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萧无衣道,“就这样罢!”
罢了?怎么能罢?如何能罢?于二人之间,起起落落,跌宕起伏了半生,是一句罢了便能罢休的吗?她赔上了前半生,他又何尝不是折磨了半生?
“萧无衣,你觉得可以罢了?”他问。
萧无衣望着他,“那皇兄以为呢?你已有你的心上朱砂,留着我作甚?前半生给的羞辱,难道还不够?哥,凡事不要做得太绝,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
“你在威胁朕!”萧召南冷然,“阿衣,为何会变成这样?阿衣,回到朕的身边,朕想和你在一起。”下一刻,他猛地朝她迈开一步,冷不丁将她抱在怀里,“再等朕一些时日,朕很快就可以同你永远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
“那莫鸢呢?”她被他抱在怀里,音色这样的沉冷。这话一出口,她便能感觉到来自于萧召南的身心一震。最凉不过人心,最冷不过人性,说到底其实都是私心作祟。困扰男人最久的,应该就是那三个字:求不得!
当你求不得,你便拼命的去求,却忘了当初你也曾紧握在手,只是当初不曾珍惜,错过了这个点便不再是你的,再也不会是你的。
萧无衣推开了他,“萧召南,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最初是你放弃了我,而后我也放弃了,于是这段情分早就消弭无踪。你既然心中有莫鸢,就不必再跟我牵扯不清,我不是死缠烂打之人,并且……而今我的,早已没了昔日的情分,我只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曾经,君心已死,卿犹在。而今……君心已有朱砂,月光已蹉跎。”她转身就往门外走去,“皇兄,毒不是我下的,人也不是我害的,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救人就去找下毒之人。”说着,萧无衣若有所思的瞧了一眼床榻上的莫鸢。
很多事,明明心知肚明,却无法言说。因为她知道,信你的人不管发生何事都会站在你这边,不相信你的,就算你磨破了嘴皮子,你仍是那个错的罪人。于萧召南而言,她就是那个错的罪人,曾经是,如今也是,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阿衣!”萧召南喊了一声,“朕只问你最后一句,愿不愿意等着朕?那些答应过你的事情,朕都会做到,朕一定会做到!”
“皇兄明明知道,那些早就不重要了!”萧无衣抬步出门,再也没有回头。
回头无用,便也不必再回头。
外头,容承继慌忙迎上去,“无衣,你没事吧?”
萧无衣摇摇头,“我没事,不必担心!”她走下台阶,在院子里站了一会,静静的望着墙头的风,摇曳了满地的枯叶,眉眼间带着少许冷冽。
“公主?”孟德年低低的喊了一声,“您没事吧?”
“没事!”萧无衣敛眸,“我先回听雨轩,有什么事就通知我。”
孟德年应了一声,看着萧无衣和孟德年走出关雎宫,终是无奈的吐出一口气。皇帝有皇帝的苦衷,公主有公主的傲气,临了临了的那一堆误会是怎么都解不开了。
萧无衣走在宫道上,容承继急急忙忙的追上来,因为跑得太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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