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227年,蒙古帝国的铁蹄骑射肆虐天下,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横扫欧亚,灭国四十。每破一城池,若稍有顽抗者皆杀,其余降人依‘大札撤’(蒙古法令)作为驱奴。此时南宋虽积弱,金国亦背腹受敌。而西征刚告一段落,被长生天庇佑的苍狼,狡诈的目光又一次盯住了夹在三大势力中央的那块美味鲜肉:西夏。
正当西夏王李德旺为成吉思汗大军压境,为抗蒙结盟成兄弟之国的‘大金’却迟迟不出兵而坐立不安、勉强将所有西夏军士集中在要塞重镇时,率先受到蒙古铁骑冲击的却是那征讨路途上的小镇小村。草原游牧民的劫掠野性,一路将大小村落肆意烧杀抢夺,将村民劫作驱奴。
直到行军至贺兰山下,蒙古铁骑那长驱直入的气势终于被煞住。一开始只是前方的斥候回报行军路线侧翼有小股抵抗军,前去剿灭敌军的数百铁骑却只余‘四獒’大将者勒蔑与零星几骑归来。成吉思汗三子窝阔台忿怒,领四千兵前往镇压。
可之后传到成吉思汗耳中的消息却是:敌军一人,凶似鬼神。其势如破竹,败四千兵,窝阔台被擒。
这可笑又无稽的‘事实’,终于将纵横无敌的苍狼也惊动。
星夜长空,弦月高挂。破落的村镇已无人烟,村民在知晓蒙古人来时便连夜落逃。背靠贺兰山的小村口老井边,只有二人露天席地依井而坐,未燃灯火,洒下的银色月光亦不够皎洁明亮,可这山脚小村却亮似白昼。
因为离二人数百米外的不远处,黑压压地站满举着火把的蒙古铁骑。火光摇曳,将山谷照亮。马匹嘶鸣,这些平时狂豪进攻的蒙古骑兵,却死死勒着缰绳,不敢多进一步。
“你让那些村民跑远,但天大地大他们又能跑到哪去?这世界,早晚会被我们蒙古人踏遍。”中央二人里一身古铜色皮肤、精干的身姿看上去比大草原上最膘健的骏马更强壮的锦袍汉子爽朗笑道:“青空下的人儿,和草原上的动物没啥区别。诸国子民不过是牧人鞭下的牛羊,我们蒙古骑兵是狼,我就是狼王。羊儿食草,狼食羊。弱肉强食,长生天定下的道理。唯一可笑的是``````”
“为何猛虎不愿食牛羊,却要和些软弱羊儿一起抵抗群狼?”彪悍的蒙古汉子:窝阔台那双眼冷酷中带着好奇,盯着眼前的中年人。
“狼吃羊是循环天道,那喜好食狼胜过吃羊的老虎。”中年男子森然笑道:“又有何值得奇怪了?”
“纵然叔叔你可以力敌千军,我们在你面前也与幼崽无异。可父汗是长生天大神所化身的大狼,注定吞天噬地,是从古至今寰宇天地间最伟大的征服者。”窝阔台傲然道:“何况父汗已达超化之境,是活着的天神,腾格里的化身,将永远统治这个世界。叔叔你虽强横,但远远无法与父汗相比。若怜爱那些羔羊,就应该重归父汗麾下。以你之能,就是在这世界划出块大牧场给你,又有何不可。”
“小子,你在急躁什么。是我吃了他,还是他吞了我。过会不就知道了。”被窝阔台称做叔叔的男子轻松地躺在草地上,露天席地仰望明月星空,嘴里甚至哼起了南朝小调。浑然将包围着他的凶悍蒙古骑兵当做摆设。对他来说,这世上只有一人值得重视。而能阻止那个人的,也只剩下自己。
窝阔台的高谈阔论顿时一窒。如此人所说,表面轻松自然的他,内心确是十分不安。早前四千精兵铁骑劲矢齐发,就算是个小城池都攻的下来,可那密集入暴雨落下般的箭矢在天空中裂解燃烧,一根都掉不到他面前。自己是超圣级强者,精通本族长生天神功,便是这样,又有千军保护,在他手下亦似小雀般轻易被擒。
