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何止好久没有亲亲,?还好久没有嗯嗯嗯过。
阮映和蒲驯然在学校里一直低调,毕竟是支教的地方,?阮映觉得这里神圣又严肃。
所以他们从未在人前有过什么亲密的举动,?至于人后,这里也不好发挥。
白天阮映的课程多,也就是中午的时候和蒲驯然一起吃个饭,?再来基本上都要午休一会。
孩子们晚上都还要晚自习,?晚自习结束一般都是在八点。
这里手机信号不好,所有人夜晚睡得也比较早,?不像在大城市里总喜欢熬夜,?早晨起得自然也要早一些。
像现在这种专属于阮映和蒲驯然两个人的时间,?并不多。
小溪、流水,?伴随着山林间的穿堂风,?沁人心脾。
阮映的脚还有点凉,?蒲驯然单手按着她的脚在自己的怀里。
他被阮映一撩,整个人就像是一把被点着的干柴。
下一秒,蒲驯然长臂一伸揽住阮映的腰,?将她按在自己怀里,?一并加深了这个吻。
阮映知道蒲驯然这个人在某些方面需求旺盛,?这段时间他估计一直都是忍着的。
果不其然,她一个蜻蜓点水的吻就能引起轩然大波。
是难为他了。
阮映笑呵呵的,?双手撑在蒲驯然的肩头,?感受到了什么,?分开的时候故意说:“别再亲了,省得你等会儿难受。”
蒲驯然在阮映腰上轻轻掐了一把,?咬着牙:“你也知道?”
阮映鼓了鼓腮帮,“那我也没有办法啊……”
蒲驯然微微仰着头继续在阮映唇上啄了啄,委屈地埋怨:“哼,也不给我抱,也不给我亲,真是狠心。”
阮映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解释说:“怎么可以嘛,那是在学校里诶!”
蒲驯然明白阮映的意思。
支教学校在阮映的心目中神圣,所以她不想偷偷摸摸跟蒲驯然在哪里亲亲我我,总感觉是在苟且。
只是有时候他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去牵一下她的手,仅此而已。
不过现在不在学校,又只有他们两个人,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阮映是顾及蒲驯然的感受,怕亲着亲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她倒没什么,对那方便的需求并没有那么大。
果然,没一会儿,蒲驯然就像是月圆之夜要变身的狼,开始不老实起来。
阮映拍开蒲驯然的手,说:“我们接着去附近逛逛吧。”
蒲驯然脸埋在阮映的脖颈上,深呼吸着,好不容易缓和了情绪之后才起身。
他牵起阮映的手,带着她漫步在山间。
穿过密林,前面就是开阔的大山。
这里的山和阮映见过的都不一样,平而广阔,乍眼一看气势恢宏,人在大自然的面前十分渺小。
山上有一大片草地,草地上能见到一群牛羊。
头顶蓝天,脚踩绿地,这里远离城市的喧闹,倒生出几分不一样的情愫。
今天难得悠闲,两个人也就慢悠悠地逛着。
支教的日子其实比阮映想象中的要累很多,因为师资力量不足,她一个人要顶两人教学。
蒲驯然这边看似要好一些,但他也从来没有闲着。
没事的时候蒲驯然还要帮着修葺学校的围栏,学校虽然新建不久,但很多配套设施都跟不上,甚至屋顶还有漏水的情况。
昨天下午阮映上完课见到蒲驯然的时候,他正打着赤膊,手上拿着砖块,灰头土脸的样子。
可也正是那个时候,落日温柔的阳光照耀在他的脸上,伴随着他额角落下来的汗和上扬的嘴角,阮映竟肤浅地觉得他帅得无与伦比。
像这样的场景其实是有几分熟悉的。
有几次在学校的时候,阮映会到篮球场上去找蒲驯然,那会儿他就是满头大汗,整个人热烘烘的。
后来到了晚上的时候阮映才发现蒲驯然的手指上有好几处伤痕,都是搬砖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他到底应该也算“细皮嫩肉”,平日里最多在健身房做点运动撸撸铁,哪像现在这样做苦力活。
只是很小的皮肉伤,且伤口都已经变干,没有什么大问题。
蒲驯然故意逗阮映:“疼死了。”
阮映的心还真的揪了起来,低头朝他手指上的伤口处轻轻吹了吹,安抚:“明天应该就不疼了,你忍忍啊。”
“忍不了怎么办啊?”
