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七上八下的姒柔,站在家门前,反而有些踌躇不安,她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伤心!
张天灵站在姒柔身旁,转头看了眼跟在姒柔身后的陈家众人,最终还是认命的叹了一口气,用胳膊拐了一下陈望,眼神示意陈望去敲门。
姒家的宅院还是如当年一般,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只是院子重新翻新过,院中的树粗了高了,周围的墙才刷过,像姒柔出嫁那天一般。
姒柔踏进家门,好像回到26年前,这好像是还没嫁出去的样子,沿着熟悉的记忆向里面走,姒柔的步子由原先的风风火火的大步,变成了踌躇不安的小步子,张天灵走一步的距离,姒柔还要走上两三步,甚至有时站着发呆。
终于到了正厅,是一排精致的木雕,那木雕是娰家的全家像,那年娰家全家聚在一起过中秋时的场景。
前厅里种着的万年青依然翠绿盎然,生机勃勃。
绕过万年青,进了堂屋,堂屋里站着一个两鬓斑白的老太太,她看着面前的人,一时间呆呆的,竟是不敢相信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
这老太太就是姒柔的亲生母亲,也当朝唯一一个冠以本家姓氏的林老太君。
女子初嫁从夫,在家从父,再而从子,一辈子都惯着别人家的名字,少有像林老太君这样,被先皇亲自赐封。
若是换作旁人,在称呼时,必然以夫家的姓氏在前,像林老太君这样,你自己的本家姓名在先的,整个景国,唯有他一人!
年轻的时候,林老太君也曾随父出征,跟太后是并肩作战的搭档。
后来嫁到姒家之后,林老太君虽然不曾后续再上过战场,却在粮草围困之时,拿出全部身家换成粮草,让前线的军士们继续打仗。
娰家儿郎个个骁勇善战、人中龙凤,当年也个个随军上战场,就连姒家女郎们,也是半点不输男儿!
林老太君往日意气风发,老了也是受人敬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远在京城的女儿姒柔。
“娘,女儿不孝,现在才回家。”
姒柔跪在地上,朝着老母亲重重磕了个头。
当年姒柔跟陈天佑成婚,远嫁京城,世人都以为姒柔为了男人连家族都不顾,可谁知道,娰家已功高盖主,若是再不交出军权,皇帝必然要收拾娰家,娰家怎么还会存在于璟国。
“女儿你受苦了。”林老太君双眼噙着泪看着自己的女儿,女儿在京中,已有八年未归家,往日还能借着上京汇报军机去京中见见女儿,可自从十年前皇帝下了旨意娰家无旨不得出楚州,除了姒柔的二哥在外经商,其他人全都被强制留在楚州,兵不像兵,将不像将,就连陈天佑来楚州,都不能随意与娰家军接触,这次要不是老皇帝病倒,她也见不到女儿和陈家众人。
林老太君看着两鬓已生华发的女儿,又是没忍住哭着。
没想到自己苦命的女儿老了还要承受儿孙流放之苦,加上这么多年,姒柔远嫁京城,许久未曾回来一次,这一别便是十多年。
此刻再看到姒柔,原本的娇俏风花的姑娘,脸上虽还细嫩,眼尾还是有了一些斑斑点点和褶皱,皮肤虽光滑,却也能看出不再年轻!
“娘,我回来了!”
母女两人抱头痛哭,在场的众人,无不动容,林老太君更是哭得不能自已,嗓音有些沙哑。
而陈老太君周翠华见姒柔和亲家母这一幕,面对这样的儿媳和亲家,她面上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亲家,都怪我老了不中用,这些年未曾回来看过你,还让你经受母女分离之痛,这一切全是我陈家害苦了你们!如今,我们全家流放,却还要来投奔于你,我确实都没那个脸来见你的!”
“往日的恩怨过了就过了,我女儿既然嫁到你陈家,那我们就是一家人,陈家有难,说什么投奔不投奔的!”
自古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啊!
一路的流放,让老太君也看清了现实。
张天灵对于这一大家子痛哭流涕的感动场面,她默默站在后面。
直到姒柔拉着她给林老太君介绍她,又得了林老太君送的一个宝箱,她还一脸懵逼!
这,怎么又多了个外祖母了?
等众人安置好,张天灵洗漱修整后,陈望来找了张天灵。
陈望眼巴巴看着张天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张天灵就知道这小子肯定有事。
“你小子又想干啥?”
这个所谓的弟弟,虽然相处甚少,但总感觉他心眼子有时有些多,倒不是说有多大的恶意,可能在张天灵看来,也不像是陈家的种,却又继承了陈家人的外貌,半年不见,除了黑了些,确是像是陈天佑了。
其实仔细看陈望除了黑,倒是跟张天灵长得更像些。
“五姐,半年不见,差点认不出来。”陈望暗戳戳的走到张天灵身边,随后背着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打量着张天灵。
张天灵看陈望这模样盯着她有些不解,但想到之前跟陈望的几次相处,啧啧啧,这个小子不会是来找打的吧?
这陈望抬手好像要声东击西的模样,张天灵警惕起来一把推开陈望:“你小子想使什么坏?”
“唉,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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