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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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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说是卑鄙无耻之尤!”这清兵千总见有人胆敢忤逆反上,与官家作对,呛地拔刀在手,指向薛履平道:“大胆反贼,出言忤逆,识相的话束手就缚,否则要你身首异处。”适才薛履平说到他的痛处,他分明是汉人却做了清廷的军官而且处处为难自己同胞,这可不就是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这薛履平虽有时行为德行有亏,可是面对清兵却有骨气,不会卑躬曲膝,可说是个有骨气有担当的好汉子。他这一行为不免让表承天和白莲花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可见此人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不含糊,这也就不愧师门——虽然他当年被师兄赵相承逐出师门,可是他心底里还是认可自己是昆仑派门人,虽然他也恨师兄当年将他除名昆仑,可是他心中更恨清兵,因为这是家国之恨,为了民族大义,个人恩怨尽可置之不理!可见他是个恩怨分明的好汉子!

    袁承天再抬头,只见薛履平仗剑与这清兵千总缠斗在一起。四下百姓见清兵要杀人早一个个都作鸟兽散,唯恐惹上这无妄之灾。四下清兵已拉弓射箭,便有百姓无辜死亡。白莲花蛾眉倒竖,见官军凶恶,便跃身而前,手起掌落竟几个首恶立毙当场。余下清兵见同伴被杀,怎肯干休,便齐声呐喊向这白莲花围拢杀来。白莲花怒气勃发,出手杀贼,口中又道:“好奸贼,今日撞得我手非死而何?”她之起落之间又杀了十几名官军。那边薛履平被千总和一干清兵围拢杀得性死。奈何薛履平终是寡不敌众,疏忽之间又被几支羽箭射中肩头,不由身子一振,神情一幌,便是这样被那清兵千总一刀劈在左腿之上,立时鲜血直流。他行动难免受制。这千总见机不可失,又怎肯放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个箭步上前,手起刀落竟生生将薛履平半个肩臂卸了下来,立刻血洒当场。薛履平受此重创,忍着巨痛竟不出声呻吟,反而奋尽平生一力往向一冲,死死抱住这千总向那射来的万千羽箭冲去。立时二人都被射作刺猬一般,惨不忍睹。薛履平用了最后力全忽作仰天之状,长啸声中吟道:“今日杀贼,快哉快哉!不负平生,了无憾事。”他又向西北昆仑派方向缓缓下跪行礼,口中喃喃道:“师兄,这些年师弟多有不孝,在江湖上行骗,可是从未忘却我还是昆仑门徒,——虽被逐出门墙,可是我还是昆仑派弟子。今日有死而已,不丢先祖的颜面……”语罢气绝身亡。袁承天于杀敌之间,见这薛履平气绝身亡,和敌人同归于尽,可说铮铮好汉子。他手中轩辕神剑当者披糜,所向无敌。回头看时,只见正有黑压压的官兵向白莲花杀去。虽然她武功不弱,奈何官军众多,力有未逮。不过片时便汗水从额头渗出,气喘咻咻。抬头再看只见官军如潮水般涌来,大有将她淹灭之势。

    袁承天见形势危殆,不加思索,挥动手中轩辕神剑杀开一条血路,欺身而近,长声道:“白教主,不可恋战,咱们一同杀出去!”白莲花见清兵愈来愈多,正无计可施之时,听到有人说话,抬头见是昆仑派的门人弟子袁承天,心头一暖,心想赵大哥教徒有方,看他孔武有力,武功不弱,虽身形不甚高大,然而一股浩然正气却迫人心胸,可见将来必有一番作为。袁承天挥剑杀来,掩在其前,又说道:“白教主,咱们向西北杀去。”因为他审时度势眼见东南正有官军搭箭张弓要射杀,而且有千总把持,为一军首脑,正指挥众清兵,而西北官军较为薄弱,易于杀出。二人一前一后,向西北杀去。

    那名官军千总见二人眼见要逃脱,冲冲大怒,要手下清兵向二人捕杀。怎耐袁承天手中轩辕神剑乃是轩辕黄帝所有,是为绝世好剑,杀人万万千千,可说锋芒天下兵器皆难撄其锋,都要退避三舍,遑论世间平常兵器,更是不堪!

    袁承天虽口中称白莲花为教主,然而心中此时已认她为师娘,自然不敢稍有懈怠,便是自己性命不要,也不能让师娘性命有危,那样他怎对的起师父赵相承的活命之恩,是以他是全力施为,只杀得众官兵哭爹喊娘,只恨爹娘少生两只脚,一时四散奔逃。

    袁承天和白莲花二人杀出重围,向一片小树林冲去。那清兵千总斥喝众清兵杀敌,奈何此时无人听他命令,都只顾自己性命,只气得他干瞪眼,只恨手下这些兵士饭桶,平昔趾高气扬,一到杀敌时便人人懦弱起来,贪生怕死了,真是白养了他们。他见依仗手下兵士无望,便拍坐下马匹向袁白二人追去,誓要擒拿。也是他利令智昏,也不想一想众官兵都不是二人敌手,遑论他一个人,可不是自寻死路么?

