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若非齐先生追问,邱九绝不愿意在这种场合说起。
邱九的话,顿时让绝大多数人都食欲全无,只有齐凌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有点意思,看来厚信投资的这帮人,并不像看起来那样孱弱嘛,有趣,有趣,这样才好像嘛。”
陆耀祖却丝毫不觉得有趣,对齐先生扣屎盆子,确实有利于摘除自身的嫌疑,但他真正关心的,还是妻儿的安危。
“不行,我得去报警!”陆耀祖说着,突然站起。
餐桌边众人听得一脸懵逼,好在齐先生还算沉得住气,厉喝一声:“站住!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子。”
镇住场子后,齐先生神色稍缓,安抚说道:“耀祖,你也别急,这件事我交给邱九去办,保管你们一家妥妥当当。”
这样的表态毫无说服力可言,陆耀祖却莫可奈何,表面上还得装作十分感动。
妻儿被劫,陆耀祖不知该喜还是该悲。喜的是不必落到齐先生手里,悲的是,自己也不知道她们落到了谁手里。
同一夜,远郊,厚盾安保的训练基地。
招待所的会客大厅里,阿蛮一边泡茶,一边陪明秋阳孟梧声等人说闲话。
明秋阳修长挺拔,眉目如画,言谈之间风度更胜孟梧声,却是年纪轻轻,两鬓已有斑斑白发。
“孟家妹子再睡一阵应该就醒了,不会有事,顶多头疼一两天。”明秋阳的声音很好听,温润如玉,每个音都咬得特别准。
孟梧声再次感谢道:“今日真是多谢明兄援手了!”
阿蛮慢吞吞地给他们几个斟茶,口中问道:“明兄从江城追到京城,这一年多时间多有不易,阴家的情况可摸透了?他们一共有多少人,该死的有多少?”
“唐兄何以问起这个?”明秋阳不解问道。
阿蛮说:“想知道就问问,阴家这次出手伤桐韵,将来你对付阴家,若有难处,尽可以让明呆子转告我。”
听阿蛮说到妹妹,明秋阳面上有温和之色闪过,说道:“阴家的魂咒之术,对付意志薄弱之辈效果还好,对意志坚韧的人来说,他们成不了气候,唐兄不必挂怀。”
阿蛮笑道:“我也不想太挂怀,只是向来都说人多好办事,你要肯开口,我才好想办法。我打不能打,跑不能跑,能帮的不多,但多少凑个数,早些把要办的事情办完,早点恢复正常生活。”
阿蛮说话闲碎,没一句大气的,更说不上振聋发聩。
“你看看你,也就比声哥年长一点点,这样年轻这么帅,何苦这样自苦。”
这句话既不像良言相劝,又不像在表关怀,平平淡淡的语气,听来又是一句闲碎话。
明秋阳却怔怔地,不知如何接茬。
豹仔和叶孤城坐得比较远,他们不喜欢喝茶,也不参与闲聊,只远远的打量着立在明秋阳身后的那名身形干枯双目凸出的老叟。
老叟头顶只有稀稀落落几缕头发,悄没声息在立在明秋阳身后,仿佛一个厉鬼。
豹仔和叶孤城认识这个人,他就是出卖明家,令得明家灭门的管家冯云。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明秋阳坚持将这个大仇人留在身边,更不能想象,经历了什么,才把那个活得精致如同贵族的冯云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样子。
修行之人格外警醒,凌晨之后,豹仔和叶孤城于睡梦中,被一阵阵隐隐的惨叫声惊醒。豹仔走出房间时正好碰上叶孤城,两人循着惨叫声出了基地,在一片密林前停下,互望一眼之后,终于决定退回来。
那是冯云的惨叫,听着那般凄惨,以至于林子里正在发生什么,他们连想也不愿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