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原主的记忆中,隐隐记得江氏曾说过,外祖家曾在覃阳镇上开过绣庄,绣品甚至远销京都,想来家境也很是不错,外祖和花老爷子也是多年的好友,一场酒席间,花老爷子主动提了这门亲事,江老爷子性子豁达,又素来知道花老爷子是个老派人物,做事比较讲究,就当场答应下来。
也许,他当时并不知道徐氏的秉性吧。后来不知道发生什么变故,江氏已经出嫁在即,江家却悉数卖了宅子和绣庄,举家搬走,因走得比较匆忙,只是草草办了一场酒席,一顶小轿就把江氏抬回了花家,江氏的嫁妆没有预期的多,所以这么多年徐氏给江氏穿小鞋,或许也有这个原因。江家已经多年杳无音信,徐氏说江氏是个破落户,大约也是由此而来。
青菀和青敏姐妹二人刚打扫完庭院,就看到江氏从外面进来,只见她一脸的喜色,走路的步子也多了几分轻快,青敏迎上去,接过她手里的针线笸箩等物,娘几个亲亲热热地回了倒座房。
“娘,你这是遇上啥好事了?”青敏忍不住问道。青菀端来一碗兑了泉水的温开水递给江氏,江氏接过来一口喝完了,喝过后,还咂嘴说道:“我小闺女给我端的水就是甜,娘喝了觉得浑身都舒泰了。”青敏也应和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哪有啊,娘你快说!”青菀赶忙打岔。
“呵呵,今日白家的表小姐来了,而且是专门向我讨教绣技来的,白家二小姐跟我学的这几年,女红上是极为下功夫的,绣技自然也是突飞猛进。这不,前日里她们几个手帕交办了一场小宴,二小姐夺了个头彩,不光如此,还得了老夫人夸赞呢,这不,二小姐一高兴,今日还赏了个锞子哪……”江氏说完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小银锞子,这银锞子呈馒头状,极为讨巧可爱,青菀稀罕地拿在手里,这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到真正的银锞子,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种锞子,美观大方,小巧耐玩,多为大户人家打赏之用,江氏说有一两左右,她心里挺吃惊的,现在的银钱购买力是非常大的,她以前听江氏说过,一两纹银折合方孔铜钱约1000文上下,也就是一贯钱,折合成粮食的话,一两银子可以购买一般质量的黍米二石,一石约为60公斤左右,一两银子就可以买120公斤黍米,就是240斤。假如她们现在搬出去,起码吃的粮食问题解决了,她和青敏二人对视一眼,同时闪过喜色。江氏小心地将锞子收在枕头下面。
吃了简单的午饭后,江氏带着青敏去灶房忙碌,青菀回到房间,她从杂物间顺了不少发芽的土豆放到空间里。
娘三个趁着徐氏午睡,又去了西山老屋,江氏这次带了铲子,她准备将上次未除尽的草根都挖出来,省得开春发芽更加难清理,青敏帮着往外收拾草根,青菀将切好的几个块茎埋进院外的菜园子里,还好天气不是特别冷,土层没有冻硬,挖起来不费事!
又试着引出月牙泉的水浇灌,她要试试看,灵泉水对植物有没有效果,空间里几个活蹦乱跳的兔子也不怕她,她有些纳罕,她看着肥美的兔子,得想办法把兔子过了明路。
忙完后,她又来到杂树林,准备好一切,她大声叫道:“娘!姐!快来,看我捉到了啥?”
“哎呦~这哪来的兔子……有没有伤到你?”江氏和青敏赶紧过来,看到青菀手里拎着兔子,江氏又惊又喜,她忙从青菀手里接过乱蹬的野兔,生怕伤了小闺女。
青菀摇摇头表示没有:“估计看到我吓坏了,一下就撞树上了!”
“这个头还不小呢!长得真肥!”江氏颠了颠兔子笑着说。
说完把兔子递给姐俩,让姐俩一人拎耳朵,一人拿后腿,野兔的后肢比较长,蓄力蹬起来容易伤到人,她自己去河塘埂抱来一捆干蒲草和芦苇,只见她手指翻飞,不一会就编出一个芦苇框子,又编了一个蒲草的垫子垫在框子底部,麻利地将兔子都放进框子里,框子封了顶,兔子是跑不出来的,青菀看得目瞪口呆,她哪里见过如此精湛的手艺,江氏的手艺堪称是艺术品了。
“娘,你手可真巧!”她不禁感叹。
“菀妹,你还没看到咱娘编的竹篾框哪,那才叫巧!”青敏嘻嘻笑道。
“这孩子,咱庄户人家,可不就会这些粗浅的手艺,不过娘这都是跟你们爹学的,你们爹呀,那才叫一个手巧,咱夏日里的席子、藤箱、蓑衣,还有那柳条框子,竹篾框,你爹那都是手到擒来。”江氏被小闺女的马屁拍得极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