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兄妹这么多年,还不了解他,要不是嫂子帮忙看着,不知道少记多少呢。
住院费这种大头是不会忘记的,不过像护工费这种,数目少了估计随手就掏了,根本就没记下来。在大事上,哥哥还是能当家作主的。
而且哥哥和妹妹请假陪护,扣的工资也不可能记下来,所以我实在没必要太较真,那是自己的老爸,这是有兄弟姐妹,如果是独生子女,还不得全部承担。
关于费用的话题我们并没有说多长时间,没有争议,很快就达成共识。哥哥和妹妹给我讲起爸爸春节后一直住在医院的点点滴滴。
爸爸和医生相处的好,因为是莹莹的朋友,那位主治大夫一上班就来看望爸爸,问爸爸感觉怎么样?而不是上班后查房才问,而且他还和莹莹一样管爸爸叫“王叔”,透着亲近。
爸爸也特别尊重大夫,我回家带东西,爸爸是一定要给这位医生带一份,哥哥和他处的也特别好,大有大家已经是哥们了的感觉。
护士站的护士们也特别照顾爸爸,开始是因为莹莹和她们的护士长特别熟,护士长让护士们多关注关注我老爸。
后来是因为爸爸感谢护士对他的照顾,每每有人送来吃的看望他时,他都会让哥哥给护士们送去一些。
而且爸爸在因为护士们太忙而忽略了他的时候,他还是那么和善,还说哥哥,不让他和护士发火,一来二去,爸爸用他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医院的护士们。
还有那些护工们,也都交口称赞老爸,即使我们没有雇用他们,他们在看到老爸需要的时候也会搭把手,他们都爱和老爸说几句,说老爸是他们见过的最配合、最和善、最礼貌的病人了。
哥哥还和我说,医院好几个人都上山送了爸爸最后一程,我还真没注意,只记住看见了主治大夫,其他人我也不认识。唉,老天爷,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不让他多活几年‥‥‥
从爸爸发现得病到他去世正好两年,我想起了肿瘤医院的医生说,也就一两年的事儿,还真一语成谶啊,正好两年,我都有点埋怨那个医生了,你就不能说两三年或四五年?
我知道我这是迁怒,毫无道理的迁怒‥‥‥
哥哥还和我说起来后续的一系列祭奠活动,头七和圆坟已经完事了,后续还有烧三七、烧五七、烧七七、烧百天、烧头周、烧三周。
我问明白了代表的什么意思,是不是一定要到场,哥哥说不一定,让我自己看着安排,他建议我烧周年的时候回来,那个时候孩子也放假了,还是北京最热的时候,可以顺路回来避避暑。
还有三周年的时候也可以回来,到时候他会提醒我的,作为长子,而且是唯一的儿子,这些都是他责任。
只因为我是女儿,所以他也不是特别要求我必须每次祭奠都一定要在场,唉,几千年的重男轻女真是无处不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