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想干什么?”萧召南笑得冷戾,单手支在她身边,正巧压着太后的棺盖。
近距离注视的时候,再美好的人和物,都会变得狰狞可怖。
萧无衣绷紧了身子,呵,还能干什么呢?
“既然皇兄不欲做什么,得安告退!”得安,是她的封号。
得安公主——萧无衣!
萧无衣转身就想走,手腕猛地被萧召南扣住,回眸的那一瞬,她看到了他眼里的凉薄。
萧召南嘲讽的牵起唇角,“还跟当年一样,这脾气一点都没改!阿衣还是那么抗拒朕!”
抗拒?
能不抗拒吗?
“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得安公主去哪了?”他一番揶揄,让萧无衣想起了昔年风光。
当初的得安公主深受先帝喜爱,又得彼时的皇后,而今的太后庇护,那时候的萧无衣,真的敢把天都捅个窟窿!
后来呢?
后来……
“死了!”萧无衣面无表情,“跟你的那个她一起死在了河渠中,皇兄不记得了吗?”
“萧无衣!”萧召南厉喝,猛地掐住她的脖颈,“你最没资格提她!”
萧无衣挣扎着,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恍若回到了那一日,胸腔里有东西在剧烈的跳动着!
蓦地,萧召南松了手,萧无衣如同一滩烂泥般滑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还活着,她猛地爬起来冲出了门。他就是她此生的梦魇,恨不能一辈子都别再遇见!
“公主?”丫鬟卓然慌了神,“怎么了?”
“没事!”萧无衣一张脸煞白如纸。
太监孟德年上前行礼,“皇上口谕,请公主暂住关雎宫。”
“本宫该住在听雨轩!”萧无衣冷声。
听雨轩才是她出嫁前居住的宫殿!
关雎宫是什么地方?
是那个人曾经住过的地方,萧无衣无论如何都不愿去那个鬼地方!
“皇上口谕!”孟德年俯首,“请公主不要为难老奴!”
孟德年是看着萧无衣长大的,有关于萧召南和萧无衣的恩怨,他理该最清楚。
“是他在为难我!”萧无衣音色沉沉,身子颓然软瘫下去。
所幸卓然眼疾手快,快速搀住她,“公主?公主?”
“药……”萧无衣靠着墙,浑身颤得厉害。
卓然慌忙让人扶住她,忙不迭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进了萧无衣的嘴里。
萧无衣生生咽下,整个人如同去了半条命,“没、没事!”
孟德年一声叹,“来人,送公主去关雎宫!”
这是皇宫不是名州府,萧无衣没有拒绝的权力。
关雎宫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得让人抓狂!那些如潮涌动的记忆,将人寸寸凌迟!萧召南要的,不就是这样的惩罚吗?
萧无衣站在园子里望着那棵枫树,还记得当初这是他们三人一起种下的,如今早已亭亭如盖。
三年时间,只会让恨越久越浓。
萧无衣避开寝殿,住在偏殿。
半夜的时候,门外传来孟德年的声音,“皇上口谕,请公主前往御书房,事关容驸马!”
容承继出事了?
那宝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