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中的都头、指挥千恩万谢,都道:“王都排但有差遣,我们六千兄弟,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不敢有半点含糊。”
当日夜里,四师五徒一番商议,至三更方散去。
翌日一早,那平日里不干正事、只知道要钱的张知州,于大堂高坐,传唤王则。
张知州道:“王则,我今日才知你如此豪富,竟散了六千人的米粮。”
王则还未回话,就有一个身穿紫袄、腰系勒帛的吏员,高声叫道:“告相公,仓廪被盗,不见了十数廒米。”
那知州一拍惊堂木:“大胆王则,竟敢盗窃仓廪,来人呢,给我拿下,押入大牢!”
王则大叫“冤枉”,张知州不予理会。直接叫皂隶枷了、送下狱去,命司理院勘问。
昨日王则散米粮、救济官兵,弄出的动静不小。
人都夸“王都排义薄云天”,但一天不到,就给关了大牢。
知州张德本就不得人心,成天有人在背后骂他是“绮罗裹定真禽兽,百味珍羞养畜生”。
如今又枷了“仗义疏财王都排”,更惹的非议不断。
张鸾、李渔携几位弟子,趁机走街串巷,推波助澜,使得民怨沸腾。
与此同时,左瘸儿寻到兵营,道:“王都排大义,散家财与各位发放米谷,却被那知州诬陷说盗窃仓廪。如今被下了狱,打得皮开肉绽、没个人样,性命怕也难保。”
还道:“那张德还要差人来拿管营的都头、指挥问责,还要追回昨日的米粮,还回官仓。气煞人也!”
六千营卒义愤填膺,但一等左瘸儿说要劫狱救出王则,却都有些畏惧、不敢言声。
左瘸儿唤出典韦。
典韦几步走到营门前,大吼一声,将一尊石狮扛起。
“一个个吃得肚饱肠满,却不管王都排的死活!”典韦横眉怒目,“没卵子的怂货!”
官兵们面红耳赤,有两个枪棒教师忍不住,跳了出来。
一个叫张成,提着棍棒叫道:“王都排高义,张某粉身碎骨也要救他出来!”
另一个叫窦文玉,也道:“算窦某人一个。”
众人齐声道:“都去!都去!”
于是,典韦托石狮在前,众人追随在后,杀向州衙。
有衙役听到风声,提刀举盾要来拦路,见典韦托狮,如魔王降世,都骇得连连后退。
官兵们士气如虹,冲入州衙,救出王则。而后,便撞见了哆哆嗦嗦的知州张德。
这赃官才开口求饶,就被典韦丢出石狮,砸成肉泥。
将知州、提点、通判等大小官员吓得屎尿横流。
王则领着官军将他们一发绑了,然后便领着许许多多在州衙外大声叫好的百姓,冲入官仓、库房,放钱放粮。
最后又闯进知州、通判家中,搬出金银钱宝无数、绫罗缎匹如山,摆放在衙前。
王则道:“这许多财物,都是贝州人的骨髓心血。今分做三分,一分散与两营将士;一分给各个铺行欠账,及知州诈钱被害之家;最后一分,散给城中穷苦百姓。”
此言一出,整个贝州城都欢呼起来。
王则就此据住州衙,令袁基撰写榜文安抚百姓,又令曹操、典韦统领两营兵马,顶盔挂甲,整顿兵器,修葺四门,加固城池。
数日后,贝州造反之事奏禀朝廷。仁宗皇帝召枢密院商议,枢密使夏竦保举冀州太守刘彦威,率部赶往贝州平乱。
刘彦威接下圣旨,择个吉日,点起五千人马,以都监茹刚一千人为前部先锋,杀奔贝州。
而那一千先锋,袁绍、颜良、文丑,赫然在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