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潘旋依然坚持不要。他们这样一来二去地推攘着,弄得收费的医生都看不过去了:“你们究竟要不要交费啊!”医生的声音很大,也颇不耐烦。
听见医生如此嗔怪,他们才停止这场各不相让的“争执”。
然而,医生的声音显然激怒了刀莹莹,激怒她本就不爽的心情。潘旋看见刀莹莹将要和医生发飙,赶紧拉扯了她的衣襟一下,口气缓和地说:“我们先交费吧!”
刀莹莹怒目横眉,但终究没有向医生发飙,也不再和潘旋较劲,她从包里将一扎一扎的钞票拿出来,放在收费的窗台上。收费的医生觉得自己刚才的态度引起了家属的不满,所以只顾拿钱放到验钞机里清点,不再说话。
收费的医生数完钱后,还是对这笔屈指可数的八万块钱皱起了眉头:“才八万啊,你们账上都欠了三万多,病人马上要做脑内电极手术了,你们还是多交点吧!”
“手术?什么手术?”刀莹莹没去理会钱的事情,听到手术两字,惊疑地问医生。
“是啊!医生,这个手术危险吗?”潘旋也慌忙跟着追问。
医生抬起头来,看着这两位满脸失色的女孩,不知是不厌烦解释,还是真的解释不清,瞪着眼没好气地说:“这个,你们去问主治医生吧,我这里只负责收费,负责预算和评估病人接下来要花销的费用。你们交八万,这次手术下来剩不了多少,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医生这么说,两个年轻的女孩不禁相互看看对方,希望对方给个意见。但是,不管是潘旋,还是刀莹莹,此刻,都无从去答复医生这个问题,这个关于钱的问题对他俩来说真的太难了。而且,潘旋很清楚,收费的医生对他们如此态度,都是因为他们拖了人家的钱,托的时间太久,惹人家不高兴了。
医生见两个年轻人半天不说话,觉得再给他们说什么也毫无意义,反正已经尽了义务,恪守了本职。于是,把交费收据递给了刀莹莹,不再理会她俩,而是偏着头对后面排队的人群吆喝道:
“后面的人赶紧的!”
“让让,请让让……”就在她俩和医生谈论之间,她们身后早已拥满一串长长的人流,每个人都等着交费,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听医生这么一吆喝,这串人流迅速往前移动,把刀莹莹和潘旋挤到一侧,傻傻地愣在那里。
下午,在这个临近春节的下午,刀莹莹和潘旋走进了朗朗主治医生的办公室。虽然在医院这个地方无法感到到年味的气息,但医院的走廊上,过道里,已有年轻的医生护士谈论着过年的话题。
过年,对于工作在外,对于年轻的人来说,特别期盼着归乡和家人团聚。
在中国人眼里,春节是个古老而隆重的节日。在这个节日里,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辛辛苦苦忙活了一年,不管成功失败,不管有没有赚到钱,还是空手而归,人们都可以放下手中所有的活儿,甚至把一年来所有的辛酸和烦心事统统抛在一旁,希望和家人团团圆圆地坐在一起尽享天伦,尽情吃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