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和作为,老包瞬间明悟。
这是选定了人,找他拉关系刷声望来了!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老包是出了名的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刚正不阿,邢泽若是能与他来往,外人自然也会认为邢泽是个道德高尚之辈。
对于邢泽,老包是抱有好感的,不然在高阳关也不会跟他唠叨那么多,换个草包来老包理都不稀得理。
而韩章的为人,老包也是了解且信任的,他能选中邢泽,必是经过再三考量,有韩章的认证和教导,老包再不必担心邢泽会有什么反复,因此也不吝惜给予一份支持。
“那便依赣叟公所言,弘毅,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陛下赐的好字!”
一行人入城往住处安顿,邢泽又与老包家属董氏见过礼,从樊楼叫了席面,吃了顿接风宴。
樊楼,光听这个名字就知道不便宜,对于廉洁刚正的老包来说,无异于糖衣炮弹,要是换做别人,他早就把人“请”出去了。
但是邢泽请客!
老包安之若素。
该吃吃,该喝喝,一点没少往嘴里搁。
上次在高阳关相见,邢泽非要请他吃饭喝酒,结果嘞?
没付钱就跑了!
最后还是老包结的账,这一笔支出直接导致了当月的经济危机,老包可是给他记着呢!
“弘毅,这次可要先付钱,再不能让你跑了。”
老包一句玩笑,惹得韩章发笑,邢泽只能尴尬的赔罪。
“小子莽撞,还请世伯海涵。”
老包并不在意,又和韩章聊起了朝中诸事,慢慢的,话题就到了立储之事上。
“陛下上个月病了一场,越发的年迈,而太子之位至今空悬,实在令人担忧。”
“储君关乎国本,陛下龙体欠安,若有万一,恐至社稷动荡,应早做决断才是。”
“邕王年长,但缺才干,兖王精干,但缺子嗣,陛下许是拿不准主意。”
“何必局限于此?宗室近支又不止两位王爷。”
邢泽在一旁安静听着,也不插嘴。
他只觉得这个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皇位,身在其中,到哪里都逃不过储君之争。
酒过三巡,韩章和邢泽告辞,路上韩章又说起了适才。
“是不是有些疑惑?”
邢泽点头:“上次陛下唤我去福宁殿,您还说我做得对,教我务必不要牵涉其中,可您自己为何又主动踏进这漩涡?”
“你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一旦站错了队,将来可就不好走了,况且兵事敏感,不宜轻动。”
韩章开始授课。
“而我和希仁公不同,希仁公严峻清正,不徇私情,世人皆知,陛下知希仁公,亦知我之为人,陛下即使一时不快,也不会怪罪,更不会因此牵连于你,因为陛下知道,此乃公心,非私欲。”
邢泽了然。
就是口碑效应,跟帮他引路和老包交朋友是一样一样的。
韩章感慨道:“未来是你们年轻人的,我们都已经老了,一把老骨头,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为后来者铺好路。”
“希仁公丧子无嗣,可您不一样。”邢泽提醒道,“您就不怕站错了队,将来……”
“我只请陛下立储,又没说立哪位,如何能站错队?”
韩章瞥了眼愕然的邢泽,面有得色。
“年轻人,你还得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