这世上,武道强者分为八阶:超凡?入圣、超圣?入神、超神?入化、超化?还虚。练武者若有入圣之境,便是一方帮派龙头或军方高手。而大教教主,一国国师,以武力驰骋沙场的无敌将军,便是超圣入神。去到超神乃至入化,即可无视世上除同阶以上的任何对手,普通敌人的多寡已经毫无意义,为万人敌。之后的超化甚至还虚,根本就是传说中的传说未知境界,已能跳出自然衰老的限制,永远立于巅峰俯视天下,肉身登神。
作为超圣阶强者,窝阔台即使不算他的显赫地位,也是如今天下有数的武者。所以他才知道,眼前的人有多么可怕。
而差距过大,他亦不明白,眼前的人到底比自己高出多少?不过他对自己的父汗亦是信心无比。最担心的只是由于自己的一时疏忽被擒,污了父汗对自己的期望。四弟拖雷私下怕是要笑到出声了。
蒙古的将士们眼看着少主窝阔台被那可怖敌人软禁。这世上本只有他们让敌人恐惧哭喊,可眼前的对手确让他们无从着力,手中的弓弦越勒越紧,也只是虚张声势地维持草原男儿的尊严。
数千张劲弓箭群中,有张玄黑弯弓,稳定的双手用箭镞死死盯住目标,蓄势待发。握弓者手稳定无比,只消将手松开,大草原第一神箭‘风神的咆哮’就会螺旋着穿刺敌人。
一只粗壮的手臂轻轻按下黑弓,对张弓者说道:“哲别兄弟,大汗来了。你的箭,我的刀,应该在更紧要的时候出现。”
阻止哲别的是个毛发纠结气势凶猛的仿佛无视天下任何危险的粗豪汉子,在提到大汗时,声音却显露出完全的敬崇。是的,大汗来了,大汗已准备亲自出马。那即使是自己,蒙古军方第一勇士速不台与第一箭神哲别。也只能退居二线,去保护皇子窝阔台,而不是争功杀敌。
马匹不再嘶鸣,因为夜晚的风儿吹过,隐约带来了大草原的味道,让它们安心。来了,在大草原成长的征服天下者,来了,汇聚蒙古人力量的源泉。无需发号施令,上万骑兵们如潮水般分开。放下了弓,那不是消极怠工,而是对准备亲自出手的长生天的化身绝对尊敬。让勇士对上勇士,但在最后,大草原的苍狼必将啃噬对手的血肉,磨碎敌人的骨头,去证明长生天的无上荣光。
“成吉思汗!成吉思汗!!”上万战士高声呼喊位于此时代武力与权利巅峰的皇者,那呼喊充满崇拜与信任,夹杂着战士的勇气与斗志!万人的信念就似无形的力量,汇聚成蒙古人驰骋天下的骄傲霸气,衬托那位从大草原开始,一步步注定掌握整个天下的帝王。他牵着马儿,走到窝阔台面前,将缰绳交给自己最看中的儿子。
“带着我们的男儿退至三十里外。”
“父汗!”窝阔台明白,不管是自己还是那上万骑兵,都无法影响这一战。可他对自己的父亲,天下最伟大也是最可怕的帝王信心无匹,说道:“用这位自大的勇士血来点缀您的盖世荣光,孩儿等着跟您一起去征服西夏。”
蒙古士兵保护着他们的皇子离开,小镇又只剩下寥寥二人。却是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二人。寂寥月影照耀在他们身上,不约而同地低吟道:
“……铁木真。”
“安答……张邪宗。”
“哈哈哈哈哈哈哈!!!!!”成吉思汗:铁木真与先被他称做安答、又改口称呼为张邪宗的男人同时大笑,浑厚的声音撕裂雾气,穿透树林,数百米外的蒙古士兵们如果不是刚才亲眼看道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还以为大汗是见到了最好的兄弟朋友。
“最后问你一次,为何要与我敌对。”
“还记得当年在大草原上,你对我说过的话么?”
