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死因就是失血过多。喉咙处的伤口很深,一刀就割到了动脉。”徐凌双说的时候,伸手轻轻地触碰了下苏婉的脖子,那翻开的皮肉触目惊心,“伤口是从右往左割裂形成的,而且刀口是往下的。”
“从右往左?”潘清一听就觉得奇怪了,“那是怎么一个情况啊?凶手是左撇子?或者说凶手当时是正对着苏婉站着的?”
“这点我和子桑分析过,凶手和苏婉不是面对面站着的。如果是面对面,地上的血迹不会遗留得这么完整。”顾森说道。
陈子桑则是盯着苏婉,并没有吭声。
“她身上这些是防御伤吗?”顾森稍稍弯了下腰,盯着苏婉手臂上的青紫色痕迹问。
徐凌双点点头,表示这大概是死者和凶手正面冲突的时候所留下的。顾森目不转睛地盯着,似乎又生出了很多疑点。
“还有,苏婉有没有被强奸这事有点难以下结论。”徐凌双这时看了眼薄藤,接着说,“苏婉有过很多次性行为。”
潘清倒是并不觉得奇怪,社会进步很快,女孩子也越来越早熟。但有一点值得肯定,至少嫌疑人可以找起来了。
“还有你说的胃里的东西,有没被消化完的晚饭,还有一些零食。按照消化程度来看,零食是饭后吃的。”徐凌双把化验的单子递给了陈子桑,“根据残留的成分,零食应该是一些饼干之类的东西。”
饼干?陈子桑听后马上伸手到包里将密封好的、在苏婉床底下发现的碎屑交给了徐凌双,问:“你看看,是不是同一款饼干?”
薄藤见状,伸手接过了他们并没有发现的物证,面无表情地说:“这个交给我。”
说完,他转身要走。陈子桑一把扯住了他的袖子,目光清澈执着:“能把苏婉的日记给我吗?”
“我已经交给潘队了,你问他要。”薄藤冷冷地说着,然后视线下移,停在了陈子桑抓着他衣袖的手上。
手指纤细、漂亮,就和她的脸一样,都让人过目难忘。
“噢。”陈子桑听到答案,立马就松开了他,似乎对他也没什么好感,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徐凌双见薄藤转身就走,也是见怪不怪。他从来都对尸体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只是科学能解释的东西。
“等会儿我给你拿日记本,前面那几页写得挺正常的。后面的内容就有些奇怪了。”潘清摸了摸下巴说,“对了,凌双还有什么其他的发现吗?”
“我刚刚和你们说的都是疑点,我对苏婉的尸检才刚开始,很多都只是从表面上得出的结论。”结果,徐凌双抛出来这么一句话,她俯身将苏婉的一只手臂抬起来说,“看这痕迹应该是凶手抓着她的时候留下的,可这个痕迹上有个很奇怪的印迹。”
顾森其实已经注意到了,他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提出。
徐凌双走上台阶,站在解剖室外的房间里,顺势靠在了桌子上。那里放着现场拍回来的死者照片。
陈子桑等人也一起走上台阶,纷纷盯着那照片看,几乎在同一时间里,他们都看到了诡异的地方。
“所以苏婉身上那个奇怪的痕迹其实是戒指留下来的?”潘清拿着其中一张被害者的照片反问,然后把照片反过来对着徐凌双,目光惊诧,“还是她爸爸手上的戒指。”
陈子桑敛起双眸,将视线从照片上收回来,看向徐凌双,问:“你确认过了是吗?”
“是。”徐凌双点头,神情是不言而喻,“我把苏婉爸爸的手放到苏婉有抓痕的位置,完全吻合。”
顾森伸手拿过潘清手上的死者照片,然后又拿起苏婉和苏婉妈妈的照片仔细对比了下,然后说:“苏婉身上除了抓痕没有其他防御伤了。可她的父母身上却有很多被利器划伤的痕迹。”
潘清也皱着眉头在思索这两者间的联系,顺便看了眼身旁神色比自己还凝重的陈子桑和顾森,他又提了一句:“你们的目击证人有什么情况吗?”
“这个等会儿说。”顾森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转而看向陈子桑问,“周末有时间吗?”
“知道了。”陈子桑直接回答了这么一句。
潘清有些搞不懂年轻人的思维,似笑非笑地问:“你们周末要去干什么?”
“去苏婉的学校。”顾森答。
潘清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立马制止:“不行,不行。”
“可是我们的身份和长相完全适合去执行这个任务。”陈子桑自然是站在顾森这一边,态度明确。
徐凌双站在一旁看热闹,并不想掺和,毕竟她自己手头上还有这么多具尸体需要检验。
潘队一脸为难的样子,瞅瞅顾森又瞅瞅陈子桑,犹豫不定。
“他答应了。”末了,陈子桑笃定地对顾森说。
潘队这才惊觉,自己的想法好像写在了脸上,慌忙捂脸对陈子桑说:“你这样就过分了啊!别仗着自己厉害,随便读心啊!”
