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必死,自行寻上门来,倒也不错。”
言讫,双掌微扬,不见半丝风息,一连倒下三人。
羯磨上人急道:“这老魔头使的乃是五丁无影霸拳,诸位务必小心。”
千手魔萨道:“老秃驴,你识得老夫拳功,无法抵挡,一点用处也没有。不信,你就试试!”试了一落,立即提掌成拳,对着锅磨上人一扬,这位大和尚,胸口如中万斤铁锤,踉跄退了数步,幸好地动力深厚,迅即将翻涌起的气血压了下去。
千手魔萨仰天狂类一声。说道:“如此脓包,还敢前来持胡须,真是不自量力。”
他双臂挥舞若电,每伸出一拳,便有一人应拳而倒。
青城兰花姥冷哼一声道:“魔头,老身就不信你那“五丁无影霸拳”便当真天下无敌。”说时,嗖的一声,掣出一把短剑,剑身上泛起三种彩色,振腕一挥,空中立时混出红,黄,兰三色封充,朝干手魔萨掷去。
百臂邪君欧阳猛,一声怪笑道:“老婆子,别以为青城那点玩意了不起,其实,尽是花招,用来表演,倒可博得掌声,如是上战场么?嘿嘿,却是银蜡枪头……”
百臂邪君欧阳猛,陡觉剑风压体生寒,慌不迭错步旋身进了避去。
青城兰花仙姥冷森森地说道:“惯说大话的人,都是缺乏真才实学之辈。”
百臂邪君欧阳猛这时也被讥讽得发了火,迅即撤出一根黄澄澄的铜棍。
这条钢棍粗逾酒杯,棍身有着针般细孔,挥舞起来,金光闪爆,呜呜之声不绝。
两人这一交上手,立即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搏斗。
且说千手魔萨见桃花仙子一支桃花剑,教住了峨嵋鸿蒙禅师。
百花教主凌妙竿与邛崃羯磨上人,剑光扇影,亦是难解难分,独臂毒君独狐不群,则与矮岛“飞瀑流泉”钢琴老人羊化谔,各展身手。
血掌恶煞陶沙,双掌翻飞,虽是勇不可挡。但惊人笔书痴杜浦,却能攻守兼备,其余双方;全采取了混战。
他看不出自己这一方有何优势,此时如不痛下杀手,将双方几个高手消灭,则胜败难料。
这老魔头的意既决,立时功运双臂,遥空发掌,竟然连伤数人,海龙王薛使逊哪敢怠慢,长眉一挑。宝剑出鞘,一片剑光,分布几丈大小,前千手魔萨涌去。
中原道上,只知珊瑚宫中练有旷世绝学,却从未一见,这等狂潮剑法,果然威力无穷。五尺之外便已感到剑气逼人。
千手魔萨虽不断遥人发掌。冲开不这道剑幕。但旋即合拢,伤不得剑幕之人,心中顿生凛骇,将狂妄收起了不少。
海龙五薛侠逊,施展这种狂潮剑法,又何尝不消耗真力甚巨,亦是丝毫大意不得。
一旁观战的单手摘虎万祥麟,心说:“要不是今宵有着海龙王这批援军,即使川中三大派联合,亦早已落败,幸而自己未曾轻举妄动,不然此时岂有命在?”
他的武功在江湖上虽是一流高手,但此时却派不上多大用场。不过,他智计仍是超群的,心想:“双方如果实力相当,则士气往往会成为胜负的唯一决定性。”
一经考虑,立时令下,包围在赵氏废园外的捕快及官军.莫不高叫:“捉拿贼酋,不要放走一人。”这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真似千军万马。
内有强敌,外有官军,天欲教徒虽都是亡命之徒,又哪能不惜命,心中一慌,顿时被迫落于下风。惨号之声大起,千手魔萨,即使生有千手,也难挽回覆灭的命运,他知道此时如再不下令撤退,恐怕亡不接踵。
同时,四川总辅头单手擒虎万祥麟,云南总捕头巧手缚龙茅叔,在外围大声呼道:“凡能生擒千手魔萨者赏千金。”
“凡能生擒百臂邪君者赏百金,天欲教徒,凡能将同伴人头,提来阵前投降者,一律将功抵罪,不予追究。”
喊声雷动,天欲教徒听了,莫不心惊胆裂,面容失色。眼看群魔即将不保,忽闻一声厉啸远远传来,千手魔萨顿现喜色,洪声说道:“诸位暂时奋力抵抗,教主立刻就到。”
果然。群魔又与群侠拼命搏斗起来。
好快,只不过眨眼间,只见一缕淡烟,从月下如飞驰来,继尔现出一个身披蓑衣,手持钓竿,颧骨高耸,面色绽青,一头乱发,好像枯草人。
尤其鼻梁全烂,露出两个红红的圆孔,群侠一看,个个心里发凉。
千手魔蒴和百臂邪君,这等盖世魔头,全对他恭恭敬敬地说道:“禀教主,咱们天欲教中,可能匿有奸细。否则行踪这等秘密,怎被泄漏?”
