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欠这个妹妹许多,所以旁的事上总是要尽力去补偿她的。又有净源大师坐镇,更是成就了一段佳话。
一番繁缛礼节之后,便是要回连岳的了。
萧青墨甚是不舍,又备了丰厚嫁妆,说了好多警告齐业的话,引得落竹在齐业身旁一直憋笑。
夜里,齐业就揪着这个死活不放过落竹,折腾了落竹许久才肯歇下。
翌日,就是要出京的日子了,乍一想,又觉得对这座只待了数月的皇宫竟有那么多不舍。
“在想什么?”齐业从落竹背后环住落竹的身子,同她一起看着上头意舒宫的匾额。
“齐业,回到了连岳我是谁呢?”
“是我的夫人。”齐业笑道,不想落竹胡思乱想揉了揉落竹的脑袋,险些将落竹头上的珠钗捣鼓掉了,落竹赶紧扶住钗子,嗔怪地看着齐业。
“别想多了,你就是你自己,何必拘泥于名头,你可不是这样想不开的人。”齐业又道。
行罢,落竹叹了口气,想了想却蹙了眉头,“好久未曾见过云容了。”
“提这个作甚?”齐业闻声变色,看起来不大高兴。
“他帮了我许多,”落竹不理会齐业的小气模样,在齐业的手上拧了一把,啐了一声“小气鬼”,又道,“他帮了你夫人那么多,你也不曾谢谢人家。”
“谢什么?”齐业轻嗤一声,“我若是真去谢他,才真会把他气死吧。”
“那我去谢吧……”
落竹话还没说完齐业就出声打断,“不准去!”
“做什么?”落竹抬头瞅着齐业,一把推开齐业的身子,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喏,莫要多想,让人把这个交给他,齐业,他与我有恩,我也希望他余生安乐。”
“仅此而已?”齐业睨着落竹。
“不然还能怎样?”落竹抬脚勾住齐业的脖子,“你不信我?新婚燕尔,你就不信我?”
齐业顺势俯首在落竹唇上轻啄了一下,“信,自然信!”
齐业的人办事效率很好,所以等他们的车队离京,城楼之上,白衣如雪的男子手中紧攥着一封信笺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红车车撵,眸色复杂。
她说多谢他这些时日相助和照顾。
她说多谢他一次又一次的体谅。
她说她希望他能放下一切过往,好好开始他的人生。
她说她希望他余生幸福安乐……
不知站了多久,大风呼呼吹得头发胡乱飞扬,衣袂飘摇,知道那抹红色再也看不见了,云容的唇角缓缓勾起,眸中带着薄雾。
好,如你若愿,我会幸福安乐……
此行齐业罕见开窍,让夙箫代他领着车队先行,而他们二人则行在后面,游山玩水般惬意。
“九州之大,我见过的看来实在只是冰山一角。”看那壮阔山河,落竹不由叹道,那是困于井底之蛙得了自由,览尽河山之后才知自己之前所见所闻如何狭隘。
“我会带你去更多的地方。”二人共乘一马,哒马走在空旷的草野,看碧水青天。
齐业紧紧拥着落竹,这一切是真实存在的,他的落儿就在他的怀中,再也走不了了。
“日后,你该注意些。”
“什么?”齐业微愣。
“本宫是北丘的十公主殿下,名唤萧清猗,世间没有落儿了。”落竹故作苛刻,又有些坦然,过往已经不再成拘束了。
“那我便只唤你夫人。什么落儿猗儿都不及我的夫人。”齐业笑道。
“随你吧。”落竹甚是大度,不过转瞬又变了脸。
“那我皇兄的话你可记得?”
“你皇兄说了许多话,从我去北丘那一日起,不知夫人说的是哪一句?”
“别跟我装糊涂,”落竹娇嗔一句,“你若敢纳妾,我就回北丘,养一堆面首,你有几个妾,我就养两倍的男人。”
“你敢!”齐业狠狠喝了一句,侧头就在落竹颊上啄了一下,“只是夫人的计划要泡汤了,为夫自然不会给夫人这个纵容的机会。”
闻声,落竹轻嗤一声,伸手捣鼓了一下齐业的肚子,不想理他。
齐业又将脑袋架在落竹脖子上,一脸安逸,“你说若是咱们有了孩子该叫什么好?”
“八字都没一撇呢,你想的倒多。”
“什么八字没有一撇?你是我的夫人,齐夫人这么快就忘了。”忽而,齐业一声坏笑听得落竹心头瘆得慌,果不其然就听齐业道,“无碍无碍,等我当下军务,咱们有的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