于是,顾森和陈子桑马上立正朝潘清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徐凌双最后也凑过去轻声对潘清说:“越来越没用了,连两个孩子都搞不定。”
潘清哭笑不得,也不确定自己这种放任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或者是惊吓,但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如果这两个学生受到了什么伤害,纪教授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这么一想,潘清又觉得还是暗地里保护他们比较好。
警校生活很是单一,在吃早饭之前需要出操,出操内容是队列还是跑三公里全看当天何队的心情。他要是心情不好,空腹先跑个几公里,完了你就累得饭也吃不下了。
何队的好心情就像女生的大姨妈,一个月一次。
“子桑,我先回去洗澡,其他人先搞内务。然后你就先替咱们把早饭打包了,行不?”许瑶把腰带和作训帽拿在手里,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给我带个糯米团,加香肠,不要肉松。其他人照旧。”
陈子桑揉了揉被压瘪的头发,有些嫌弃:“你又要带到教室去吃啊。这万一被院督查到,又得扣分了。”
随后上来的程醉一把钩住陈子桑的脖子,阴阳怪气地笑说:“这哪能啊?今天站岗的院督是你家顾森,他要是敢逮我们,你就可以和他分手了。”
陈子桑撇撇嘴后站直,与这几个爱开玩笑的室友拉开距离,一本正经道:“我就这么说吧,你们要是惹我不高兴呢,我就把糯米团先放到地上滚一滚,接地气之后呢,我再放到卫生间汲取精华,最后你们再心怀感激地吃下去。”
这时候,一直没吭声的宿舍长胡晓萍碎碎念了一句:“这倒霉的糯米团应该没有我的份吧。我可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陈子桑一把拉过胡晓萍,笑呵呵道:“当然,我们可亲可爱的宿舍长自然是和我一起去做这件事情啦。”说完,转身就往二食堂走去。
程醉急忙抓住陈子桑,正色道:“大姐,我错了,真的错了。”
“那你想要什么糯米团?”陈子桑问。
程醉一脸被赦免后的晴朗:“请给我一个正常的糯米团就好。”
“我也是。”许瑶也急忙附和。
陈子桑这才心满意足地去二食堂给她们带糯米团。留在北四公寓楼下的许瑶和程醉互相看了眼,忙跑回楼上去。宿舍在五楼,谁爬楼梯的速度快就决定谁能第一个进浴室洗澡。
警校生每天都需要整理内务,整理内务的工作也分配得相当人性:一号床负责倒垃圾,倒各种垃圾;二号床负责扫地、拖地;三号床负责擦玻璃、擦桌面、擦门,各种擦;四号床就负责打扫卫生间。
每次,四号床的程醉刚打扫完卫生间,二号床的许瑶就进去拉了泡屎。然后程醉就会扯着嗓子斥责许瑶,人家是一日三餐,她是一天拉四次!许瑶也不是吃素的啊,面不改色地回应,她可和会便秘的程醉不一样,随时随地,想拉就拉。
“拉你妹!你是狗啊,随时随地,不准随地大小便,你懂不懂啊!”最后,程醉只好爆了粗口。
二食堂,排队买糯米团的同学很多,陈子桑和胡晓萍就只能干等着。
“你最近都和顾森忙什么呢,没课就往外面跑。”大概是觉得无聊,胡晓萍抛出了这样一个话题。
听到声音的同学都被顾森这个名字给吸引了,纷纷回头看着她们,随后却又若无其事地扭头,装作不在意。可陈子桑知道,同学们的眼睛是不看了,可耳朵竖得高高的。
“没忙什么,就瞎逛。”陈子桑干笑着想要终止这个话题,但发现周围隐隐聚拢过来八卦的气息越来越浓。她突然觉得“瞎逛”这个词用得相当离谱。
胡晓萍瞪大双眼,吃惊地回望着她,反问:“顾森居然和你去逛街了?那你们买了什么?我怎么想象不出来你们逛街的样子?你们逛街是什么样啊?聊什么呢?”