金背钓叟苗天杰,嘿嘿一声震耳狂笑,说道:“不错,给你说对了。要不然,本教主还不来呢!”“不知此人是谁?”千手魔萨问道。金背钓叟向着欲望堂主道:“这要问独臂毒君了!”独狐不群凛惊诧异至极。
金背钓叟哈哈一笑,说道:“独狐堂主,不用发疑,你是被人骗了。那钟宣、钟元兄弟二人,并非翡翠寨小神龙方正斌门下。”他说到这里向斗场环扫一眼道:“今宵围困本教,就是这几位小辈么?”
峨嵋鸿蒙掸师,低一宣一怫号;“施主雄才霸略,确是不凡,但未必便可眼高于项,目中无人,妄启误端。
“独其心存鬼计,手段毒辣,较令师无量四尊者且有过之。然而施主不闻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如能革面洗心,解散天欲教徒,老衲与在场诸位大侠讨个情面,让尔等安全离去……”他话声尚未落下,只闻金背钓叟一声如雷暴喝:“贼秃,我看你蠢得可怜,别看汝等人多势众,又有官军围在四周,老夫只要一出手,尔等蜚伤即伤,还敢在这里大吹法螺,信口狂吠。”哪知他话声未想,峨帱派门下十二罗汉、五位护法,惧各大怒,各自一挥禅杖,围了上来。金背钓叟苗天杰冷哼一声,手中钓竿,刷!刷!刷!修沉倏场,只见那十二罗汉,还远隔一大之遥已使被钓丝吊起,甩落数丈之外,无声无息,想已死去。
邛殊羯磨上人大惊,喝道:“老魔头,欺侮年轻后辈,算什么英雄,看剑!”说时,双臂一震,卷起空中,长剑划出一道巨练,凌空罩下。金背钓叟苗天杰,看也不看,手腕一颤,那根钓秆一沉一摆,揭磨上人,便觉发署一紧,被那幼细的吊线钓住,空负一身绝艺,竟然无法摆脱,在空中晃晃荡荡,劲力全泄。
峨嵋掌门鸿蒙禅师与青城兰花仙姥,双双跃上相救,
金背钓叟嘿嘿一声怪笑,手腕巧妙一沉,羯磨上人身躯便不由自主地向空中扑来的两条黑影撞击,鸿蒙禅师与青城兰花仙姥,赶紧撤剑飘身,向下急,应变虽快,依收迟了一瞬,各被羯磨上人身躯妇中一下,两人均不约而同跌翻地上,金背约叟得意地笑道:“这叫做‘一竿三派’了!”
派字一落,手腕向上一翻,羯磨上人身躯,陡地被成甩落钓丝,向空中涌去。“天哪,这一回跌下来,还有活命吗?”群侠掌心莫不暗中握着一把冷汗。
金背钓叟苗天档把羯磨主人甩落钓竿,然后双眸射出冷电寒芒,朝着海龙王薛侠逊及金剪仙子齐纨瞧来。
这夫妇二人,目睹金背钓叟惊人绝技,心头早已凛然。现在又见他寻上了自己,更感脊背透凉!
但他夫妇二人,宁可人死,也要名在。正欲与这魔头一见高低,玄衣女尼薛兰英已抢先出场,手中刻泛起一片红霞,娇声喝道:“老魔头你狂什么?看本大师取汝颈上人头。”
头字一落,便虚飘飘一剑划出,夜空中顿时泛起三点金星,别看这一剑毫不起眼,金背钓叟苗天杰面色却是一变,说道:“小尼姑,不消说你就是雪山圣尼的传人了。”
玄衣女尼三星宝剑一抖,红暴涨,三点金星若隐若现,脸上现出一片庄严之色,说道:“不错,这正是家传的三星宝剑,你觉得它尚称锋利否?”