    袁承天和白莲花进了树林,觉得疲惫,想要休息一下。不料马蹄声响,忽喇喇闯进了那千总,真向二人挥手中长刀砍刀,凶神恶煞般的模样。袁承天心道: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今日你横竖寻死也没办法。他跃身而起,手出剑至直削这千总头脑。千总忙回转长刀来截,不料袁承天中途身子一转,竟而落于马后。长剑一送,不待这千总回身已是背后中剑,当场毙命。那马犹自不知主人已死,依旧前行,驮着死尸回转有司衙门。

    白莲花见袁承天出手之迅捷,干净利落,毫无拖泥带水之痕,可说隐隐有大家风范,骎骎然有超越掌门的势头,心中感慨:真是英雄出在少年,只是我那孩儿传书几时如他这般,便也心满意足。只是她不知傅传书野心极人,为人鬼域伎俩,全不似掌门亦是爹爹的赵相承那般磊落无私,可说天下英雄,未必有其父便有其子,多有不是。

    袁承天休息一会儿,抬脚便走,白莲花道:“袁少侠,你意欲何为?”袁承天道:“适才一时慌乱,忘了搭救薛师叔的尸身!”白莲花听他要去救出薛履平的尸身,心中一热,:真是少年可为,不念旧恶,大有掌门之风范……不觉感慨良久。

    袁承天再来三皇庙,只见凄风冷月,血腥杀气四漫,尸横枕藉,他找到薛履平尸身负于背后,展开轻功,不一刻又来到小树林,将他尸身恭恭敬敬放下,然后向他施礼道:“弟子不孝,不能保全师叔首领,真是无能!”白莲花见他自责,语出诚肯,心想:这又岂怨得你,全是他惹得祸端,又与旁人何干?袁承天抬头看了看四野,只见凄风雾气,让人心冷。过了一会,他平静一下心神,便又用剑掘土为墓,将这薛履平埋葬其中。白莲花心想:他年纪虽少,却行为坦荡,不念旧恶,实是君子所为,以德报怨,放眼天下皆是少有!此间事情一了,袁承天便要走去,可是又停下来,心想自己该当将朝廷派多福安去伊犁会同伊犁将军苏宁杰攻打昆仑派的事情说给她听,——因为她是师娘,又是大师兄的娘亲,怎么可以隐瞒于她,那样实为不智,因为此行昆仑凶多吉少,灾祸难测,只有尽人事听天命!

    白莲花见了他去了又回,情知必有事情,便问道:“你还有什么事?”袁承天道:“白教主我有一事要相告,日前我得到一件机密,当今皇上派多福安去伊犁宣诏,会同伊犁将军苏宁杰攻打昆仑派,白教主你是否有意与小子一同前往,襄助昆仑?”白莲花见他说出这件事,心中一动,问他为何将这件事说与她听。袁承天自然不能说出实情,否则白莲花岂不难堪,因为她和师父有夫妻之实,然而江湖人士亦为正邪所缚,所谓正邪不两立,又况且这白莲花昔年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如果天下人知她和赵相承的事情,那么赵相承该当如何自处?所以她决然不会承认二人之事,因为爱一个人只要心中敬他爱他也就是了,未必是非要得到他不可,那只是肤浅的爱,只有爱到深处才明白只有不伤害所爱之人才是大爱,正如那句话中: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其余一切交于上天安排!其实白莲花又是何等样人,岂能听不出袁承天弦外之音,心道:这小子原来知道我和赵大哥的事,那么自然知道傅传书乃是我的孩儿……袁承天见见她低头沉吟,便又说道:“白教主,我师父从来忠义千秋,这次朝廷围攻昆仑,要他投降他决然不会答应,难免一场恶杀!”

    白莲花又怎会不知道赵大哥为人肝胆昆仑是个好汉子,从来看重国家利益,民族大义,从不把自己安危放在心上,也许他太过侠义为怀,所以受到朝廷打压,亦不为武林同道所看重,处处受排挤;可是他从不改变初心,心中依旧故念明室,觉得生当汉人自然不能事胡虏,在他眼中直看不起趋炎附势的小人,虽然他们功名利禄,荣华富贵唾手可得,然而心中的家国之念亦荡然无存,只有浑浑噩噩的躯体,而没有为国尽忠的心,岂不和世间草木一样,生之无用,死之多余!他从来秉承师父林正眠所教的信念,所以便不肯同流合污,在浊世中也做那朵出污泥而不染的那朵莲花,在世间照出耀眼的光芒,感醒世间奴役不自觉醒的人!

