下,黎挚也会因为在Cop的十年惊醒。
又一次,黎挚从噩梦中脱离出来,逐渐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感,一抬眼就总会对上一双黑的发亮的眼睛, 驱散他所有不安。
每当这种时候,池誉就会背着黎挚,光脚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头贴着头看星星。
黎挚不说话, 视线却从空中移向池誉。
后者并没有问他做了什么梦,只是又说:“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黎挚记得他说过几次这句话, 微微一怔,池誉便笑着凑过来, 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意思是‘我爱你’。”
黎挚眸中所有的不安都消散, 只剩下夜空中池誉的脸庞, 清晰又分明,每一处都让他心动。
“池誉, ”黎挚叫他, “谢谢你。”
言尽于此。
谢谢你把我从噩梦里救出去,还解决了我的所有执念。
“不对,”池誉撩开他乖顺的刘海, 露出清晰又柔和的眉眼,“你应该说,‘我也爱你’。”
“嗯。”黎挚抵着池誉的头,“我也爱你。”
或许是没有压力和负担,黎挚的身体好了不少,起床后会去海边跑跑步,顺便偷偷溜去ICO探班。
池誉有时穿西装,有时穿军装,不和他在一起时神色总是严肃又一本正经的,一个眼神就能让下属瑟瑟发抖,丝毫不掩饰狼性。
这样的人,天天睡觉都要抱着他,睡前还要缠着他接一个绵长的、薄荷味的吻。
经常有人说黎挚像在养狗,其实不然,他从来都没有把池誉看做什么所有物。
池誉在他心里,更不是什么宠物。
是他唯一的爱人、救赎,是光和黎明。
这些事,他和池誉知道就可以了。
回来后的第一天,池誉情绪没由来的失控,缠着不在发.情期的黎挚做了一整晚,到最后黎挚叫都叫不出来,差点和第一次一样直接晕过去。
黎挚爽是爽的,要不也不至于嗓子都哑了,还一觉睡到第二天晚上。
正好方知迎还没回去,约在第二天晚上给黎挚做个小体检,听方知迎数落了一连串这些年他不重视身体的后果之后,池誉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当天晚上,黎挚就被池誉八爪鱼似的缠了上来。
“耍什么赖?”
池誉摇摇头,替他揉了揉腰腹,“下次不这样了。”
黎挚倒没觉得有什么:“没事,吃得消。”
池誉依旧摇头,“先养养。”
于是两人先是安安稳稳地过了小半个月,每天晚上都相拥入眠,就好像在Cop生活的最后那段疯狂的日子都是一场梦境,逐渐被拍进海边的浪花中,被淡忘在脑后。
为了照顾黎挚一直紧绷的身体,这次两个人再没做过,就好像发情期间精力旺盛、根本不让黎挚下床的那个Alpha不是他一样。
黎挚十年来一直禁欲,一发不可收拾之后,有时候两个人单纯接个吻就会不对劲,气氛正焦灼,黎挚眼睛都闭上了,却感觉身上一轻,一睁眼,池誉已经扭头进了卫生间。
出来后就抱着黎挚准备睡觉,黎挚也顾及着第二天他还要去ICO打卡,说了句晚安就关上了灯。
一来二去,还真的一次过火都没有。
这天深夜,黎挚突然醒了过来,不是因为噩梦,只是单纯发现旁边空了。
一起床,发现池誉站在门外,背对着门口,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黎挚沉默着走过去,夺过他嘴里的烟,放进自己嘴里,睡衣领口凌乱,露出一大片光滑白皙的脖颈。
“又做噩梦了?”池誉喉结上下一滚,替他理了理领口,“睡不着,出来吹吹风。”
黎挚摇摇头:“你不在。”
醒过来是因为你不在。
“走吧,回去睡。”
黎挚也察觉出池誉在刻意控制自己的生理冲动,正是二十岁的年纪,为他做到这种程度,黎挚莫名就有些眼眶发热。
“池誉,我们做.爱吧。”
这一次做得够本,虽然池誉又一次翘了班,却控制着次数,没让黎挚再下不来床。
两人睡了个自然醒,晃晃悠悠地手拉手去买菜,海滩上人不多,黎挚就拉着池誉的手,走在后面,每一步都踩进池誉的脚印里,踩在池誉的影子上。
“池誉!”黎挚声音略有些沙哑,但根本掩盖不住语气中的轻松与开心,“我小时候听说过一句话,只要踩进和你一起走路的那个人的影子里,就会一辈子和这个人在一起。”
池誉一回头,黎挚大半个人都站在他的影子里,嘴角挂着笑意,是他脸上很少会出现的明朗。
“那我不干,”池誉一把揽过他的腰,直接将黎挚腾空举起,“这样呢!”
笑声回荡在海边,两个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
也许会在一起的时间,可不止一辈子。
回来的路上,日头毒了些,他们又都没带防晒工具,池誉干脆朝熟悉的超市老板娘借了一辆自行车,准备载着黎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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