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离开

    听着铁拳先生的话，剑常越来越懵了。

    “阈值？次数？未来的我......等等，你到底在说什么？”剑常挠着头，没有一点头绪。

    铁拳先生推了推眼镜：“这是经过演算的结果。我被他留在这个世界泡的目的，就是在你走投无路的时候给你指条明路...”

    说到这里，铁拳先生不得不又看了看剑常周身环绕着的星辰：“或许不用我指条路，你能够抵达结局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了。不过也罢，既然我也醒了，那就还是帮帮你好了。”

    “虽说唤醒我并非毫无条件，但因为你自身的原因，这个次数被提前触发。按照原本的设定来说，只有你达到了那个次数，我才会在此苏醒。”

    虽然搞不清楚到底什么个情况，但剑常还是靠着自己捋了一下思路：“也就是说......你是他留给我的最后一道保险？”

    铁拳先生点了点头：“没错，但是如果你在达成这个条件之前就选择了放弃，那我也只会是一件毫无用处的机器。”

    剑常眉头微皱：“但是为什么......如果我就是他的话，他应该知道，现在的我......现在的我即便有了新的力量，有些事情还是无法做到。”

    冷笑一声，铁拳先生单手叉腰：“呵，这就是他天真的地方，对过去那个失败过无数次的自己依旧心存幻想。

    他在期望着——期望着你能和过去的自己有所不同，即便可能性再微小，也能找到一条和他完全不同的道路......”

    “不同的道路......”剑常看着自己身边的星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铁拳先生摆了摆手：“他设定的这个阈值固然离谱，但目睹了那么多次死亡依旧到现在还未放弃的你也十分异常。

    呵，不过真要说的话，你还的确开辟了一条和他不同的道路。”

    观星对铁拳开口：“铁拳先生，事到如今，请将一切都解释给我听吧。”

    闻言，铁拳又推了一下眼睛：“一切的开始么......你们都知道，在算命的离开这个世界泡的那三年，祸斗破封而出破坏了遗迹。

    遗迹损毁的同时，格雷姆，那个许愿机也遭到了重创。但它并没有完全停止工作，只是意识被迫进入了休眠。

    而代之运行的，嗯......你们可以把它看作是格雷姆的主意识为应对这种状况设下的自律管理程序。”

    “自律管理程序，难道说......”剑常意识到了什么。

    铁拳点了点头：“就是这个‘难道说’，你一直以来不断对抗着的，活跃在台前幕后想要将算命的彻底抹消的敌人，它的正体。”

    观星略感疑惑，但很快就明悟了：“可为何这个自律管理程序对我如此执着？我的愿望是千年以前遗迹现世时，格雷姆本身实现的结果。事到如今为什么还......啊，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铁拳看了一眼观星：“看来你已经想到了。所以我最开始才强调了祸斗破封，格雷姆受损的时间。那个时候，你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泡中。

    而自律管理程序在你回到这里以前，已经对过去的所有许愿者的信息进行了重新扫描和存档。

    ——而现在，对于它们来说，你是资料中无法识别的许愿者，这个世界泡中的异物。”

    剑常看了看观星：“那么那些黑衣人.....”

    “毫无疑问，都是自律管理程序为达到抹消观星的目的而量产出的执行者。”

    观星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说起来，之前我就有些在意。和我们交手的暗杀者的真身，和从前耶梦加得联邦那个上一代海盗王的传话筒看上去十分相似。

    这个总以「信使」自称的家伙，没记错的话，似乎在之前海盗王之争中已经不幸身殒。”

    听观星提起这个，铁拳先生解释道：“啊，那个啊，那个恐怕只是它一时兴起演的假死戏而已。

    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家伙应该就是休眠之前的格雷姆意识在这世界泡用来自由行动的身份。不是你们遇到的这些只会忠实执行抹杀命令的量产品可比的。”

    “但若是如你所说，自律管理程序的目的只是排除掉观星先生的存在。那为什么在我经历中，海盗王、英雄王、还有丽塔和德莉莎也会死去？”剑常疑惑着，想不明白为什么。

    铁拳先生却摆了摆手说：“对于自律程序来说，这个世界泡的所有都不过是数据而已。它想要达成的仅仅是‘抹除异物’这一结果，过程中到底会连带破坏多少其他数据并不在它的考虑范围之内。”

    观星问：“难道......就没有一种结果是我能够存活下来的吗？”

    铁拳先生微微摇头：“没有......至少目前为止的演算结果中没有，更何况开船的也印证了这点。而且......自律程序的命令是绝对的。

    如果它最终无法通过制造天灾、人祸等常规方式将算命的抹除，或许......这个世界泡彻底毁灭掉也并非没有可能。”

    “什......这实在是过于荒谬。”观星无法理解。

    铁拳先生推了推眼镜：“荒谬？说到底，这个遗迹中的格雷姆其存在本身就已经足够荒谬。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它的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泡中最大的异物？”

    “这......”剑常不知道要说什么。

    摊了摊手，铁拳先生说：“算了，现在和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会理解。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那么现在我们就赶紧来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剑常皱着眉头：“解决？究竟该如何解决？刚刚你也说了，自律管理程序的命令是绝对的，至少在这个世界泡内是如此。”

    观星打断了剑常的话：“不，舰长，方法的确是有的。”

    “什么......”剑常不由得看向观星。

    铁拳先生知道观星说的方法是什么，只是冷笑了一声：“哼，不愧是你，算命的。明明只是世界泡内的原住民，却能跳出这个框框来思考问题。”

    看了看房间里的物品，观星说：“如果我想活下来，就必须选择离开么？”

    “离开......离开......”剑常琢磨着这个词汇，下一秒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你、你是想我把她从这里带上休伯利安？！”

    铁拳先生点了点头：“这是唯一可以救下她的办法。自律管理程序的目的只是抹除算命的这个‘异物’，你将它带离这个世界泡从结果来看也算是达成了它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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