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息去了。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夜竟然睡得很安稳。可是那种奇怪的感觉突然使得我从梦中惊醒,我起身推开窗子,就正见到玄土站在院子里望着我房间的方向。
当我看清是他的时候,我的心就慢慢的安定了下来。不知道为何,我的潜意识中却一直觉得玄土不会真正的伤害到我,我下了床,来到了他的身边。
“想好了回答了么?”玄土带着我穿过那片浓密的树林,然后停下来问我。
我看着他的眼睛,很是谨慎的问他,“可是我并不知道你要问我的是什么。”
玄土就坐了下来,“你果然忘记了。”
我也坐了下来,“你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忘记。”
玄土就干笑了两声,“这也是你告诉我的。”
我一愣,“我说的?那我是什么时候和你说的?”
玄土就抬起头来,这回还谷中本大部分都是幻象,所以夜夜星光熠熠。他似乎想起了这一点,自嘲的低下了头来。
“上一次见你,你用竹子扎着一个筏子。但是却不是划船而来,我这回还谷中,其实也并无水路。不过你的筏子上却躺着一个人,一个男人。奄奄一息的男人。
当时,我本不想救他。我有我自己的烦恼,我也有我自己的原则。可是,那捆绑在竹筏上的绳子已经勒的你的肩膀都流了血,也就是那一瞬间,我同意了你的请求。
那个男人似乎是遭到了天雷的袭击,轻者七日内命丧黄泉,重者魂飞魄散。这是一种天谴,我看得出来。
可是,你拼命的求了我,所以,我说让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你问我,倘若你回答了,我是否就会救他。当时你的眼神很是坚毅,所以我一时间竟然就这样答应了。”
“你,你问了什么?”我其实听到这里已经知道他说的跟生苦当初和我讲的其实是一件事了。因为那时候生苦病重,他的爱人为了救他不惜带着他冒险的进入了这里。
所以,一切似乎解释的通了。这玄土的确是认错了人。可能在他的记忆中,只对那个生苦有着很深的记忆,因为对于生苦,他是费事营救的,但是对于那个女人,可能也就只是匆匆一瞥。所以,当千年过去了之后,当他再次看到生苦的脸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把我和他联系在了一起。
所以,这本是一个关于生苦与他的爱人之间的故事。知道了这个之后,我就略略的安了心,但是内心中仍旧是对那个从未登场的生苦的爱人说了句抱歉。心说为了救革少云,我也不得不占时顶了你的位置,你可不要怪我啊!
这时,就听到玄土继续说道,“我问她,怎样才能知道自己是真正的爱一个人。”
我本以为是什么高深到不得了的问题,但是却没有想到这个问题竟然会这样的浅显而单薄。我笑了笑,心说这样的问题,想必也不会有什么高深的回答了。
果然,就听到玄土继续说道,“你当时的表情和你现在的一样。你只是回答我说道,当你觉得对方比自己重要的时候,那就是爱。”
我笑了笑,对于他看透了我的内心而略略有些尴尬。“你就因为这样的一个问题,就答应她治好了男人?”
“是的,我一直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人。”玄土似乎也想笑,但是他的面容真是太过苍老了,轻微的肌肉拉扯都会使得他的这张脸显得异常的干瘪和枯朽。
有一瞬间,我甚至想问他为何区区百年之间,他竟可以变化的这样巨大。
“那么,你现在又有疑惑?”我不由的想起玄土一直都要问我的那个问题。
“非也~”玄土直直的看着我的眼睛,他的身体本就很巨大,此时就这样居高临下的,让我很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是你,那时候对我说的。倘若千年之后再次遇见你,不论你变成什么样子,都一定要问你这个问题。你说,这是一个可以解除你疑惑的封印。”
我心头突然一怔,“封印?”
玄土就点了点头,“你说你预见到自己的死亡与重生,但是很多事情你不想放弃。所以你要给自己设置一个封印,以便于将自己当时的记忆封存。”
我不由的更加疑惑了,但是他的那句“预见”,却是让我很是在意。我心中不禁暗道,莫非这生苦的爱人,竟然是个先知?
那么她所设置的那个所谓的封印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我越想越觉得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就想要和玄土表明我并不是那个他记忆中的女人。
不过马上,玄土就接着说了下去,“这个问题就是,纵然过了沧海桑田,是否能够海枯石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