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帮我们控个火。”
天火灵根的文莆,即日起,正式沦为燃炉。
他浑身黑四散,眉间愤怒几乎溢出来:“日神仙抓你们来的?她在哪儿?”
声音回『荡』在庭院中,齐君缓缓放下烤串,微笑不语。
初岚停顿片刻,挑眉道:“她就在附近。”
文莆祭出淬火刀:“你们先出去,快走,我来缠住她。”
初岚却不动。
文莆:“走啊!”
初岚看了他半晌,分确定,文莆还是之前那个文莆。
“我就是日神仙。”初岚淡淡道。
文莆急了:“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初岚:“。”
一瞬,雾气笼罩了她,消散时『露』出一个暗青披风,面容阴沉的女魔修。她手持一根纯黑烧火棍,据传,那是嗜日。
文莆:“???”
初岚:“实不相瞒,日神仙一开始就是我,你还记得我们和岑照含清理凶冥流金吗?那时候我就是日神仙了。”
文莆瞳孔地震!
他还以为凶冥流金被日神仙抢走了。
“可日神仙不是分神魔修吗?”
初岚笑了:“对啊。”
文莆:“??”
初岚还很骄傲:“你看我不像么?”
文莆:“……”
他脑子发懵,怔怔走过去,点起火。
有了文莆,初岚很快烤出香四溢的羊肉串。
“给。”初岚给文莆分了三串。
“……”
很显然,文莆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他满腔悲愤离开旧友,苦大仇深来到檀山,本想着再也回不去了。
一开门,怎么还是初岚。
文莆慢吞吞吃完烤串,初岚戴上遮阳帽回去睡午觉,留齐君打扫卫生。
接着,齐君说:“师尊让我带你逛逛。”
文莆跟着齐君,转遍了檀山庭院,看过不输于小型宗门的魔田、魔脉、驯兽园、修炼室。
齐君:“这些你都能用。”
文莆终于想明白。
他堕魔,堕了个寂寞。
“我还以为她会和我翻脸。”文莆低声道。
齐君侧目:“为何?”
文莆:“我堕魔后,太虚宗应该很恨我吧。就算来这里,有天被人发现了,岂不是给她添麻烦?”
齐君淡声:“不会。”
文莆怔愣:“你怎知她不会觉得麻烦。”
齐君没有回答。
他没说初岚主动拦下此事,放出杀巫千星的消息,假装扩大势力,先引文莆来明处,保证他安全,再考虑杀巫千星。
将来她回太虚宗,当长老们问起文莆,她也准备好了如何糊弄。
这些看似毫不费力,可背后所需的魄力、胆识和计策,却车载斗量。
初岚从来不解释,从不严肃。她的生活好像只是瘫在椅子上,耍赖要徒弟读话本,但齐君都明白,这世上无人似初岚。
“言尽于此。”
说罢,齐君颔首离去。
徒留文莆一人神思恍惚,站在原地。
一步,三步,二步……
忽然,文莆抬起头:“我、我知道巫千星在哪里。你们不是想杀他吗?我有计划,我们可以一起。”
齐君停住,唇角扬起:“好,她在议事厅等你。”
文莆眼睛一亮,扭头就向议事厅跑去。
齐君回望他的背影,片刻,放出神识中的吞天瓶。
吞天瓶整个瓶都是懵的:“仙尊?怎么了?”
齐君淡淡道:“虽然我答应过不同他人讲,但为了防止你过于震惊,失控跑出来捣『乱』,我需要告诉你一件事。”
吞天瓶很鄙夷:“除非天塌来,瓶瓶怎么会失控,仙尊你也太小看——”
齐君:“初岚是我道侣。”
——咚!
“什么?!?!”
吞天瓶砸到房檐上,瓶口张得巨大:“你们怎么肥四?!你们怎么能背着瓶瓶在一起!!”
齐君平心静,坐到院中石桌旁,甚至斟了一盏茶喝。
他仿佛早就预料到了。
“是瓶瓶给你们的自由过了火吗?臭仙尊臭女人狼狈为『奸』欺负瓶瓶!”
吞天瓶在院中上蹿下跳,仿佛一匹脱缰的野马,“混蛋!混蛋!呜呜呜——”
齐君面不改『色』,依旧喝茶。
而吞天瓶的泪,『射』了出来。
身体仿佛被掏空。
半响,齐君道:“闹够了就回来吧。”
吞天瓶气不过,蹦到他面前指责:“仙尊你不是之前说要送她回去吗?怎么现在变成道侣了?”
齐君身形一滞:“……”
吞天瓶理直气壮:“臭女人说得没错,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嘴上说一套实际做一套,仙尊骗我骗得好惨。”
齐君没说话,也不知是理亏还是什么。
吞天瓶更加得寸进尺:“瓶瓶要去找臭女人了,不要仙尊了。”
齐君:“唤醒你是因为,我们很快便会前往魔窟。”
此话一出,吞天瓶僵住。
“什么?怎么这么快?仙尊你才金丹啊,再等等吧。”
齐君:“不必。”
“可是。”吞天瓶有点急,往桌上吐出一颗灵石:“仙尊想起前尘往事,算命劫。”
“被齐家那老头子刺破丹田,算尘缘劫。”又吐一颗。
“若是毁掉魔窟,道魔两方秩序平衡,就算最后一劫完成了吧?”再吐一颗。
桌上摆着三颗灵石,吞天瓶数了数:“那岂不是渡个天雷就要回仙界了?”
齐君看着,沉默不语。
小院里,唯剩清风寂寥,吹落夏叶。
半晌,小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初岚走进来:“徒弟——”
她一扭头,看见桌上的吞天瓶,以及……
初岚缓缓捏住鼻子,嫌弃道:“啊,瓶瓶你居然随地吐灵石,你不讲卫生。”
“???”
吞天瓶长大瓶口:“混蛋,你才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