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淡淡地看向她,轻轻吐出几个字:“我想你了。”
顾书尧听殷鹤成这想说,她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明明都快要结婚了,却弄得和……”那两个字顾书尧有些说不出口,话说到一半便止住了。
殷鹤成却不依不饶,笑着问她:“却弄得和什么一样?”他见她扭过头去不答,直接在她耳边笑着打趣道:“你是想说和偷情一样么?过几天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想这样也没机会了。”
这样难以启齿的话竟然从他嘴中说了出来,顾书尧瞪了他一眼,殷鹤成却只望着她笑。
已经是深夜了,万籁寂静,路上就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轮月亮远远地望着他们。
他低头与她相拥,额头和她贴在一起,“我睡不着,就想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没睡。”
“我其实也是。”
殷鹤成突然想起什么,问她:“婚纱试了么?合你的意么,要是哪里不满意随时可以改。”
“试过了,不用改。”
“好看么?”
“你说呢?”
他笑道:“肯定好看,我眼光可好着呢。”
“婚纱可是我挑的呢。”
他看着她,“可你是我选的。”
顾书尧被他说的脸红,头不禁往一旁躲了下,她想了想又问:“婚礼那天你穿什么衣服?”
“你觉得呢?我是换成燕尾服好,还是就穿礼服?燕尾服应该和你更搭一些。”殷鹤成说的礼服就是他受任成为燕北最高军事长官那天穿的戎装,这种大礼服平时穿的机会不多,按照礼仪,只有参加阅兵式、重大宴会以及本人婚礼时才能穿着。
他此刻就穿着戎装,她扶着他看了一会,道:“我更喜欢看你穿戎装。”她想了想又说:“不对,我应该说你随便穿什么都行。”
他不太懂她的意思,稍微皱了一下眉。她却笑了:“因为你也是我挑的呀。”被她这么一说,殷鹤成也笑了。
顾书尧又说:“对了,我也有一件事想和你说。”
“什么事?”
顾书尧低声道:“我想改个名字,在婚书上。”
殷鹤成不太明白顾书尧的意思,疑惑道:“改个名字,你想改成什么名字?”
“我想把婚书上的名字改成顾书尧。”她抬起头望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顾书尧,书法的书,尧舜的尧。”她虽然占了顾小姐的身体,是接替着顾小姐的生命活着,但是这一回,顾书尧还是想顾及一回自己的私心。
殷鹤成望着顾书尧出了会神,不过她也没为难她,笑着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抬头看了眼中天的月,突然搂住她的腰,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书尧,外头冷,快回去睡吧。”
“这么冷的天,你别冻着了,你可快走吧。”她虽然这样说着,却仍站在门前看着他上车后将车开走才回去。
殷鹤成一走,这夜里又恢复了之前的寂寥。不知怎的,顾书尧脑海里突然又想起他刚才说的“像偷情一样。”,这么没边际的话,她自己也没忍住笑了。
顾书尧再见到殷鹤成便是婚礼那天了,她一大早起来换婚纱打扮,整座洋楼忙碌中透着喜悦,到处都贴满了大红的喜字。殷鹤成那天先要去北营行辕的大礼堂参加任命仪式,北营行辕那边结束后,才回帅府举行婚礼。
顾家的亲友都被邀请到了法租界的洋楼,顾勤山和罗氏也在,都是殷鹤成请来的,
他不想让她一个新娘子出嫁那天孤零零的,被人在背地里嚼舌根。同时,殷鹤成还请了殷家的几位未婚的表姊妹给顾书尧做伴娘。
伴娘和花童很早便来了,一直陪在顾书尧身边。大约上午十点钟的时候,样楼下放起了鞭炮,阿秀笑着走进来道:“顾小姐,帅府接亲的人过来了!”
顾书尧在众人的注目下从楼梯上下来,她穿着白色的婚纱,发上披着及腰的头纱。顾勤山和罗氏也来了,只是如今收敛了许多,只在一旁看着一句都不敢多说。罗氏已有一年多没见过顾书尧,第一眼时竟没认出来,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人和两年前那个畏畏缩缩的小姑联系起来。
殷鹤成的人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梁师长亲自过来接的亲。顾书尧一出门,才发现来了好几辆汽车,上面都挂着红色的喜绸。
“顾小姐,上车吧,少帅已经在帅府等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