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的还讲条件,或许真是个高人!不妨试试,看看我儿月白来日殿试前程如何!”
老爷子挤近前来,从人墙中钻了进去,见一老翁鹑衣百结,乞丐模样,坐在一张破草席上,背后立一旗幡,正是看相算命用的行头。
老者瞎了一只眼,瘦得皮包骨,面堂干瘪,头颅焦枯,活似一副骷髅。他以仅剩的一只眼上下不停打量着李彻,把那李彻唬得心惊肉跳。
“给自己算还是给别人算?”占算老者问道。
“给我儿子算算,快要赴京赶考了,问问前程。”李彻小心翼翼回道。
“令郎多大了?”老者问。
“今年一十有九,龙属。”李彻答道。
“酉时生人吧?”占算老者又问。
“啊?!您怎么知道的?!”李彻惊讶。
“当然知道啦,老朽见微知著,观当下通未来,若这都有弄错,身后旗幡你们尽管砍了,把老朽赶出宁化城!”占算老者神色略有几分傲慢道。
“那您给我儿算算,必有酬谢!”李彻听他这么一说,感觉眼前这位老者是位真正的占算高人。占算看相本是华夏丘孟尊者传下来的旁门技艺,可是真正精于此道的人少之又少,大多靠蒙骗混口饭吃。
“不用多,给的银子够老朽一顿酒饭足矣!”占算老者边说边从身旁布袋里拿出几株蓍草与龟甲摆好。
李彻将其中几根蓍草与一块龟甲按老者吩咐重新挪动摆好。
“啊?!祸事了!”占算老者道。
“老先生怎讲?”李彻听罢大吃一惊,不想自己仅剩的独苗又有不测。
“令郎数月内将有血光之灾!”占算老者道。
“啊?!那如何是好!老夫膝下只剩此儿,还望先生出手相救啊!”?李彻乞求道。
“莫慌,老朽送你一物,你将它带回家中,悬挂令郎居室窗下,满一月,自会化解灾劫!”老者从布囊中拿出一物。
李彻接过此物一瞧,却是面银地琉璃镜。镜面晶莹剔透,光亮如新,不说十分贵重,也绝非寻常之物。
“老先生啊,如此贵重之物,在下岂敢轻易收纳?”李彻忐忑不安道。
“你尽管收下,等它助你解除灾祸祸后,我自会将它取回。令郎乃麒麟高才,配得上此物,使得!使得!”占算先生笑道。
“谢过老先生,那在下就收下啦。对了,有件事不知当问不当问?”李彻道。
“何事?您尽管问,老朽能帮你的,便帮。”占算先生道。
“先生神机妙算,可为何过着风餐露宿,四处流浪的生活呢?”李彻道。他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如此贫困潦倒之人却有这等贵重的宝镜,很不寻常。
“嗳,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岂能以俗眼观老夫!?老朽向来喜欢自在快活,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明月为友,清风为伴,更无权名羁绊,远离财色罗网!算了,老朽不与你罗唣了,你这等痴人说多了也是枉费口舌!你若信,便将镜子收下,赏给老朽二两银子买酒。若不信,把镜子还给老朽!来日若令郎不测,莫要反悔!”占算先生有些生气,不耐烦道。
“老先生误会了,在下岂敢轻看!既然如此,便遵照您老说的去做!来日我儿若平安无恙,定有重谢!”李彻道。
“重谢不必了,来日老朽自会取回这面镜子!哈哈!”占算先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