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婼儿。”落竹轻声唤了句,但笑不语。
“哥哥果然是骗我们的。”齐婼焕然大悟,面上神情变了又变,最后走上前去一把握住落竹的手,笑道,“如今倒是好了。”
“是啊!”落竹笑着应声。
齐婼心中欢喜,拉着落竹就往院里大步有着,落竹倒是实在担心她那大肚子,另一只手不住扶着齐婼的身子,都是要做娘亲的人,还跟孩子般风风火火。
“母亲,您看看谁回来了。”
齐婼还没进屋就在院里喊,岳嬷嬷心下一紧,虽然方才落竹将事情原委同她说了,可是他们殿下.身份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大肆宣扬满面惹人话柄。
桂嬷嬷快步走了出来,在齐婼还要大喊的时候赶紧止住了齐婼的话,瞧见落竹时难免震惊,不过很快压下,便伸手请她们进屋里去。
“儿媳给母亲请安。”落竹恭敬给齐老夫人敬茶,这一次没有二房老夫人的刻意挑拨施压,因为齐何氏尚且不配。
齐老夫人也是看透了,接过茶叹了口气让落竹起身,最终也不过叮咛了些许话,又问落竹可曾用过早膳,态度算得上亲和。
落竹走时齐婼也紧跟了过去,说是有东西要送给她。
看着她们走了,齐老夫人揉着眉心却是不得不叹道,“果然是造化弄人,兜兜转转,还是原来的模样。”
“老夫人该高兴才是。”桂嬷嬷轻声道,“经历了那么多,将军和夫人日后定能琴瑟和鸣,说不定过些日子老夫人就能抱上孙子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齐老夫人摇了摇头,看着庭院深深,一怔恍惚,“业儿长了这么大,我一直疏于关照,他承受了太多的压力,今儿他想离京,我也能明白。”
“京城权谋复杂,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进去,将军如今那般想未尝不是好的。”桂嬷嬷道,“老夫人若是想这儿,咱们就常回来看看,小住上几日也是行的。”
齐老夫人收回目光,“再说吧!”
……
当日,齐业前脚刚回府,后脚圣旨就传来了。封齐业为镇南侯,封地江南禹州,又赏赐金银财宝无数,圣眷恩隆。
这几日的时间齐业都在忙着交接兵权之事,落竹趁着工夫去了一趟妙音寺,还给宁安候府夫人递了请柬邀她同游。
原本林玉熙还有些惊讶,随即又觉得惴惴不安,好端端,那北丘公主怎么会想着给她递帖子,虽是妯娌,可早就是分了家的,哪有那么亲昵。
林玉熙不安心,齐初叫了便让她请习瑾瑜一道去,纠结之下林玉熙还是怕她私自请了旁人惹得北丘公主不快,便就此罢了。
连岳已至夏末,妙音寺高大树木良多,也就不那么燥热。
落竹在山门等着,远远见宁安候府的马车来了,便笑着走了过去。因为见许多人对她脸上的疤反应过激,落竹这次出门罩了面纱,只露出一双眸子水灵灵的。
林玉熙一掀车帘见到落竹不出所料,单单对上那双眸子就面露惊惧,都说北丘公主和阿竹长得像,没想到竟是真的,还有她身后跟着的春意和偃月,恍然就好像真的是阿竹在这儿一样。
可是怎么可能呢?
林玉熙忙收敛自己的情绪,敛了眸子下了马车就要对落竹行礼。
“玉熙这是做什么?”落竹一把将林玉熙扶起来,含笑道,“早听闻宁安侯夫人温淑端庄,今日得见更觉得投缘,你我二人之间哪里需要多礼,日后只唤我清猗就好。”
“你是……”听着熟悉的声音和口吻,面前熟悉的人,林玉熙反手紧紧握住落竹的胳膊,又想着现在在外头不能乱说话,只紧紧盯着落竹。
“嗯,我们进去吧。”落竹笑着揽住林玉熙的胳膊就往寺内去。
齐婼临产在即,所以他们便打算等齐婼临盆之后再去禹州,今儿她来妙音寺,一来替老夫人给齐婼祈福,二来是受了齐业压迫要来拜拜求子观音。
落竹和林玉熙姐妹相聚,便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聊了许久,便从林玉熙那儿听来了许多京城的八卦。
比如桓王的那个玉世子求娶了方尚书家的女儿,京城第一美人方绾玉被李连玉那个纨绔求的,引得不少世家子弟叹惋,可是又没有谁敢跟京城小霸王争呢。二人已经在上个月成婚,不过据说李连玉自此真的一下子收敛了性子,二人甚是恩爱呢。
再比如颜王之事后,昌武伯府顺势倒戈可是杨家不承情,最后梁静歆也不过只嫁与了一个四品官的嫡子,过得并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