他又开始吊儿郎当。
阮映见他这副样子,很快也猜到他是装的,但也不觉得有什么,她抓着他的手亲了亲,转身抱着他的窄腰,将自己整个人埋在他的怀里。
蒲驯然笑着拍拍阮映的后背,说:“骗你的。”
天空湛蓝得没有一丝云彩,两人抱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走。
不远处有一户人家,是一处小矮房,土墙黑瓦,看起来有些破百,但这里住着人。
走近了,阮映看到了杨阳,于是她喊了声他的英文名:“Nat.”
杨阳看到阮映也很惊喜,他连忙起身跑过来,一并喊:“阮老师,蒲蒲老师。”
蒲驯然也是杨阳的音乐老师,杨阳现在最喜欢的就是音乐课,可惜一周只有两节音乐课。
“你在做什么呀?”
阮映问杨阳。
杨阳说:“我正在看书呢。”
他说着举起手中的一本漫画。
一本卷了边的漫画书,还是黑白色的,看似应该也是盗版书籍。
不过杨阳很喜欢这本漫画,从头到尾不知道翻过多少遍。
他把漫画书递给阮映看,说:“这是蜡笔小新,阮老师你看过吗?”
“蜡笔小新啊!”
阮映有些意外,还真的低头翻阅了起来。
小时候阮映看过《蜡笔小新》,那会儿别提有多喜欢看。
除了《蜡笔小新》以外,阮映小时候还喜欢看《樱桃小丸子》和《美少女战士》。
只不过这都属于她的童年记忆了,现在的孩子看的都是什么《汪汪队》、《小猪佩奇》。
杨阳今年也才不过七岁而已,他看起来比城市里的小孩子要瘦小一些,但却懂事很多。
见两位老师来了,他连去屋子里拿出小凳子,招呼老师坐下。
“蒲蒲老师,我创作了一个节拍,你要不要听听?”
杨阳一脸兴奋地说。
蒲驯然点点头,“好啊,听听小天才创作出了什么动人的节拍。”
杨阳羞涩地一笑,继而拿出几个碗,分别在碗里面装上不同量的水,再拿着筷子在碗上敲敲打打。
这是蒲驯然交给学生们最简单的创作办法,也是阮映小时候玩过的。
孩子们显然很喜欢这种游戏的方式来学音乐,蒲驯然正好抓准了他们的心理。
杨阳是个有音乐细胞的小男孩,他很快就掌握了了音符,知道不同的音符搭配创作会产生不一样的听觉效果。
别说,他的小创作也挺抓耳的。
蒲驯然听后给予了杨阳十分高的赞赏,他也推崇夸奖式教育,但他并不会放大赞美。
适度的夸赞之后,蒲驯然又会指出其中的一些不足,希望杨阳下一次能够改进。
敲敲打打的声音停下,四周显得格外安静。
阮映的视线不经意地绕着小土房看了看,发现这房子虽然看起来有些破败,但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你家里人呢?”
阮映问杨阳。
杨阳说:“我爷爷在放牛,奶奶今天身体不舒服在家里躺着呢。”
阮映不免要问:“奶奶哪里不舒服啊?
去医院看过吗?”
杨阳摇摇头:“奶奶说睡一觉就好了。”
阮映有些不放心,“我能去看看你奶奶吗?”
杨阳说:“当然可以的。”
这一看才知道,阮映杨阳的奶奶发烧了。
大热天的,老人家拿着被子把自己紧紧包裹住,以为用土方法闷出一头汗就能退烧。
阮映一模老人家的额头,发现她不仅没出汗,整个还烫得不行。
她有些心急,转头问蒲驯然怎么办。
蒲驯然先是问杨阳家里有没有退烧药,确定没有退烧药之后,他说:“我背老太太去找医生,或者我让去找医生来这里。”
第二种情况不太适合这个地方。
因为距离实在有些远,等蒲驯然一来一回地把医生带过来,不知道这边奶奶会发展成什么情况。
蒲驯然拿出手机,走到外面信号好的地方给支教那边的负责人打了个电话。
负责人说镇上的医生这边也忙得不可开交,最近气温反复,生病的人很多,排着队的来看病。
而且镇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医生,有些十几公里外的人都是亲自跑过来看病的。
于是蒲驯然没有什么废话,主动背起杨阳的奶奶去找医生。
阮映和杨阳跟在他的身后,他们两个人都莫名信任眼前这个肩宽的男人。
杨阳的奶奶长得十分瘦小,幸而蒲驯然人高马大的,背起来并不吃力。
老太太这会儿有点昏迷的状态,跟她说话她都没有太多的反应。
这段路程说长不长,但徒步至少也是需要大半个小时,更何况还要背着一个人。
放在大城市里,道路平稳,随便叫一辆出租车去找医生,也就十分钟的功夫。
可这里不同,山路崎岖,还没有合适的交通工具,只能靠着徒步。
阮映一面担心蒲驯然太累,一面又担心杨阳奶奶的情况不太好。
她帮不太能够帮得上什么忙,只能尽力用自己的手托一下老太太。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支教的负责人骑着一辆摩托车过来,火急火燎地停在几个人的面前,“快上车。”
蒲驯然将老太太放在车上,又拽着阮映坐在车后座。
阮映不肯,“蒲驯然,你坐。”
蒲驯然说:“你脚是不是磨破皮了?”