她连珠炮似的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陈子桑都来不及捂上她的嘴。但陈子桑也没敢四周张望,现在只感到身上火辣辣的——是好奇心极重的同学投来的目光。
“和正常人一样。”
陈子桑摇摇头,拿出饭卡。胡晓萍满肚子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这会儿也只能闷在里头。
“那你周末有时间吗?许瑶说我们宿舍要来个聚餐,因为六街区那边开了家新美食店。”末了,胡晓萍又想起一事,就随口说了出来。
陈子桑有点哭笑不得,但无奈周末已经和顾森约好去苏婉的学校或者同学家里收集信息。宿舍里的聚餐她之前一餐都没有落下,明确说出理由恐怕会被打。
“你们去吃吧,我没时间。”陈子桑脑中百转千回了无数个谎言,却始终无法说出口。陈子桑厉害的地方在于能看穿别人的真假,而与此同时她也无法说谎。
胡晓萍一边和卖糯米团的大妈说着要加哪些配菜,一边惊讶地瞅着陈子桑,很容易就从她脸上看到了为难。
“我隐约猜到你的周末给了谁。”胡晓萍忽然轻轻一笑。
陈子桑也是没辙,但语气里还是流露出一种“你最好闭嘴”的意味:“许瑶对我说‘看破不说破’,宿舍长你也一样。”
胡晓萍讪笑下说:“反正你回宿舍还是要老实交代的。”
唉,女人啊。陈子桑无可奈何地感叹,这每天聊她和顾森的八卦不会觉得腻烦吗?
可问题是,她和顾森真的只是很纯洁的革命友谊的关系。
嗯,至少目前是。
回到宿舍后,因为忙着排队洗澡、整理内务,那被子还要叠成豆腐块,消耗了不知道多少时间……于是,关于周末聚餐的事情,大家只字未提。
早上七点四十,他们在一食堂门口排队集合。在各自区队长的提醒下,每个人排在队伍中仔细检查自己的衣着。因为是警校,每个区队的服装都要求统一,并且对穿着有着相当严格的要求。
这天早上,因为陈子桑他们区队有活动,于是统一穿了春秋常服,也就是正装。
区队长在前面提醒他们别忘了常服的每颗扣子都要扣好,免得到时候过番号区时被冷面的院督给拦下,大笔一挥就扣了三四分。
每个区队结束汇报后,区队长就喊着“一二一”带着各自区队以整齐的队列方式往教学楼走去。
说实话,每次过院督,走到番号区都是每个人的噩梦。只要听到两边笔直站立着的院督底气十足地喊了一声“踏步”,任谁都能吓到出冷汗,然后不断在心里上演各种被抓的戏码。
结果,怕什么来什么。当陈子桑他们过番号区时,院督而且还是顾森顾院督,面无表情,声音冰冷地喊了声“踏步”。
“你,出列。”
此时的陈子桑丝毫没把院督喊“踏步”的原因往自己身上想,眼睛也一直看着前方。顾森这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时,她这才有些发蒙地扭头,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扫向顾森,意思是“我吗”?
顾森并没有回应她的质疑,只是等着她出列。
无奈之下,陈子桑只好跨出了队伍,而自己的区队就这样先她一步去了教室。
“正装左侧口袋的扣子没扣好。”顾森冷冷地说着,抬手就拿出了违纪单。
陈子桑像是在做梦——她怎么会没扣扣子?明明来教室之前,区队长还提醒了!
“签字。”等陈子桑恍恍惚惚地把扣子扣好之后,顾森将违纪单递到了她的眼前。
陈子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惊讶得微张了下嘴巴,眼前这个顾森可是跟她传绯闻的顾森啊,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这绯闻白传了!
但为了不扣分,陈子桑忍了,稍稍抬眼,难为情地悄声叫了句:“顾森……”
“签字。”
哼,果然是六亲不认、狼心狗肺、大义灭亲。陈子桑想。
于是,她接过顾森递过来的笔,气愤地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偌大的违纪单上,她的名字占据了三张违纪单的位置。
签完,她啪地把笔拍在了成沓的违纪单上。
看着那潇洒的字体,顾森在心里苦笑,但脸上仍旧云淡风轻。目送陈子桑跟着下个区队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有点后悔了。
等到陈子桑找到自己区队所要上专业课的教室时,全区队的同学都在用好奇和惊讶的眼神锁定她。
那种眼神,让陈子桑恨不得掉头去撞墙。
“姐妹,可以分手了。”刚找到位置坐下的陈子桑就被后座的许瑶好心提醒。
程醉也是一脸不解,和许瑶边小心翼翼地吃着糯米团,边打听道:“顾森扣你分了吗?”
陈子桑一脸的了无生趣,态度消极:“我真是看错他了,他居然让我签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爱了,一丁点同学的感情都没有了!”
“那他真的是过分。”最后,胡晓萍总结了一句。
许瑶和程醉听到这话当即就觉得陈子桑会奓毛,哪知陈子桑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对,他就是嫉恨这世界上比他聪明、漂亮的人!连一颗可怜的扣子都不放过!禽兽!”
