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方安静的坐在离他们不远的石头上,天色渐黑,他仿佛融在树影里一般。
“走吧!”
丘占叻从那日诜怀里抱过玛玛温背在背上后再把她拉起来。
“还是我背吧!”
那日诜觉得丘占叻身体没有以前好了,不时还会咳嗽,问他就说最近得过一场重感冒,可她直觉不是。
“没事,我们大家换着背!”
丘占叻说完走到队伍前面。
那日诜无法只好拉着昂山前行。
比起刚才,这会儿的路要难走许多,一来天黑,二来蔓草多,雨季刚过,树木野草长得出奇的快,地上蔓藤缠绕,一不小心就被绊倒。
“老方,你他妈带的什么路,怎么这么难走!”
小张叔忍不住发飙。
“张大哥,没法子,再坚持坚持,就快到了!”
老方为人圆滑,不会在口舌上给自己找麻烦。
小张叔看他不接招,有气无处撒,拿着腰刀用力砍冒出来的树枝给后面的人开路,不一会儿,哗哗的河流声响起,他心里松一口气,觉得只要河一过就安全啦。
突然,老方一猫腰滚进山路边的树林里,小张叔伸手就去拉他,无奈他个小身上又有功夫,终是消失在夜色里。
“快躲到树林里!”
小张叔直觉不对,大声叫所有人藏起来。
“砰……砰……”
四周枪声响起。
“狗日的,我们被埋伏啦!”
小张叔举枪反击。
“你带着孩子先躲起来。”
丘占叻把背上的玛玛温赶紧递给那日诜,自己则拿着枪同小张叔和两个士兵并肩作战。
“你小心!”
那日诜也拿出枪,背着玛玛温带着昂山躲进树林更深处。
双方对射一会儿后各自按兵不动。
“不晓得是哪里来的王八,尽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
小张叔狠狠骂着。
“嗯,陈叔?还是另有其人?”
丘占叻也在思量。
“应该不是陈叔,我们找蛇头的事没几个人知道,何况是他!”
小张叔觉得另有其人。
“哇……”
突然玛玛温哭起来,声音虽小却异常突兀。
“砰……砰……”
那日诜来不及捂住玛玛温的嘴,子弹就朝他们射来。
丘占叻赶紧举枪回击,小张叔和两个士兵立马加入,又是一阵枪林弹雨后,双方再次蛰伏不动,丘占叻记挂那日诜安危,让小张叔给他做掩护,他悄悄爬到那日诜躲着的树林里看情况,“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玛玛温听到枪声害怕哭啦!”
那日诜把小女孩护在身下趴在地上,昂山紧挨着她趴着,就在这时,一个红点出现在她背上,丘占叻见状挺身挡住。
“砰……”
一声枪响,丘占叻重重压在那日诜背上。
“丘占叻!”
那日诜失声惊呼,四周枪声再次响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窒息无力,在这炎热的热带雨林,此时她只觉得寒,她浑身发抖,觉得比掉在呼康河里还要痛苦万分。
这苦的要死的人生!
那日诜拉着丘占叻垂下来的手,泪眼模糊。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只是图……个乐子?”
丘占叻拼着最后一口气要把一直没说的话讲出来。
那日诜此时分不清是幻觉还是丘占叻真在讲话。
“哎,刚开始也许是,但现在……你看我是为了图个乐子吗?”
那日诜不想管是不是幻觉啦使劲用力摇头。
“傻女人,非要我把……命给你,你才信……”
丘占叻话还没说完就再没动静。
“丘占……叻!”
那日诜肝肠寸断,大声疾呼,可对她总是句句有回应的男人,再没开口,原来他都知道,知道自己心里对他的判定,她从一开始就判定他只要走肾不走心的爱,所以拒绝过、逃跑过、假装过,但最后还是沦陷了,她想过他们的结局大概率是他厌倦后离去,也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小那,老大……”
小张叔听到那日诜叫声赶紧爬过来,一看丘占叻倒在那日诜身上,吓得也失声叫起来,他赶紧上前查看丘占叻伤势,万幸出发前所有人都穿上了防弹衣,子弹击中丘占叻后背上的防弹衣,由于冲击力太大,一下昏过去,“老大晕过去啦,我先把他拖到林子深处,小那,你负责掩护!”
那日诜听丘占叻只是晕倒,这才活过来,她让昂山照顾玛玛温,自己拿着枪护着小张叔拖着丘占叻到林子更深处。
“你在这里陪老大,我去再顶一会儿,很快我们的人就会来!”
小张叔说完就丢下一脸懵的那日诜爬回两个士兵身边,继续同暗处的敌人火拼。
这时,昂山背着妹妹哧溜爬到那日深身边,她担忧的看着丘占叻苍白的脸,祈祷这一切赶紧过去,兴许,是她的祈祷起了作用,一束白光亮起,接着又是一束,直到让黑夜如同白昼,四周枪声空前激烈,很快,嘈杂声代替枪声响起,那日诜依稀看见远处地上躺着一些黑影,他们四周围着一圈手持突击枪的黑衣人,小张叔正急匆匆往这里跑来。
“小那,我背老大坐船去兰纳国的医院,你带着孩子们跟上。”
小张叔没空解释发生的一切,他用力把丘占叻背在身后,快步朝河边走去。
那日诜晓得现在不是问东问西的时候,立马背着玛玛温拉着昂山跟在他身后,当她路过黑衣人围着的圈时,看见地上的躺着的黑影原来是尸体,其中一个就是老方,她拉着昂山冷漠前行,你死我活的对决,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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