金背钓叟冷笑一声,说道:“三星金创,更显削铁如泥,但对老天而言,却同如同三岁孩提的玩具。”
玄衣女足并未答话,刷的一声,又从怀中提出一串黑水链珠,玉腕一抖,只见那条黑水涟珠,宛如乌龙浮起空中,端的是件罕见的兵器。
金背钓叟说道:“看来汝已尽得雪山静莲妖尼真传,也许今宵她还能敌过三五把。”说时,手腕一抖,银丝如电闪飞到。
玄衣女尼低宣一声佛号,三星金创震起三点金星,削向竿梢,左手黑木链失,连向钓钩。
金背钓叟苗天杰,知道对方王星金剑削铁如泥,沉腕抖竿,疾化铁锁沉江,避到攻敌奥妙异常,玄衣女尼黛眉一场,将雪山圣尼精心研制的“阴阳互变”剑法一经施出,但见漫空中金星,若隐若现,似实还虚,凌厉至极。
金背钓叟苗天杰,心想:“这女尼不过十七八岁,这身功夫,不知是怎样练的。想不到东海老人收了个飞天玉龙彭中轩,而雪山妖尼也有这么个好徒弟,比起我那劣徒飞天夜枭乌小云强多了!”
哪知心念在转,手头略慢,顿感剑气森森迫近目前。
金背钓叟心中一凛,狂妄之态,减去不少,—声怪啸,穿空而起。
玄女在尼正感奇怪,这老魔头自动会不败而逃,莫非有诈?心念甫转,只见一丝极细银影,向着僧袍射来,早就听说这钓竿的厉害,飞天玉龙彭中轩弟弟,尚且曾遭暗算,哪敢大意。左手黑木甸珠,急忙出手,自己则错步施身,闪在一旁。
两下都快,那串黑木链珠,竟与银丝缠上,双方暗一转动。
玄衣女尼顿感一股强大的暗劲袭来,使得自己黑水链珠,凡脱手欲飞。
这是雪山圣尼传授给她的随身兵器,哪能随便遗失,立运全身真力,紧握不放。
金背钓叟苗天杰,一连十余招,末将这年轻尼姑斗败,当众目睽睽之下,面子已甚难看。现在,又发现对方,有如此深厚功力,如不及早除去,必留后患。
如此一想,顿生杀机,将“无量神功”运起,周身上下罩着一层淡金色的幻影。
“嘿”的一声,吐气开声,手臂猛然往后回收。
官衣女立感老魔头压力骤增,不禁而红气喘,秀汁涔涔。她虽将“惠元神功”透出体外,霞光潋滟,白雾弥漫,那串黑水珠,仍欲脱手飞去。
玄衣女尼恭兰英知道得很清楚,只要这黑木链珠一失,也就是敌施展辣手之机,是以运功力撑。
在一旁观战的海龙王薛侠逊,及金剪仙子齐纨、俏郎辛士,公主薛莲英等全部无法上前相助,眼看这位空门年轻侠尼,立将遭毒手,
蓦地,翠技梢头飘下一位面如冠王的少年书生,朝那钓丝及黑木链,轻轻一拂。
说也奇怪,玄衣女尼薛兰英及金背钓叟均各向后退一步,方始拿桩站稳。
君侠虽不知这位面如冠玉的少年书生是谁?但他毕竟来得正是时候,将玄衣女尼枚了下来,莫不投以感激之色。
可是金背钓叟苗天杰,此时却怒形于色。那原已铁表的脸,此际更加有如青靛。双眼叱射出怨毒的光芒。嘿地怪叫一声道:“小子,你居然敢管起我‘天欲教’教主金背钓叟的事来,何不报出师承名号。”
面如冠玉少年,冷笑道:“阁下不过四尊者面前可香童子,似乎还不够资格查问小生来历!”其狂傲之态,当真一时无二。
金背钓叟心想:“当今之世,能与已相抗的,恐怕只有东海老人和雪山圣尼门下。然而东海老人李其峰已随岛陆沉,其门下飞天玉龙彭中轩,也已自己点残穴道,一生功力难复,已成废人。至于适才交手的那玄衣女尼,虽是雪山圣尼门下,火候较起自己来,还差二筹。”他想遍宇内,也想不出这面如冠玉少年书生,会出自何门何派?暗自忖道:“不管你是谁的门下,难道老还不能从招式上瞧料出来么?”