星期五早上的课,陈子桑都在闷闷不乐以及极度愤怒中度过。
“你拿着手机已经发呆一节课了。等谁的短信?”上课时,顾森的临时同桌张华林悄声问道。
因为身高的优势,顾森总坐最后一排靠角落的位置,但其实并没有什么用,老师的目光还是能精准地落在他的身上。
只见他收起手机,悠悠地说了句:“在思考要怎么道歉。”
“道歉?”张华林很是诧异,但诧异的同时竟没有深究原因地替顾森想起了主意,“对不起。我错了。请原谅。”
顾森瞟了他一眼,不作声。
“实在不行就跪下。”
“你跪过吗?”顾森问。
张华林摇摇头,认真道:“我爸给我妈跪过。”
“你爸是条汉子。”顾森笑了下,然后在书本空白的页面写上了几个字——这是不可能的。
顾森上完一节课后,就先到了纪教授办公室整理之前还未整理完的研究数据。
纪教授见来的只有顾森一人,便追问了句:“子桑呢?”
“在骂槐。”顾森头也不抬,不假思索地来了一句。
好一个“子桑”骂槐啊。纪教授坐在位置上,看着顾森顶着一张黑脸,冷不丁地轻笑道:“是在骂你吧。”
顾森不说话,但翻页的动作一顿,整个人明显不耐烦甚至焦躁了起来。那声响让纪教授听了都有些尴尬,只好当作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每个系每个专业每个区队的课程都不太一样,排课时间也有差别,但在陈子桑心气不顺的今天,她还碰巧和顾森同一时间走进了食堂,两个人在食堂门口就撞了个正着。
当时的场面用许瑶的话来说就是“火花四射”。
陈子桑听到这话也没有回呛许瑶,而是翻了一个白眼后从顾森身边掠过,完全无视他。
见到此情此景,张华林买好饭菜之后战战兢兢地端到和顾森同一桌的位置上,开口之前他在脑子里组织了半天语言,结果吐出一句:“陈子桑好像在生你气,你们吵架了?”
顾森将目光收回,暂不管不远处陈子桑的动向,平静地回了句:“没有。”
张华林突然觉得自己有义务让他们两个和好,于是又说:“所以你早上想要道歉的对象是她?那就赶紧去哄哄她啊,女人嘛,说几句好话就没事了。”
顾森抬头又看向距离自己三张桌子远的陈子桑,停顿几秒钟后,对张华林说:“不是发自内心的讨好,被她一眼看破,我的日子会比现在难过一百倍。”
“苦了你了,兄弟。”最后,张华林只能叹了口气。毕竟他也是听说过陈子桑的厉害之处,这学校里能与她抗衡的可能也只有顾森了。
食堂人声嘈杂,有人的眼神却是穿越这嘈杂静静地停留在某个俏丽的身影上,没有言语,不去靠近。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和好啊?”吃饭时,许瑶一口一个梅干菜蒸饺,含混不清地问。
陈子桑吃着豆腐汤年糕,烫到了舌尖,忙吐了吐舌头,装作没听见许瑶在说什么。
程醉用手肘碰了碰许瑶,悄声说道:“床头吵架床尾和,这有什么好问的。隔天就好得和没事一样。”
许瑶随即非常认同地点点头。
“顾森也没错啊……”一旁认认真真吃着清汤挂面的胡晓萍悠悠地飘出来这么一句话。
此话一出,许瑶和程醉拼命地给胡晓萍使眼色,眼神的意思是“蠢货,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你眼瞎啊”。
结果,陈子桑还真的就放下筷子,两眼犀利却又不言语半句,就这样盯得宿舍长感觉全身发毛。
“我……我是说他作为院督是有这个职责的!但是,他扣你分就是他的不对了!我们子桑,一个如花似玉、美得不可方物的姑娘,违纪单哪能说签就签呢,你说是不是?太不人道了!”胡晓萍一口气说完这些,本能地吞了下口水。
对面坐着的许瑶和程醉暗暗地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说得太对了!”哪知,陈子桑还信了。她兴奋地拍了下胡晓萍的肩膀,十分爷们儿地说,“就冲你这个态度,你这顿桑爷我请了!”
胡晓萍干咳了声说:“我付过钱了。”
“噢,那就算了。”
“……”就知道陈子桑这家伙不会拿出诚意的,都是套路。胡晓萍口干舌燥地喝了口清汤。
由于今天是星期五,所有人都必须参加下午的降旗仪式,是不允许迟到和早退的。
国旗星期一升起,星期五降下。这期间的每一刻似乎都在提醒每一个警校生心中所要坚持的信念——
追寻真相,直到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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