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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灵将姒一千三百两银子的银票和散碎的银两交给了姒柔,又将自己随身携带的20两银票拿了出来,开门去了官差的屋子,敲了门,将银票递了过去:“各位兄弟,小小意思,感谢各位的照顾,虽然比之平日里少了很多,等我们安全到了沧州,有人接应,再报答各位兄弟,这20两不多,就当请你们喝酒了!”
在宫里这么久,唯独学到的东西就是这有钱能使鬼推磨。
姒柔屋子里的陈家众人纷纷回了自己的屋子。
老太君带着杨嬷嬷将宝箱和玉如意接了过去,摸了摸脖子上戴着的一个首饰,没有吭声,转身却走进了她房里。
又是十六七天的路程,中途姒柔接到了信,信中说陈天佑恐遭不测。
老太君知晓此事后,一瞬间好似老了十岁,饭也不好好吃了,原本还有些肉的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了,平日里话也少了些许,到最后只能靠人背着走路,眼看着进气多出气少,姒柔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今天他们歇在了靠近甬州的一个镇上,距离目的地沧州还有三个城池的距离,听带路的官差说大约还有六百多里地的样子。
从京城一路而来,陈家全家已经是轻装上阵了,但走了一个月,也不过才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这间客栈,让整个队伍都住了下来,他们陈家众人加上十几个官差,一晚上就是十五两银子,张天灵咬牙自掏了腰包住了下来,不过饭食,她就没那么大的本事搞到好的了!
张天灵回屋子时,听见姒柔还在老太君的屋子里开导着老太君,张天灵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见里面还有陈家跟她同辈的几个孙子孙女,张天灵摆了摆手尴尬地打了招呼。
姒柔见张天灵进了屋子,有心想让张天灵劝着老太君一点,但又怕弄巧成拙,只得招了招手,将几个小辈带了出去。
老太君躺在床上,不吃也不喝,张天灵也不催,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然后才开口说道:“看来老太君你是真不太想活了!”
“唉,人哪能不吃东西呢,杨嬷嬷,你去找公颜,让公颜去集市买个肘子来炖给老太太吃吧,这最后一顿嘛,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杨嬷嬷闻言看了看老太君,只见老太君闭着眼睛,嘴角抽了抽,心下一喜,便转身去找公颜了。
老太君知晓儿子凶多吉少,已经不想活了,她的三儿子啊,一生为国为民,不过五十岁的年纪,那模样看着倒像是姒柔的爹。
老太君心里默默流着泪,她已经饿得没什么力气,也就没有搭理张天灵,张天灵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走到老太君的床头柜跟前,一把抱起那个宝箱,又顺手拉开抽屉捞起玉如意,吧嗒了一下嘴,带着揶揄的味道说道:“啧啧啧,这绿如意,勉勉强强算个宝贝,要是拿去卖了也能值个一千两。”
“这宝箱嘛......”老太君看着她的宝箱,见宝箱在张天灵怀里,她想起身抢过来,谁知一点力气都没有。
“嘿,小老太太,商量个事呗,要是你死了,你这玉如意和宝箱能给我吗?毕竟是我抢回来的,还是花了一番功夫的,怪累的!”
老太君微微睁开眼睛,眼睛死死盯着张天灵,这不孝的孙女,听听,说的是什么话?
竟然想要她的宝贝。
若非老太君没什么力气,就不是用幽怨的目光看着张天灵了,但凡拐杖在手上,她要力气够指定就拿拐杖打死这个不孝孙女!
“虽说现在有点银子,但是我们要去往沧州,路途遥远,还是要花费一番功夫,听押解的人说,看这样子,至少还有再走三个月左右,这徒步行走一个月,我们手里的这些银两够干什么?一大家子吃吃喝喝都得花钱,毕竟老皇帝的心腹可是只让你们陈家每日只吃一顿饭的。”
“我成日饿得前胸贴后背,吃也吃不饱,你若是死了,宝贝传给我,我换了钱,多备上点吃的。”
“你不吃饭也好,还能给我们省点粮食,让我们多坚持坚持一段时日!”
“我爹给我传了信,说陈大人有了消息,已经跟他们联系上了,如今打算里应外合,将匈奴击退。”
“你要是死了,我肯定是要传信去给我爹的,我爹这个管不住话的,铁定会告诉陈大人他的老娘在路上被狗皇帝的人折磨死了,到时候陈大人无心应战,若是遭遇不测,也能早早下去陪你。”
老太君气得牙痒痒,偏生她心烦意乱还没有力气起来发火,在张天灵的一刀又一刀中,老太君阴沉着脸,眼睛里迸发出噼里啪的火星子,愣是咬着牙起了身:“姒柔,姒柔,快给我端饭过来!”
张天灵觉得刺激不够,接着说道:“呀呀呀呀!这哪行啊,你小老太太临死前,还要浪费粮食,你不如把这饭都留给我,让我多吃点,祖母你就安心去吧!”
“你,你......这个不孝的玩意儿!想让我死给你省吃的,你,你想,得美,我偏生要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