“我要把蒙古这片散沙,变成一块硬的石头。让金朝、乃至整个天下也不能欺辱草原帝国。”成吉思汗坚定地说道。
“保家卫国,保家卫国!哈哈!”张邪宗仰天大笑:“当立场不同,区别就如此之大。曾经的反抗者,如今成了压迫者。”
“西方大败。中原天机废,武曲亡,破军死??????紫微帝星飘摇,天狼噬龙之星象已经形成。”铁木真低沉道:“没有星力庇佑,区区一凡人的你达到现在地步已经是奇迹,可又凭什么阻止注定征服天下,永远将世界踩在脚下的我?”
“这世上的事,不试试,又怎么知道。”磅礴真气凝练成型,张邪宗双眸爆出灼热战志:“你杀天下人,我杀你!何不快哉!”
听到眼前人的绝然回答,铁木真发出如同狮子般的低沉怒吼:“你要战,便作战!”
四周旋风刮起,空气像是被擦出火花般,本来幽静的月夜,翻起低沉的滚滚旱雷。水管粗的凌厉闪电劈下,将小镇的房屋树木点燃。这天变般的景象,只是被铁木真愤怒影响而至。
铁木真一踏步,半座山脚都晃了晃,就像大地亦为这位君王的怒火而战栗。
“轰!!”拳头与手掌互击!巨大冲击就似二座山峰被天神提起对撞。铁木真脚下松软泥土大地爆裂炸开,泥土在四散中燃烧,好似赤火流星。他的身上放出冲天黄芒,那是凝聚了整个草原民族的精神、勇气、欲望、信念,杀意的集合体,蒙古人的终极界限‘黄/祸’巅峰。
张邪宗大喝:“吽!”震出佛音梵纹远扬,是以六神诀最强一式‘如来破’,硬接威势好似连山也要打碎的霸拳。一身浑厚佛门罡气竟被轰的似乎凝炼不住,瞬间散了一散。他变掌结印,手指极其迅速地弹动,空气中浮现符卦之相,四象接引八卦流转,挪移空间内力量规则,不但将真气的正常运作化为混沌无序。同时铁木真感到周身空间重力变化,沉重的就像自己被困入万斤淤深泥泽。
“在长生天面前,佛道伎俩六神诀、先天乾坤功不外如是!”铁木真大喝!举拳冲天,接引天地!空中旱雷闷吼,一道浓烈的就像从九天雷池里直接涌出的紫色雷光猛然劈到铁木真拳头上,凝聚为一团精炼压缩的雷云风暴。
铁木真汇聚本身黄/祸巅峰力量与怒雷神威的霸拳猛砸同时施展佛道二门绝学的张邪宗。天之威将周围卦象震碎,脚下泥土松散分解,铁木真反以纯粹的暴力接管了这个空间,真气乱流让张邪宗避无可避。“吽!”一声梵音之下,天下最坚硬亦最柔韧的金色佛钟状气劲层层叠罩护体,硬食铁木真一击。
“轰!”数股气劲乱流夹杂雷光火石,爆炸溅射,形成肆虐数百米的大灾厄,方圆数百米化为火狱焦土。
风儿呼啸地吹着,将火焰卷起飘扬。大地崩毁,无数碗口粗的蛇状闪电从地面裂口散射。大自然之力围绕铁木真,他乘着风,凌空立于半空。在铁木真仿佛汇聚天地之威的一击之下,以张邪宗所站立之泥土地面为核心轰成数百米宽十多米深熔岩火海。翻滚的灼热岩浆翻滚爆裂,而随着岩浆喷发而出的,还有极欲冲天暴洒的无限刀剑杀意。
冲出熔岩火海的张邪宗撤去顶峰金钟气劲。极寒与极热的二股真气在他身上平衡流转流向双臂,右手寒流凝结成玄冰剑,左手火劲化为离火刀。以离火玄冰功推动使出刀剑三神技之:纷纷扰扰断风云。
“好!”苍狼歼霸拳:围剿!铁木真双拳并拢,黄/祸力量运行充沛全身,暴轰千拳。水柔风旋雷威火爆,每一击皆卷起自然异变。
铁木真的黄/祸力量虽具天地之威,但张邪宗的刀剑合击是在太过精妙,第一道鲜血溅出!同时铁木真亦反手一拳轰退张邪宗,二人凌空乘风对立。铁木真看了看被玄冰剑割开的臂膀,伤口鲜血被寒劲凝成冰血,“哼!”意到劲到,寒冷冰血瞬间被蒸发成气体。
“张邪宗,你也终于踏入真武极境。”在雷电与火焰的照耀下,铁木真粗豪的脸充满兴奋战意,他眼前的对手与他一样,真武与黄/祸都是位于民族人种的武力境界巅峰。但自己是草原帝国的希望,背负着蒙古人的骄傲、蒙古人的志气。草原民族的信念与勇气托付在自己身上,汇聚成无上的黄/祸之力。所击败的每座城池所屠杀的千万敌人都是他纵横寰宇所向无敌的证明。
所以,一盘散沙、缺乏斗志、只知礼乐的汉民族所谓的最强‘真武’在蒙古‘黄/祸’面前,又算的上什么了?充满羊性的民族最强者终究也不过是头羊,而流着狼血的民族最强者将是吞噬天地的大狼!
