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因为如果全学期缺考会被勒令退学。打架抽烟翻墙上网倒是迅速精通
高中阶段的知识几乎无法束缚顾放为,别人做一节课的数学难题,他看--眼就知道答案;偶尔老师们遇到难题,还会反过来问他;至于英语顾放为自小生长环境就是双语环境,父母长期在国外管理企业,他一口标准流利的英语。
简言之,所有老师都达成了一个共识:这个学生就不是来上学的,他干出什么事,只要不影响其他人,都不用管。
但实际上,只要顾放为这种学生存在,那么他带来的恶劣影响几乎就是一定的:不是所有人都有顾放为这么优越的条件,而学生这个年龄阶段,往往又无法忽视这种差异,导致差生觉得学习无用,认真的学生也会怀疑自我。
宋黎非常不喜欢顾放为,不过也有一些老师非常偏爱他。
宋黎在心底默念好几遍佛系佛系佛系……随后板着脸说:“那你就在这个地方坐稳了——不许影响新同学!”
鹿行吟在座位上坐下。
顾放为摘下耳机。修长的腿勾在课桌下,椅子往后倾斜靠在墙上,歪头看来人。
鹿行吟是那种看一眼就觉得他乖的好学生,精致秀气,白皙沉静,还带点病弱的样子。
简言之,死读书,不好玩。
眼前的少年坐在他正前方,从顾放为这里,只能看见他乌黑的碎发和雪白的脖颈,以及脖颈间那枚细致编织的护命红绳。
唯一一点与众不同是鹿行吟坐得很直,脊背笔挺。在学生们人均驼背/颈椎病/松松垮垮的现在,很少见。
让人想起语文老师讲过的一个词,《楚妃叹》里边的。惨白的粉尘堆积成字,卡拉拉地在黑板上写出来:渊渟岳峙。
下课铃快响了,宋黎收拾东西准备回办公室。
班上人蓄势待发,摩拳擦掌准备八卦一下新来的转学生——或者散布一下“新来了一个超好看的转学生”这个八卦本身。
顾放为又转起笔来。
他长得太妖孽,桃花眼一眯起来,连学校小卖部五块钱十五根的廉价中性笔都能被他转得这么好看,指节修长漂亮。
“好学生。”
鹿行吟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叫他的名字,回头看过去。
“我一般不管闲事,所以是最后一次提醒。”顾放为转着笔,“选了个烂学校就算了,别来这个烂班。”
鹿行吟清清淡淡地开口:“是我自己的决定。”
“怎么,校长办公室见一面,爱上我了不成?”顾放为抬起眼,眼底漆黑,看进去很深,又浮着漫不经心的薄光,让人无从捉摸。“还真就在这读啊?”
旁边的人大笑着起哄起来:“靠!校花,你自不自恋啊!”“有你这么调戏老实人的吗!”“钙里钙气的拉出去枪毙!”
陈圆圆看向鹿行吟,他眉眼沉静,轻轻抿着嘴,眼睫就那样轻轻垂下去,没有说话。
很奇怪的,那不是受了冒犯的神情,也不是腼腆赧然的神情,鹿行吟的神情像听见了一道题,在稍加思索。
鹿行吟买好了书,收拾好了东西。保温瓶里装着烧得滚烫的药,挂在桌子之间,艾草的气息飘散。
从午休到晚自习,后桌的位置却空着,再也没有人来。
不断有外边的女生敲后门送信送东西,鹿行吟打开课本,就听见身后曲娇回头一边收一边发:“可惜啊,可惜,这么多小姑娘,我刚看到一班班花了……她们怎么就眼神不好看上顾放为这个狗呢。酒心巧克力。”
陈圆圆欢呼着接过飞来的巧克力。
“这什么?哦……鸭翅,奥利奥,海苔饼干我喜欢,我拿着了。剩下的都是手工信,他课桌里塞不下了怎么办?”
陈圆圆塞了一块巧克力给鹿行吟,转过去提议:“塞底下桌肚吧。东西收拾一下腾点空间出来。”
巧克力很高级,包装华丽,咬一口,甘甜的津液就涌动出来,带着清凉酒香。
他们的课桌是两层,有两个桌肚,底下的一层又小又占地方还不便取用,一般学生用来放不怎么用的课本和笔记。
鹿行吟一边写题,一边听见后面曲娇又开始报菜名:“顾放为这他妈的都塞了什么东西啊,我为什么看到了哑铃??嗯????”
哑铃,毛线团,发白的电路板,乱七八糟的金属片,鬼画符一样的草稿纸,橡皮擦,甚至还有“好记星”儿童词典……
他们在这里挖宝似的挖来挖去,最后曲娇和陈圆圆齐声:“啊……”
听声音像是挖出了金子。
陈圆圆把发现的东西拎过来摆在桌边,旁边几个人也被吸引过来看。
还真是金子。
鹿行吟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是一块金牌。
陈圆圆慢吞吞地念上面的字样:“第十五届区域青少年化学竞赛金奖。”
“一年前的金牌,他放这里干什么?”曲娇挠头,“这人也有金牌?看不出啊。”
“谁知道,帮他收拾一下,再把情书放进去。难不成还能帮他卖了买烤热狗吃?”陈圆圆像个小老妈子,深沉地叹了一口气,“虽然我挺想这样的……谁叫他是校花呢。”
霍家给鹿行吟准备了全套新的文具,连笔盒都是国外高级供应商来的,白色的,十分精致。
他不习惯桌面上再放笔盒、水杯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他的习惯就是考试习惯,桌上只有和两支笔:一黑一红。
鹿行吟将袖中的纸条掏出来,夹在笔盒内侧的玻璃纸后。
这个地方一般被学生用来放课表或者心灵鸡汤。
而他伸出手指,珍而重之地将玻璃纸后的纸张慢慢压平,鲜红的墨水和校长办公室信笺用纸还透着隐隐木香。
他将笔盒放在了小桌肚里,随后垂下眼,接着写起题目来,笔尖沙沙作响。
作者有话要说:顾放为:虽然我说话难听
顾放为:但我是好孩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