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很配合地点点头,她从小到大,都没来过山,看到什么都很新奇。
万堃没强求,余光看到一旁在电话的惊蛰,点点头,兀自进屋了。
惊蛰接的设计院的电话,知觉聊了半个小时,等回头的时候,林骁和一『毛』已经知道去哪儿了。
地方变得很陌了,就连从小在长大的惊蛰,都快认识了。
偶尔还是能找到旧时的影子,远处的山峰,近处的溪流,还有那棵后来挂了牌子树龄五百年的树。
门前门后仍旧种着蔬菜和果树。
大鹅依旧迈着趾高气昂的步子。
惊蛰走了一圈,都没找到两个人,于是才了电话:“人呢?”
林骁沉默片刻:“一会儿就回。”
说着,一『毛』声音『插』进来:“妈妈,救命。”
惊蛰:“……你爸又干嘛了?”
一『毛』有些郁闷说:“他对大鹅吹口哨,然后大鹅……唔。”
有人捂住了她的嘴,气急败坏:“你怎么还告状呢!”
用猜惊蛰就已经知道发了什么。
其林骁是想起自己当年鹅追的经历,觉得既可怜又好笑,过了么久,他看鹅都觉得亲切了,于是冲它友好地吹了个口哨。
大鹅似乎领情,头一低,身子一压,微微张开翅膀,朝着他就直奔而来。
林骁一句骂声噎在喉咙,然后抱着一『毛』就跑。
大鹅的主人是个阿姨,阿姨追上大鹅,一把薅住鹅头,认出了林骁,知道是沈『奶』『奶』的孙女婿,十分热情,非要把鹅炖了给他们吃。
林骁依稀记得当年的鹅最后也是他吃了。
林骁和一『毛』自然都吃鸡鸭鱼肉,从没过活的大鹅制裁,两个人都一脸惊恐地摆手。
尤其一『毛』,她心软又温善,狠狠地拽着爸爸的胳膊,眼泪花子都快溅出来了。
于是结果就是,阿姨把鹅送给他们了,现在老父亲牵着女儿,女儿拿阿姨给的绳子牵着鹅脖子,鹅爱走走地在后面晃悠,甚至直接偏离路线去了后山溪水边吃草。
两个人在商量怎么才能惊动任何人把鹅悄悄绑架回去。
惊蛰找到林骁和一『毛』的时候,俩人正坐在大石头上吃水果软糖。
主要是林骁吃,一『毛』喂他。
惊蛰过去把糖从一『毛』手接过来,然后塞在自己口袋,朝着林骁弹了个脑瓜崩:“你牵人的鹅干什么。”
林骁有些幽怨地抱着惊蛰的胳膊:“老婆,我跟鹅八字犯冲,我本来都要走了,它非跟着我。”
一『毛』点点头:“然后那个『奶』『奶』就拿了绳子绑上,让我们牵走了。”
其他们抓鹅从没牵绳的,阿姨大概是看两个人斯文,就想着给他们玩会儿,谁想到俩人连牵都牵走。
惊蛰扶额,过去把绳子解了,然后学着鹅叫叫了几声,然后鹅就跟着她走了。
林骁照旧驮着一『毛』,两个人频频回头。
林骁:“哇。”
一『毛』:“哇。”
他们觉得惊蛰简直会魔法。
而惊蛰对于两个城人已经怪怪了似的,面无表情着。
回了万『奶』『奶』,『奶』『奶』们叙完旧了,便关心起小辈来了。
万堃到个年纪还没结婚,相过几次亲,最近跟个姑娘在接触,万『奶』『奶』说:“那姑娘长得俊呢,大概跟惊蛰那么高,皮肤也白嫩,『性』格也跟惊蛰一样好。”
一句一句像惊蛰,林骁敛着眉头捏女儿的脸:“叫爸爸。”
一『毛』狐疑地看了一眼爸爸:“……爸爸。”
林骁:“大点儿声。”
一『毛』:“爸爸!”
林骁侧着耳朵,意思再大声点儿。
一『毛』叹了口气,终于揪住爸爸的耳朵,冲着他耳朵喊了句:“爸爸!!”
林骁震得脑瓜子嗡嗡的,惊蛰忍住还拍了他一巴掌:“你干嘛!”
林骁笑着『揉』一『毛』的丸子头:“你看你妈,天天欺负我。”
一『毛』:“……”
她觉得爸爸很幼稚。
万『奶』『奶』看了一眼俩人,刚刚就问过一遍,可年纪大了记『性』好,会儿看到了,难免笑着又问一句:“娃娃多大了?”
『奶』『奶』笑说:“到四岁。”
万『奶』『奶』冲一『毛』招手:“来,过来让姥姥看看。”
一『毛』从爸爸身上爬下去,然后走到万『奶』『奶』那儿去,瞧着别人对万『奶』『奶』说话都扬着声音,也扯了嗓子:“姥姥好。”
引得一群人笑起来。
万『奶』『奶』也呵呵地笑着:“好好,长得跟她妈妈小时候真像啊!”
说着,仔细端详起来,又说:“眼睛随她爸。”
『奶』『奶』说:“眉眼都随尧尧,看着呢,就是像她妈。”
万堃在给小孩剥栗子,闻言也笑了笑:“随谁都漂亮。”
几个人再次哄笑起来,林骁捏着惊蛰的手把玩,好像极享受种和妹妹分彼此的感觉。
他侧头,剥了一颗软糖塞到惊蛰嘴,小声说:“老婆,你说把一『毛』……”
惊蛰个开头就知道他又憋什么坏水,断他:“气哭了你哄。”
林骁咧嘴一笑:“她哭我也哭,谁会哭似的。”
惊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