    白莲花看了一眼自己受伤的右臂,正有一支被清兵射中的羽箭,创口周边有黑血流出,可见是中了毒箭,如果不加以施救那么便会有性命之忧,所以当务之急只有救她活命,然后再行去昆仑派。白莲花要他先行去昆仑派派救急,而袁承天坚决不允,只有救她平安无事,他才可以去昆仑派。白莲花见他意志已坚,言语无法撼动其心,只有任他施救。只见他闭目剪开白莲花的上臂衣袖,让她忍住疼痛,拔下毒箭,只见血流更急,袁承天忙伸手指点她肩臂肩井、天宗、肩贞诸穴,又自点她前肩髃穴,此穴为经外奇穴,位于肩部肩峰向内寸许处,当大肠经肩髃穴向内一寸许,左右各二穴,主旨治肩臂痛楚。袁承天点其四穴,便可阻止血流加巨,亦可缓解痛楚。白莲花见他闭目之间,随手施为,手到擒来,分毫不差,心中惊异这袁承天有此点穴修为,与当世名家一比亦不遑多让。袁承天之所以闭目施为,自然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非礼忽言的原则,所谓男女大防,亦有男女授受不亲之说,更兼袁承天心怀柳下惠坐怀不乱的操守,是以闭目为白莲花疗伤去毒!

    白莲花忽见他额角汗珠滚落,知他正以自已的内功心法迫毒,只觉身上痛楚不以先前明显,只觉小手指少冲和少泽二穴流出黑血,可见毒血已被迫出体外,当无大碍。袁承天此时方长舒胸中一口气,见白莲花阴沉的面容转为红润。他的心才安定下来,睁目正见白莲花看向自己,觉得不妥,起身走开。

    白莲花见他走开,长长叹口气,因为她仿佛又见到了当年的赵相承赵大哥的样子,一样的少年无畏,一样的英气迫人,一样的岳峙渊嵉,一样的玉树临风,所以她便怔怔然出神,似乎忘乎所以,不能自控!

    袁承天别过她,上了马匹出林而去。白莲花看着他消失在苍茫夜色中,心中不知为何失落也多。

    山高路远,一路北行,袁承天但见荒草丛生,时有乌鸦飞来,去啄食路边饿死鸟兽的体。他见村落之间少有生气,仿佛死亡沉寂,不知为何愈往北行,心中总是伤感连连,想到清心格格格大约此时正在将军府围炉夜话,不知她此时还会不会记念起自己?不知为何自己头脑之中总有着她的影子,只怕今生今世也挥之不去,难道这是梦魇,不可去的是怀念!喜欢一个人难道还喜欢理由么?可是……可是……她已是将军府的人了!自己只有回忆中回想从前种种情事,不可忘的是往事!难以从脑海中去除,也许只有死后才会忘却这世间的情啊!

    昆仑山在望,犹见山巅犹有冬雪,虽现在已是惊蜇之后春天,然而在这北疆苦寒之地,犹是北风凛冽,刮人肌肤生痛,只因南北差异甚大,虽然山石之间小草已绿,但是只是星星点点,不见青翠!

    山上众师弟依旧按部就班各行其事,不见有什么异样。袁承天见清兵未到,悬着的一颗心方始放下。他要拜见师父赵相承。忽然傅传书从殿后转来,说师父因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身子不能动弹,正在后山石室修养,不见外人,便是本派弟孑亦不相见。师姐赵碧儿似乎也不似往昔,面容有些悴憔,见袁承天的眼神也是灰沉沉,毫无生气,仿佛看他如死人般。别的弟子也不来与袁承天说话,仿佛躲着他。袁承心中起疑,心想:师父的武功修为决然不会无缘无故走火入魔,难道派中生了变故,也不见师娘?傅传书只说师娘见师父习练武功走火入魔,便搬去后山石室照料他起居!这话听起来似乎也无可厚非,只是总让人觉得那里有些不对。

    袁承天回到自己在昆仑派的住所,只见大屋蛛网结尘,处处显得凄凉,无人为他打扫,记得以前师姐赵碧儿时常来看顾他,便是在他不在的时候也会将之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而今却无人看顾,倍感凄凉,抬头看窗外临崖的那株松树,只见枝叶已黄,松针散了一地,让人心中触动。忽然松树下的土地突出一块,似乎埋了什么东西。袁承天出了大屋,用剑掘土,不料竟翻出一只灵猫——正是当年他从师兄手上救下的灵猫,今日却死在此处!袁承天心中一颤,泪水不禁纷纷滚落。他将手握成拳,心中暗暗发誓要找出杀害这灵猫的凶手,否则何以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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