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车轱辘声。
娇阳眨了眨眼,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一辆马车,车夫手里执着缰绳停下来,那帘子后面伸出一只手,那手生得五指修长,指节白皙如玉。
娇阳盯着那里看,直到帘子被掀开,一身玄衣的丑八怪露出他的样子。
她瞬间收回目光,忍住想要对天翻白眼的冲动。
“看到我,盛国公好像很失望。”丑八怪淡淡道。
娇阳嘴角一抽:你说呢,对自己没点儿自知之明的吗?
然后抬起双臂,理所当然地对他喊:“还不扶小爷上去!”
丑八怪冲她冷笑,但还是撑着一把伞,逐步下了马车,对她伸出一只手,把人往马车上拉。
娇阳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湿哒哒的落了一地的水。
丑八怪看着她拧水,嘴角挂着的冷笑还没有收回来,语气嘲讽:“你这幅狗脾气,以后谁娶了你,那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娇阳没忍住一记白眼过去,“怎么,还不是你们几个惯的,你现在有意见了?”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拧水。
娶...娶?
丑八怪听了她的回答愣住,过了好一会儿,嘴角不禁上翘,下一瞬恢复面无表情。
“倒是你,身为皇族,尊贵的皇孙贵胄,说话这么刻薄又难听,人还长得难看,以后谁嫁了你,那才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娇阳如数奉还。
丑八怪幽幽地盯着她看,把嘴里那句“还不是被你气的”咽下。
马车在雨中渐行渐远,盛喻知遥遥地看着,浑身淋着雨,婚服彻底湿透。指甲深陷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甲溢出,滴落地面。
就在刚才马车出现,看着骄阳上了瑞王马车的时候,他也不知怎的,再一次恢复理智。
盛喻知苦笑,偏是在这时候。
他就站在这里,浑身冰凉,眼睁睁看着她上了别人的马车,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渐行渐远。
“驾、驾!吁——”
牛头脸骑着马,内心前所未有的慌乱。这几日他被家里的事情绊住,父亲像是早已料到什么,借机对他牵制。他便被杂事缠着脱不开身,幸好最终被自己识破。
谁知刚一脱身,就得知那么令他害怕的消息。
牛头脸冒着大雨,赶到这里,可还是来迟一步,亲眼看她上了那个人的马车,头也没回。
他停下马,两手放在嘴边,对着马车的方向发疯般大喊,顾不上所有,不在意周围所有人看他的目光。
“盛骄阳,老子爱你!”
“盛骄阳,老子在意你!最在意最在意的人就是你!”
“盛骄阳,哪怕有一天,太阳不会再升起来了,萧国的湖水也要全都干了,老子也依然爱你!”
“所以不要怀疑自己,不要放弃自己,那些人不了解你,他们凭什么判定你的对错!反正在小爷心里,你做什么都是对的,哪怕杀人放火也是!”
喊着喊着,牛头脸的眼眶逐渐红了、湿润了,可他依然没有放弃地喊。
盛喻知宛如回魂地转头,有些愣住。
娇阳跟丑八怪坐在马车上,外面雨下得太大,但她还是听到了隐隐传来的喊声,有些怔愣。
她过去掀开帘子一个角,雨水一下子捎进来。
娇阳半睁着眼睛,往外面看去,果不其然在大雨中,看到了一抹骑在马背上模糊的红色身影。
她嘴角勾了勾,丑八怪在背后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看。
尽管如此,外面雨实在太大,再加上牛头脸旁边的那个身影,娇阳还是放下了手,任帘子落下,阻隔了他看向自己的视线。
...
丑八怪把娇阳带去一家客栈歇下,叫客栈的伙计送来暖身的火炉。
这家伙关键时刻,倒是挺贴心的,知道她现在不想回去,带她去的客栈也是陌生的。要是阿娘的客栈,她的行踪绝对分分钟暴露。
丑八怪把她安顿好以后,就出去替她买衣裳了,临走前还骂了声“娇气”,非冰丝线制的衣服不穿。
不过丑八怪并不知道,她是故意要支开他的。
说来也怪,那丑八怪聪明了一世,就连她是女身的事情也知道,之前看见她穿女装的时候,看上去也不像是多惊讶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一直都知道还是生来就淡定。但即便如此,这次居然那么好骗,她随口寻了个借口胡乱编了几句,他就信了。
娇阳随便换了身干净的衣裳,飞到一家南风馆门前的地上落定。今日是哥哥的大婚值日,礼成之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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