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叙旧 1

    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黑九心里想着那老人所说的那个“中庸之道”，林志武说的话，他只是隐隐约约听了一点，只好礼貌地应了一声：“嗯！”

    林志武看黑九的反应有点奇怪，又拍了他一下肩膀道：“喂，九哥，你怎么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黑九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手拿着那副字，一手搂过林志武的肩头说：“没有事啊，现在也不早了，咱们兄弟这么久不见，先找个地方吃饭，然后好好聊聊！”

    林志武看了看手表说：“九哥，你有没有搞错啊，现在十点半还不到，我早餐刚刚吃完不久。你早餐都还没吃罢，现在卖可早点的都收摊了……”

    “喂，我说武子，你几时变得这么废话啦。对啦，那有‘有间饭店’现在还有没有开呢？”黑九使劲按了按林志武的肩膀问道。

    “什么‘有间饭店’？嘿嘿，九哥，咱们兄弟几个罩着的饭店也有两家啦，走，我带你去，说不定还能遇到阿勉他们呢。”林志武说着拉这黑九走了两条街，来到一家名为“中兴饭店”的门口。

    这家饭店的店面和当年的‘有间饭店’差不多一样大，不过里面的装修可比‘有间饭店’要好得多，古香古色的餐桌和椅子有条有序的排放着，一样大的地方摆了比‘有间饭店’多出四张餐桌，却一点也不显得拥挤。这个时间段根本没有人会来吃饭，老板和几个员工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剧。

    他们刚刚迈进大门，一个高昂的声音就响起来了：“哎哟，武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快快请坐。”

    久不出家门的黑九还真的十分不适应这老板娘的待客方式。老板娘边凑近林志武他们，边对着服务生喊：“快给武哥还有这位兄弟冲杯茶啊，成天就知道看电视剧……”

    林志武看黑九的眉头皱了又皱，立刻对老板娘说道：“好啦，好啦，老板娘，一大清早的喝什么茶啊，你这又不是卖早茶的。”然后比了个手势，继续道：“这位是我大哥，你也叫‘九哥’好了。”

    “你好，你好，九哥，真是年轻有为，一表人才啊……”老板娘说着，伸出了手要和黑九握手。

    黑九本是有些犹豫，但出自于礼貌问题还是伸出了手和她握了握后，简单地说了声：“你好，老板娘。”开始观察这老板娘来。

    这老板娘大概三十多岁，打扮得十分花俏，乍看起来还是有点姿色，只是一个饮食店的老板娘打扮成这个样子就显得很不符合逻辑了。

    黑九和林志武刚刚坐下，老板娘也端了两杯茶，和他们坐到了一起，娇声娇气地问：“九哥，想吃点什么呢？”

    黑九再度感到厌恶，林志武对那老板娘说道：“我说，老板娘，你给上几盘好菜就是了，我看你这生意天天门庭若市的，怎么这保护费拖了一星期还不交啊，现在兄弟们手头紧，等下我们吃完，你顺便把这个月的保护费交给我罢。”

    老板娘的脸色变了变，瞬间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面孔，轻轻地拍了林志武的臂膀叫道：“哎哟，我说，武哥，哪有你这样一大清早来要债的呢，现在生意难做啊，你就再宽限几天罢。我这就给你们准备酒菜去。”

    黑九身上也就一百块了，听他们这样说，连忙叫道：“老板娘，你来两瓶啤酒，一碟花生，还有两盘青菜好了。”

    老板娘咯咯地笑了两声，说道：“九哥，你放心好啦，难得你们来这蹭顿饭，我怎么会那么小气呢，等下你可要好好尝尝本店的招牌菜呀。”说完就走开了。

    黑九有些纳闷，于是问林志武道：“武子，你们一个月收她多少钱啊。还有，是不是兄弟们来这吃饭都不还钱？”

    “这老板娘刻薄得要命，一个月也就收他们两千。至于来这蹭饭的嘛，有时候，兄弟们口袋里实在也没有钱了，而且这老板娘，请的也都是一些苦瓜烂菜，还要兄弟们给她充当门面，还得帮他维持一些秩序。”林志武答着，掏出一阿诗玛牌的香烟，给黑九递上一根，还要帮着点火。

    “我自己来就好了。”黑九接过林志武的打火机，自己点上了香烟，刚刚吸了半口，就感觉十分呛喉。这阿诗玛香烟也是八块钱一包的好烟了，可黑九平时在家里抽贯了大中华，难怪会被这阿诗玛呛到了。干咳了两声，黑九差点呛出了眼泪。

    “九哥是不是太久没有抽烟啦，要是在兄弟们面前这样，会给笑死的。”林志武嘲笑道。

    黑九揉了揉眼睛，想了想，说道：“武子，你以后就别再叫我九哥了，谢老大要我跟你们混，给你们当小弟来的，现在我应该叫你声武哥才对啊。”

    林志武双眼直盯着黑九说道：“九哥，你这是怎么啦，感觉三年不见，你变了很多很多。但是不管你怎么想都行，在我们的心目中，你以前是我们的大哥，现在也是，以后也都是。”

    “武子，我一点都没有变，永远都会是你们的好兄弟，可是，我想靠我自己的能力去拼出一片天地来。我不想靠谢老大的关系。而且，我怕有些兄弟会不服。”黑九咬了咬下唇说道。

    林志武有些不快地说：“九哥，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一直没有作为是因为我们经常意见不一，什么事情都没有人做主，没有个领头人，其实咱们这些兄弟一直都是非常团结的，别人吃香喝辣的，我们再不景气，也没有人去投奔别的大哥。我们这帮兄弟都在等你出来带领我们去干出一番大事业，可你现在倒好，刚刚见面就说如此丧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