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豪从越野车顶跳下,直接来到公交车轮前,拼尽全力将那卡在车轮的丧尸往外拉扯。
“嘶啦!”
上百丧尸一拥而上。
冲在最前面的十几个丧尸直接扑咬在秦志豪的后背、胳膊、腿、脖子、肩膀等各个地方。
秦志豪顾不得疼痛,爆发出一声怒吼将那卡在车轮的丧尸拖了出来。
庄丽丽抱着孩子偏过头,不忍心去看。
“秦哥!”
这一声秦哥,陈泽发自肺腑。
早在之前自己就曾想过,如果遇到危险,自己必然调头就走,可没想到当他们真正无路可逃的时候,会是秦志豪挺身而出为他们创造生路。
二十年来,陈泽第一次从心底里鄙视自己,鄙视自己竟然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国军人皆是铁血战士,在人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们必然会挺身而出,不惧生死。
“走!”
趁着自己还有理智,秦志豪大喝一声。
陈泽虽然心中悔恨,但他此刻更不能浪费秦志豪用生命给他们创造的机会,坐到驾驶位上,挂挡,油门轰出。
路,虽然颠簸,但这却是秦志豪用生命换来的生命之路。
大部分丧尸都被秦志豪吸引到了公交车侧面,前面虽然还有丧尸,但却不多,陈泽将油门踩到底,直接冲了过去。
至于后面的丧尸,他们根本不可能追得上来,更不可能把车拉住。
“轰!”
就在陈泽驶出大概一百米后,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爆炸,火光冲天,二十多个丧尸要么被炸飞,要么被炸得残肢断臂。
在秦志豪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拉响了胸间的手雷。
秦志豪的生命随着那炫丽的火光结束了。
陈泽和庄丽丽安全了,他们开着车走远了,渐渐驶出县城,然而秦志豪却永远留在了这里。
……
通往市区的道路上,一辆沾满了丧尸那恶臭血迹的公交车匀速行驶。
一路上,陈泽只字未言。
虽然他和秦志豪才刚刚认识,但陈泽终于体会到,当初自己为了救孟萌而被丧尸咬后,孟萌那痛苦以及无助的心情了。
他和孟萌又认识了多久?
原来有人为自己而死是那么悲凉的感觉。
庄丽丽抱着孩子坐在座位上,孩子睡得很安稳,没有吵闹。
找到一处宽阔的空地,陈泽靠边停车。
“休息一下吧,喝点水,大概再过半个小时我们就能进市区了。”
陈泽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庄丽丽。
“谢谢。”
庄丽丽谢道。
离开县城,庄丽丽的心情也放轻松了许多,再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带着孩子东躲西藏了。
陈泽伸手逗了逗孩子。
“哇……哇……”
“呃……抱歉。”
陈泽尴尬道,没想到自己就这么逗一逗就把孩子给弄哭了。
“没关系,孩子平时不会这样的,应该是饿了。”
庄丽丽道。
“那怎么办?车上好像没有奶粉。”
别看陈泽平时挺机灵的,只要是跟女人有关的东西他都一窍不通。
“不用,你把头转过去就行。”
庄丽丽道。
说到这里,不用庄丽丽说陈泽也知道她要干嘛了,赶紧转过身去。
听到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解衣服声音,陈泽心里一阵瘙痒,毕竟是个男人,脑子里难免会有奇奇怪怪的想法。
但陈泽的内心告诉他不能这么做,自己可是个正人君子,怎么能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庄丽丽少说也有三十岁了,自己的想法怎么这么不纯洁。
心中暗骂自己一声,为了转移注意力,陈泽也拿出一个面包假装吃了起来,哪怕之前在超市已经吃了个够,现在也不得不咽下去。
十分钟后,孩子吃饱了,没有再哭闹了,他们也该出发了。
陈泽刚刚启动车子,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就钻出来两个男人。
“等一下!等一下!”
两个男人不停地对陈泽挥手。
陈泽拿起铁棍,小心翼翼地起身,现在身处末世,杀人越货这种事屡见不鲜,他可不敢对任何人放松警惕。
两个男人跑到车前,陈泽并未立刻开门,而是问道:“你们是谁?”
“兄弟,你们是从县城出来的吧?”
其中一名大概三十岁的男子说道。
“是又怎样?”
“那就对了,既然你们是从县城跑出来的,那么想必你们也是收到了市区避难所的消息准备去市区吧?”
陈泽点了点头,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们两个是隔壁镇上的,也是收到了消息准备去市区,不知道可不可以载我们一程?”
另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大叔说道。
“你们为什么不自己去?”
“小兄弟,这里距离市区还有二十里路,我们又没车,这么走过去多危险啊,刚刚我们在路上就看到你们的车了,但不知道车里到底是活人还是丧尸,于是就躲到前面草丛里准备看看情况,直到你启动了车,我们这才敢过来,我寻思着丧尸应该不能开车吧。”
中年男子道。
“是啊,现在到处都是丧尸,我们好不容易遇到活人,你就载我们一程吧。”
大叔附和道。
“陈泽,不如你就让他们上来吧,我看他们也不像什么坏人。”
同为幸存者,庄丽丽深知在这末世活下来的不易,对那两名男子抱有同情之心,对陈泽说道。
思索片刻,陈泽收起铁棍打开了车门,心想自己也不该把人做绝了,是丧尸也就算了,大家同为幸存者,彼此之间还是多点信任比较好,大家走在一起,活下来的几率也更大。
如果这两个人真有什么歹念,陈泽也有自信凭借现在的身手轻松制服他们,或者陈泽只要把手枪亮出来,这两个人肯定立马变得老老实实的。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
两人走上车,一个劲儿地道谢。
“谢就不必了,你俩坐到最后去,没事别乱动就行。”陈泽道。
“好好好!”
两人点头哈腰。
“对了兄弟,咱们还不知道你叫啥呢?”大叔道:“我叫刘富贵,他叫王铁柱,你叫他柱子就行。”
刘富贵……
之前在学校被咬的那个刘老师就叫刘富贵,现在这名字这么流行吗?
“我叫陈泽。”
“陈泽……”
刘富贵皱了皱眉:“柱子,你有没有觉得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铁柱挠了挠后脑勺,刘富贵这么一说好像是在哪听过这名字。
“对了刘叔,前天从咱们镇上路过那几个人好像提起过这个名字。”
铁柱道。
“对对对!就是他们,难怪我说这么熟悉呢。”
刘富贵道。
“你说的那些人长什么样子!是不是六个男的和一个女孩?”陈泽有些激动,他估计刘富贵他们说的那些人很有可能就是孟萌她们。
“对对对!是六个男的和一个女孩,其中还有一个警察。”
“前天他们从咱们这儿路过的时候向咱们讨了点东西吃,不过那个女孩儿好像精神有点恍惚,什么也不肯吃,就一直待在屋里,我给她送了点水,可是她也一口没喝,后来有个高个儿和戴眼镜的就去安慰她,我隐隐约约从他们口中听到陈泽这个名字,难不成……他们提到的陈泽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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