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骑兵脱离战场的淤泥,就再也不是明军能够追击的了。
常空遗憾的坐在原地,命令士兵原地休息。
城中余留的士族私兵按照常空之前的命令,运来了一天的口粮。
牧边军原地生火造饭。
常空开始重新估计鞑靼人的战斗力。
整整两日,荀哲果然如同约定一般,运来了五十万石粮草。
常空命令弓骑兵与三千步兵,保护粮队,放弃所有的辎重,一路朝着西北面前进。
当挑夫们在牧边军的保护下到达主力部队驻地时,不知道多少挑夫,把清晨吃的粥,全都吐在了草原上。
一万骡子,没有一匹敢走近营地。
一个鞑靼部族,被全部屠杀。
一千七百多顶白色大帐篷的部族,超过六千人口,被杀的干干净净。整个营地的草,全部是血红色的。
整个营地,只留下了不到车轮高度的小孩儿。
这是草原上的规矩。一个部落如果血屠另外一个部落。会留下不到车轮高矮的小孩儿,这些小孩儿十年后会成为帮他们挥动屠刀的战士。
但是赵晗却对这群孩子感觉犯了难。但是常空有自己的想法。
过了许久,都没有挑夫愿意靠近。火头军取粮草还让常空专门调动了三个百人队才开始生火做午饭。
荀哲的这批粮草,是优等粮草。这出乎了常空意料。
常空以为,荀哲会用高粱小麦和黄草作为粮草。但实际上得到的却是纯粹的大米和产自幽州的优质马草。
这些粮草,足以支持常空的人马在草原上驰骋四月有余。
常空也很明白,一个牧边将军,不足以让荀哲支持这么多粮草。
而荀哲的小算盘,常空也乐得接受,从小到大,这层身份没有给他带来过半点好处。此时扯虎皮,也算是有点儿作用。
吃大米的战士发挥的战斗力,那可比吃高粱饼的战士发挥的战斗力不可同日而语。
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个士兵,如果足量,一天需要消耗两斤多小麦。但是稻米八两足以带给战士同样的满足感。如果换成野菜,对不起,没个五六斤根本吃不饱。
如果在营地,甚至三两米一两肉,就能让战士解除一天训练的疲劳。
食物,是人之所以是人的关键所在。
这里还是冀北范围,战士们都很适应,加上天气回暖,也没有水土不服的表现。
但是接下来,常空准备往东北面走,扫平这一区域的所有草原部族。
草原上,此时大部分人口都聚集在赫连浩特附近,也就是河西走廊,关中往西北面的方向。离此地还有万里之遥。
就算是常空把这一区域搅的天翻地覆,王拓拓也不敢再带人前来。
更何况,王拓拓新败,如同丧家之犬一样的逃走,而常空根本没去追击他。
这件事情让这位年过半百的鞑靼大汗声望降到了冰点。
如果说此前,王拓拓是个勇猛的壮年强者。振翅高天的青色雄鹰。那么此时,草原上各个部族的统领,都觉得王拓拓是个风烛残年的孤狼。
不是因为败了,而是因为败了之后逃了,如同草原上受伤的牧羊犬遇到凶狼一样逃了。
牧羊犬就算逃,也是受伤后逃的。王拓拓的伤呢?
当然,他们想象不到王拓拓为了保住他的亲属骑兵不受重创,他到底遭受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