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也不顾途远路艰,每年必来供奉,甚至在临死前,也一再嘱咐周平。
“老头子啊,老头子。你一辈子供奉这根烂木头,却没得这木头半分保佑,才五十多岁的年纪就......”
触景生情,周平一时间想起自己父亲,心情竟也有些悲怆。
这时,一道诡异的阴风吹过,只听得一物落地的声响。
周平抬头一看,却见前面的地上静静躺着一根朽木。
这木头,被风吹掉了......?
又是什么风,能把一截稳稳安放在堂前的朽木吹下来?
周平此时脑海里突然浮现出早些年民间流传的荒村轶事,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心中竟没由来地有些害怕。
“莫非这截朽木,真有那般能耐,能听见我心中的埋怨?”
周平走向前两步,仔细看起这根朽木。
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木头,五十厘米长度,手指粗细,大半个木身都已腐烂,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掰成两截。
捡起朽木,手感与普通木头亦无两样,周平在空中划拉了两下,只觉着这朽木竟出奇的坚韧。
之前这木头一直被供奉在高堂上,周平从未仔细观察过,只以为朽木能得自家世代的供奉,必有不同寻常之处。
如今看来,却并没有什么神奇。
“罢了,毕竟是老头子临死前唯一的嘱咐,只要我还活着,你这根木头就每年都有香火可吃。”
周平摇摇头,却没有把朽木放回高堂上,而是塞进包里。
“走了,走了......再不走,天都暗了。”
周平将蜡烛都吹灭,只留三炷香在黑暗之中氤氲,毕竟老房子大多都是木质结构,留着蜡烛难免会引起火灾。
现在都是讲究科学的现代社会了,祭拜这种事情,走走过场,表达一下情感就行了。
关上老房子的大门,周平看看天色阴沉,心情也没由来地低落,只是低头赶路,似乎想要尽早走离这座破落的村子。
这时草丛里突然窜出一只野狗,长长的舌头拖在地上,泛着绿色的眼珠子死死地盯着周平。
周平被野狗的出现下了一跳,只觉得周围愈加诡异,脚下步伐不觉快了几分。
却说周平走出村子,心中竟没由来的感到燥热,脑子里一团乱麻,连走的路也都迷迷糊糊的。
仿佛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喊。
“快走!快走!”
“走快些,离开这里!!”
“不够,不够,还要再快些!!!”
周平仿佛成了一台机器,在脑海中声音的驱使下,一路向前......
只是此时的周平没有发现,原本荒草满径的山路渐渐开阔,地上的脚步也渐渐多了起来,仿佛每天都有人从这条路上经过。
不知走了多久,突然间一道威严的声音在周平脑海中炸响——“醒来!!!”
“轰!”
只觉如雷霆贯耳,周平恍然清醒过来,再回味起方才,却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只是待周平定眼看四周,却吓得一身冷汗。
一缕缕炊烟袅袅从山坳坳里飘起......这荒郊野岭的,哪来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