阮映意外,蒲驯然竟然能够发现这些细枝末节。
她的脚的确磨破了,山路不好走,她穿的是拖鞋,脚背这会儿火辣辣地疼。
要是知道今天会遇上这种事情,她肯定不会贪玩穿拖鞋。
可这并不是阮映的错,蒲驯然将她抱上车,对支教负责人说:“我马上就到。”
支教负责人点点头,“没事,接下来的交给我就行。”
摩托车启动,引擎声轰隆隆。
蒲驯然转头对身边的杨阳说:“我们是男人,多走点路不怕。”
杨阳一脸傲娇地说:“蒲蒲老师,我走路可快了呢!”
“那我们来比赛比赛。”
“好呀。”
*
万幸的是,杨阳奶奶的问题不大。
医生说,要是再晚些送过来,人恐怕都要烧糊涂了。
老人家为了省钱,一般情况下是能不去医院就不去医院。
据说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很多看似再小不过的疾病,在这里都能够要了一个人的性命。
周末两天过去,周一的时候杨阳的奶奶特地来了学校一趟,专门来感谢蒲驯然和阮映以及支教的负责人。
老太太无以为报,拿来了一菜篮子的土鸡蛋,说是要送给他们。
阮映在这里这些日子,已经明白这一菜篮的土鸡蛋代表了什么含义。
对于这里的人来说,食物和金钱是万能的,也是他们能够想得到的最好的报答方式。
支教负责人说什么都不肯收那一篮子鸡蛋,说这事他应该做的。
而且他只是帮了一点点小忙,最应该感谢的应该是蒲驯然和阮映。
老太太拿着那一篮鸡蛋热泪盈眶,只求蒲驯然和阮映能够收下,甚至差点要下跪。
最后蒲驯然收下了那一篮鸡蛋,又问老太太:“家里还有土鸡蛋吗?”
奶奶说:“有是有的,但是要过几天,攒一攒。”
蒲驯然说:“土鸡蛋可是好宝贝,在我们那边一个土鸡蛋都要卖好几块钱呢。
这样吧,奶奶你接下去攒下来的土鸡蛋都卖给我,你看怎么样?”
还不等老太太开口,蒲驯然又说:“您要是不卖,我就上别人家收去,我再白要您的可就不合适了啊。”
奶奶露出一脸质朴的笑容,点点头说:“好,我的土鸡蛋都卖给你。”
后来蒲驯然就真的每隔一段时间从杨阳奶奶那里收一批土鸡蛋,每个土鸡蛋的价格都按城里的算,比在当地卖一个要贵出好几倍。
老太太当然不肯要蒲驯然的钱,她说这里是什么价钱她就要按什么价钱卖。
这个时候蒲驯然就开始耍赖,直接把钱塞进老太太的口袋里。
蒲驯然买来那么多的鸡蛋都放进了学校的食堂了,食堂煮熟了再分给学生吃,一个人只能分到一个。
这样一个蒲驯然,为人处世滴水不漏,让阮映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被他宠爱。
那天给杨阳奶奶看好病之后,蒲驯然也没有忘记阮映。
他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碘伏和棉签,仔仔细细给阮映的脚背上消毒,跟着埋怨一番:“那是什么破拖鞋啊?
把我心肝宝贝的脚都磨破了。”
阮映乐不可支:“你嘴巴是不是吃糖了?
怎么那么甜?”
蒲驯然给阮映处理完之后,笑着仰头,“不知道啊,要不然你尝尝?”
他仰头时下颌弧线硬朗,喉结上下滚了一遭。
阮映下意识看了看周围,发现旁边没有什么人,然后果断低头在蒲驯然的唇上亲了一口。
也就是蜻蜓点水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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