风以铁木真为中心向外吹出,所吹拂到的空间即成为凄厉沙场。掌握天下的男人,四周泛起阴森鬼海,那是妆点他胜利的战利品:欧亚诸国的千万败亡鬼魂,凄厉的呼啸着述说这位帝王那令世上诸民族畏惧胆寒的残酷征服之路。
“我的人民为我高唱战歌,我之敌人用尸骸堆起王座。”立于天地之间的铁木真昂然道:“我是这个世界的王。”
仿佛无垠苍穹与广阔大地都在他的权柄之下,成为衬托他君临天下的气势点缀,盖世霸王凌空遥指:“你、又能拿什么来挑战我了?”
这充斥天地的气势将张邪宗包围住,比起背负整个蒙古民族的信念与让令诸国万千亡魂恐惧的铁木真,更显他落寂飘零。
星力与天象全都倾向于蒙古帝国。南朝的真龙、金朝的海东青,终将会被草原大狼吞噬。金朝与南宋国力积弱,西方诸国早已溃不成军。铁木真的蒙古帝国必然会成为统治天下的大朝代。
但对手势强力大就要屈服吗?是故,威武不能屈也。
铁木真有整个蒙古民族作为后盾,有千万战败亡魂衬托其强大。有数十万大军纵横天下。而张邪宗只是孤单一人。无友无军,无君无臣。若他愿意重归其麾下,或依附金朝南宋任何一势力,权利与财富都会如潮水涌来。
可为了利益放弃信念是大丈夫所为么?是故,贫贱不能移也。
当年与铁木真结拜安答,那时铁木真亦是个热血的好汉,一心为了部族不被恶邻欺压侮辱而奋发图强。部落越来越大,跨出了大草原,曾经的好兄弟,部族的守护者,如今成了肆虐天下的暴君。
己不所欲勿施于人。是故,富贵不能淫也!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张邪宗笑了。站在以无尽欲望、盖世战绩和百万子民信念为后盾,推动无上黄/祸巅峰的铁木真面前,自己有的只是这些愚念,所谓汉人自古以来的志气。
他抬了抬手,充斥天地的黄/祸亡灵海被浩然真武之气划开一道裂口``````
“战吧!!”
面对巅峰之战,数十年的回忆与那无尽的力量一起涌来。
第一话完,跳回少年时期。
第二话暴力小和尚
数十年前,大金国境内,河南少室山下。
“少室山下奇景连连,我们从府中出来游玩,到也别有一番风味。”一位俊秀青衫少年牵着粉衣女孩儿,劲急山风吹过,他却掂着脚去采悬崖边孤独怒放的一朵山芍药。人在千丈山崖边,身子却只是晃了晃便已摘花反回。一手轻功使的潇洒了得。
接过少年递来的花儿,此时山道却不止他们二人,前后就有许多各方人士。粉衣少女娇颜微红,但心中着实喜欢,也不恼他,只是接口道:“鹤云哥哥,你的乘风诀就施的越来越好了,想来爹爹定是给你开了小灶。”
“怎会。师傅他为人最是公平,要教自然是师兄弟一起学去,我这功夫,就是自己修得。”青杉少年傲然道。显赫家世的玉面少年配上一身不错能耐,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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