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说道:“不对,我已经死了一百年了,也就是说应该是两百年,四百年过去你能回家的话,家乡也就过了两年而已,我那束飞天遁地穿越时空回家的诱惑光线飞行时间比一百年要长一点,不过这点时间还是可以等待的。”
刘霁心下稍稍安定,他问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挂掉的?”
“挂掉?”陈百川有点懵,呆立两秒才反应过来“好久没听到这个词了,反而有些陌生。”
“我死的时候其实很窝囊,因为带你来的回家的诱惑迟迟没有反馈,焦急之下走火入魔了,死相比阳顶天可能还要惨一点,毕竟在我死的时候,因为我留下了我的一丝魂魄,天机六棱镜作为载具,必须从护山大阵之中剥离,只是没想到地动山摇,让宗门遭受了莫大的损失,那之后的事我也有所耳闻,毕竟承宗经常来我这里倾诉。”
刘霁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陈百川把天机六棱镜递给刘霁,接着说道:“如果你要加入宗门的话,这个给你,把它交给袁青松,青松知道怎么用,我教过他,拜师也可以找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收你为徒。”
“那我岂不是平白无故矮辈分了?好歹咱俩也是同代的人,好不好?”刘霁很难受。
陈百川道:“你多少岁?”
“二十。”
“我四十,叫叔!”
“不叫!”
“不叫就不让你出去!”
“叔!”
“好好好。”
陈百川很开心,乐得见牙不见眼,逗弄年轻人也是他上班时的乐趣。想起那时的趣事,虽说很多都已经记不清楚了,但他在这里找到了那时平淡日子里的快乐。
刘霁心里一万头羊驼奔过。
陈百川道:“你都叫我叔叔了,我也没什么能送给你,这样吧,变通一下,你出去找承宗,让他收你为徒,他会的东西很多也很杂,可谓是学识广博,我们这一辈硕果仅存的就剩他了。”
刘霁嘬了一下牙花子道:“他说要给我找五峰首座当师父。”
陈百川笑道:“拿着天机六棱镜给他,他会收你为徒的。”
刘霁点点头道:“好的,没问题!只是……李承宗说我浑身都是毒素,经脉堵塞,你没有这些问题吗?”
陈百川指了指自己道:“我?我家有钱,吃的都是无公害的绿色产品,每年两次体检,私人医生随时诊断治疗,不吃地沟油的,况且打疫苗的那种毒性,已经都不活跃了。”
刘霁的内心此时长出了一颗仇富的嫩芽。
“话说这么多,我怎么出去?”
刘霁不解,向陈百川求助。
陈百川诡异地笑道:“和你进来时一样,你举起六棱镜,大喊出来吧就行。只不过进来是承宗喊,出去得你喊。”
刘霁看了看陈百川,脸有点泛红。
“这样不好吧?感觉……好羞耻!”
刘霁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陈百川道:“那进来你就甭想出去。自己考虑吧,我歇着了。”
陈百川凭空消失了。
“人呢?”
“陈百川!”
“陈百川!”
“狗东西!”
“不见了啊?”
刘霁自言自语道。
确定四下无人,刘霁握紧手中的天机六棱镜,气沉丹田,放出了一个响屁……
好羞耻!还好没人!再来!
刘霁举起手中的天机六棱镜。
“出来吧!~”
出来的不是迪迦,是刘霁。
“你瞎喊什么?老夫的耳朵!”
李承宗对于刘霁此举有着深深地怨念,正沉浸在缅怀过去的他,被突然出现的刘霁吓了一大跳。
“我……陈百川让我喊的。”
李承宗眼睛瞪得很大。
“你见到他了?他说什么?”
刘霁把天机六棱镜递给李承宗道:“第一,收我为徒。第二,把这个给袁青松。”
“我答应你。”
李承宗小心翼翼地擦拭着手中的天机六棱镜,这块镜子就像一块打磨过的美玉,正六边形,中心为明黄色,向外逐渐过渡,边缘为橙红色。
他很小心,捏得很紧,仿佛怕摔到地上,擦拭也很小心,好似怕留下划痕。
他的眼睛红了。
他想起了孩童时跟在陈百川后面要糖吃的情景;想起了打坐闭眼的时候,因为害怕一定要陈百川陪着;想起了第一次行走江湖,因为被偷了银子,哭的泣不成声,最后陈百川掏出自己的银票递给自己,说是捡到了;想起陈百川为自己挡过的剑气。
他也想起了陈百川作弄他的时候。石子抹上蜂蜜假装是糖给他吃,因为想咬碎崩掉了一颗牙;想起陈百川把茶叶卷在纸卷里,塞到自己鼻孔,点着以后让自己吸气;想起师父在闭关,陈百川骗他师父找他有事,误闯师父静室被打屁股……
两行热泪从眼中滑落。
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
“想你了,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