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清本是向我这边走来,但是在半途上却稍稍停留了几步,因为几个人由后面追上来他不得不应付几句。也可能那几个人是从先前就等在那里的人群中转出来的,因为人员众多我没有看清楚。
交谈的话不是很多,总计应该没有超过十句,之后就好像达成了什么共识。那几个人随着信清身后一起走了过来,但是身边没有带任何自己的侍从。
“真是难得,几位殿下也有这种兴致!”虽然不必出迎但我还是站了起来,对着信清身后的几个人微笑着抬了抬手。
“现在要见您可实在是太难了,有这样的机会还不赶紧抓住?”抢先说话的是池田恒兴,现在会和我这样说话的也只有他了。在他身边的几个人也全是类似的身份,就是不止要实力强大,资格起码也不能太浅。
随着时光的推移世事发生着沧海桑田的变化,现在老一些的大名已经不多了,就好比此刻的这几位,德川家康、毛利辉元、池田恒兴、岛津义久、前田利长、伊达政宗和蒲生氏乡。其实后三位论资历也算低了半辈,但是也勉强说得过去了。
前田利家早已经退位,据说现在身体非常不好,我也曾几次派人前去探望,带回来的话不过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了!在比我还高半辈的人里真是没有谁了,他们和这个时代已经没了什么关系。
其他一些人虽然身体还算可以,不过这几年也陆陆续续退了下来,就比如大内义统、尼子义久、最上义光、佐竹义重甚至长野业盛,不但让出了家督的位置,也逐渐淡出政治不常到大阪和京都来了。
其实德川家康也已经传位给了清忠,只是因为幕府的“影响”使他在朝廷里担任了重要职务,若非是如此的话,只怕他也会一直猫在陆奥不再出来了。
“我是无所谓的,只是怕给你们添麻烦!”我重新又坐回到马扎上。同时也示意他们几个坐下。“我在堺町是轻闲的很,一天到晚看看书、钓钓鱼无所事事。只是如果你们每次到大阪时都再来看我的话,那可是要费不少功夫。再说见了诸位也不好再拒绝别人,所以再三考虑之后,还是两便了吧!”
这番话引起了一阵轻轻的笑声,气氛一下子轻松了不少,我甚至看到了几个非常隐蔽的眼神,应该是在彼此交换着信息。探询着某种秘密。
“真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样地乐趣,大雪的天里还到外面来!”池田恒兴性格使然少了几分顾及,所以憋了没一分钟就直接问了出来。“这么早出来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赏雪,那至少也要到个有梅花的地方啊?”
“其实也不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我居然直接明确地回答了这个问题。“我这里这里是为了等一个人,今天他也会到奈良来!”
伊达政宗刚刚摘下手套,听到我的话掌中一个微型的白铜暖炉险一险掉在地上。也多亏着他及时稳住了心神,不过一只独眼里还是充满了震惊错愕的光芒。
请不要怨他少见多怪,几乎没有人注意到他此刻地失态,因为他们的反应一点也不必伊达政宗好。已经顾不上挑剔别人了。
一手掌握天下。操控着六十六国大名生死的诸星清氏,居然会大半夜地起来到郊外迎接一个人?天哪,难不成世界的末日就要到来了!
这位诸星殿下已经隐居在御龙山城很多年了。而且宽容仁义的名声早就传遍了天下,但是诸如面前德川家康、伊达政宗、岛津义久这几个人,都不会因此就产生什么误会,他们对这位现在表面上无职无权的诸星殿下不会产生任何的“误会”!
德川家康是最平静的一个,但是盯着我双手眼角也不禁跳了两下,他不会怀疑这双手里依旧实际掌握着天下的权柄。
“可能此刻他们的心里,已经全部被好奇占满了吧!”我目光不经意地在他们每个人地脸上扫过,对于他们地这种反应感到非常满足,如果不能以雷霆雨露的威势给人以震惊,那么身为一个上位者还有什么意思呢?
慢慢地垂下了眼帘。可是我的心思却还留在德川家康身上,记忆又飘忽着回到了遥远地过去。这件事实在是拖得太久了,我不能再把这个责任推下去……
此刻包括信清在内的几个人已经注意到,虽然我面前的小桌上摆满了茶点,但是从摆放的样子上可以看出根本就不曾碰过。一只雪白的长颈瓷茶壶摆在暖瓶里,空自淡淡地散发带着清香的热气。
他们坐了已经有了一会儿,我不但没有吩咐上茶甚至都没有让一下,在一贯以温和守礼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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