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的,看不出一点儿喜色。
潘旋的心也变得越来越焦虑,医院已经催了好几次,每次都是直接找她谈话。自从上次交了那两万多医疗费,再加上对病人的如此上心,医生几乎误把潘旋当成了病者的家属。
每次,医生总是对潘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地说上半天,内容除了催促费用外,还捎带谈到了朗朗的病情。
“病人的情况很特殊,所以我们给他用的药物也很特殊,”医生把潘旋叫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边翻阅朗朗的病历,一边对潘旋说:“你们得赶紧想办法,没钱,药就得断,断了这些贵重的药物,病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这个,我们医院是不能保障的!”
“是,医生!”潘旋站在这个年迈的老医生面前,一脸惆怅地给他求情:“这个我都知道,我正在想办法呢,还请你帮帮忙,宽容几天!”
“这个我也作不了主,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医院这边已经很宽限了,要不是病人的特殊情况,我们前天就断药了,医院那么多病人,个个都像你们这样,医院还能开下去吗?”医生说得义正词严,潘旋一时答不上话来。
见潘旋不搭腔,医生抬起头来,看看一脸苦逼的她,摇摇头:“我再给医院反映反映,最多明天,明天你们就得交五万……五万块钱,加上这几天欠的费用,也用不了多久,你们还得赶紧想办法,最好一次交个二三十万的……有了钱,我们也好对病人进行一些特殊的治疗,没钱?还看什么病啊!”
潘旋听到医生报的这个数目,心里慌得不行,她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啊。而且,明天就得先交五万,听口气,明天就是最后的期限,交不上,人家医院可就真的不管啦!
“好的……好的,医生!”潘旋唯唯诺诺地应承:“明天我们一定先交五万,你们千万别断药呀!”
尽管潘旋已经作出承诺,但医生还是疑信参半,再三叮嘱:“就明天,明天再交不上钱,我也不好再给医院说情了,到时候别怪医院不讲情面!”
潘旋依然唯唯诺诺地应承,但她还是无不忧心地追问医生:“医生,郎朗这个情况究竟还要多久才会好转,才会……”
“这个我们也说不好,”医生果断地打断了潘旋,这个问题潘旋已经问了好几次,他们已经给她作过解释,但医生还是不厌其烦地继续给潘旋说:
“像他这样脑部受损的植物人,大脑皮层功能严重损害,引起了持续性重度昏迷,虽然丧失了认知能力,但听觉是不会受到损害的。所以,我们在治疗上,主要以药物治疗为辅,亲情治疗为主。
“所谓的亲情治疗,也就是病人的家属,或者是与他感情交深的朋友,给他讲故事,和他聊天,激发他对求生的意念。病人因为脑部受创,意志力明显下降,精神上极为萎靡和疲劳,容易产生幻觉,情绪上也容易走向低落,有些甚至有轻生的念头。
“所以,我们建议病者的家属能看重亲情治疗,给病人营造求生的意念,通过他的听觉功能唤醒他的认知能力,病人的认知能力一旦被激活,他的身体就会支配大脑的系统功能,病人就会醒来。像他这样只是脑部受损的病人,只要苏醒,恢复是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