如此一想,便在一声冷笑之后,手腕一‘抖,那斜举着的钓竿,呼的一声,一丝银影带着一点金光,划起个半个圆弧,如同闪电奔至。
这一招,威力大得不可思议,连玄衣女尼薛英脸色都为之一变,因为为金背钓叟苗天档,不愿拖延时间,竟使出了洪荒七绝中的一式“浑沌初开”。
面如冠王少年书生身形不动,只是反腕拔出了一柄毫不起眼的古形长剑,斜斜一举,说也奇怪,金背钓叟那支钓竿银丝上所系的一枚寒铁钓钩,如被一缕吸力,向那古剑投去。这与他原来刷出的路线,大相径庭。
他还没来得及撤招换式,那枚钓钩,已粘附在那柄奇形古剑之上,如磁吸铁。
金背钓叟苗天杰,蓦地一惊,他见多识广,心知那柄古剑,必具有磁性。
左手凝聚“无量神功”,当胸推出,一股冷风,似惊涛骇浪般涌去。
谁料,那少年书生依然如礁石般见立当地,好似不知道这掌力足以震山撼岳,群侠关心过切,同时发出了声惊呼。金背钓叟却发出一声得意的欢笑,心说:“好小子,看你这次还逃得活命么?”
就在此时他自己以为业已掌毙少年之际,感那发出的“无量神功”被一股奇大的潜力反弹回来,登!登!登!连退三步,震得双臂发麻,同时,那枚钓钩也滑离古剑。
这一来,不但金背钓叟苗天杰心中骇然,连敌我百余武林高手,俱都震惊!
总算他内功修为,已达巅峰,一觉发出去的掌力有异,便随着震波后撤,卸去部分强力,就这样,仍感胸中气血一阵翻涌。
他赶紧吸人一口空气,将翻腾的气,很快压抑下来。
流月一瞬,好家,那面如冠玉,唇若涂珠的少年美书生,却站在朦朦月色之下,面含薄晒。
金背钓叟勃然大怒,那双烂掉的鼻子,顿成紫酱之色。
发怒又有何用,他不明白这少年书生,究竟运聚的是一种什么绝世神功,而竟有这样威力。
就在他微一迟疑,自己应该继续出手或是知难而退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千手魔萨说道:“教主,这小子邪门得紧,还是让卑侄,以暗器来对付他。
说到暗器,百臂邪君欧阳猛也是此中能手,身形一晃,亦走了出来,说道:“吾兄既专美于前,何不让小弟学步于后!以便见识这位高人的骇俗绝技!”。
技字才落,只闻那少年书生朗朗一笑.说:“要一开联手施为,就快一点,别那么蝎蝎蟹蟹的装模作样!”
千手魔萨与百臂邪君欧阳猛,生平殊少对手,怎受得了少年书生叱哪喝,温声:“小子,你神气什么,看老子们今天晚上弄你个遍体鳞伤!
他说的话,异常粗野。
少年书生,低叱一声道:“畜生,你科是不知死活……”
活字未落,淡烟一闪,劈啦两声,千手魔萨和百臂邪群,各自脸上中了一掌。
单看他们脸上各自浮起一座五指山,使知这一掌相当重。
在之大庭广众之下,这两个盖世魔君,哪堪受此凌辱,各自怒吼一声,挥手入囊,四臂迭挥,顿时暗器如雨。
要知这两人,一名千手魔萨,一名百臂邪君,顾名思议,必然在暗器方面具有心得。
一时之间,漫空中成千暗器在飞舞闪射。
尤其手手魔萨的独门暗器,经徐上五彩,升起空中,单臂一阵阵舞,那些飞刀,飞镖,袖箭,金针,铁九,铁盛察……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那柄古剑涌去刹那间,纷纷坠地。
千手魔萨和百臂邪君,以为这书生少年即使是神仙转世,也难逃他们的暗器网。
谁知那出的暗器,全是如石沉大海。
这时,两人囊中,已是空空,忽听一声低喝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只见月光下,两点绿影飞来,其疾如电。
两人既是暗器名家,怎看不出这两枚暗器的厉害?但闪避已然不及,慌急之下,双双一式“懒驴打滚”,横飘丈二,暗器是避过了,可是,却蒙受群豪的一阵哄然大笑。
千手魔萨和非臂邪君宛如斗败的公鸡一样,站在一旁,垂头丧气。
就在这时,妖魔之中陡地一人惊呼道:“那小子,就是飞天玉龙彭中轩,他手上握的的,正是公输般的‘元磁神剑’!”此言一出,金背钓叟大惊失色。
可是,那少年书生眉锋一扬,说道:“黄山段人瑞,你虽认出‘元磁神剑’,却没能弄得清小生来历。小生如果是飞天玉龙的话,你等早巳无命。”在场所有的人,莫不大为迷惑,心想:“这少年书生如此高深不测的功力,不是飞天玉龙彭中轩,又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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