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别生气了,喝点水。”青玉急忙捡起扔在地上的团扇,白露给她倒了一杯水。
“我不喝。白露帮我把这些头饰拆了,压的我头疼脖子疼的。”
“小姐,这不可,一会王爷要来喝合卺酒的,小姐,再熬熬,一会让王爷来给小姐拆。”白露不知想着什么了,脸蛋微微泛红,扭捏羞涩起来。
“他不来那岂不是我都不能卸妆?不能睡觉?”
“小姐,王爷定会来的,您是王妃,是要合卺结发的。”
这个时代结个婚真是累的慌,一大堆的繁文缛节,婚前有三书六礼,好不容易熬到成婚当日行完礼回房,还有礼节,真是不怕累,难道这种复杂的婚礼就可以让两人琴瑟和鸣了吗?
“他还是别来了,最好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孤独终老好了,一大早起来就吃了早餐,我又饿又困,青玉,有吃的吗?”
“怎么?王妃这是不欢迎本王吗?”
郑莜然正托着腮帮子看着桌上一对龙凤花烛,被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奴婢见过王爷。”青玉与白露急忙行礼问安。
郑莜然头也不回的继续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既然王奕凌成亲时无视自己,那便让他也尝尝被无视的滋味。
“小姐,团扇。”青玉把团扇递给郑莜然。
“不必了,又不是没见过,还遮个脸干什么,何况我就是个空气遮不遮的又没区别。”
王奕凌嘴角微沉,直勾勾的看着郑莜然的背影。
“请王爷、王妃移步床榻。”喜娘端着一个木盘,木盘中放着一壶酒和两个被红线绑住的银酒杯,还有一把缠着红线的剪子。
白露拉了拉郑莜然的衣袖,郑莜然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无精打采的走到床榻上坐了下去,早些结束仪式可以早些吃东西休息,她实在是累极了。
王奕凌阴沉着脸坐到她的身侧。
“请王爷、王妃饮合卺酒。”
郑莜然和王奕凌各拿起一个酒杯,将里面的甜酒一饮而尽。
“请王爷、王妃结发。”
郑莜然疑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王奕凌,结发?把头发绑一起吗?
只见王奕凌解开自己束发的金冠,万千青丝没有了拘束垂落了下来,披散在身后,王奕凌拿起那把红线缠绕的剪刀,从青丝中选取了一小部分,手起刀落一小把乌黑的头发被剪了下来,喜娘接过后把头发的一端用红线捆绑住。
郑莜然恍然大悟,原来结发是这个意思。
她也依葫芦画瓢的试图拆下自己发髻上的步摇金钗,可是在自己完全看不见的情况下,她笨手笨脚的拆了半天就把步摇拆了下来,还把自己的头皮扯的生疼,可是白露和青玉两个死丫头,别过头去就当什么都不知情一般。
王奕凌看她大大咧咧笨手笨脚的,实在也是看不下去了。
“转过身去。”
郑莜然手举的已经酸疼不已,此刻也不能逞强,只得老老实实转过身去背对着王奕凌。
王奕凌轻轻的一点点拆卸下她众多的发钗,终于乌黑柔软的秀发如释重负。
郑莜然接过喜娘递来的剪刀,随便选了一小把剪下递给喜娘,喜娘将他们二人的秀发用红线捆绑在了一起,原来结发夫妻是这样个意思。
“恭祝王爷、王妃新婚快乐,早生贵子,白头偕老,幸福美满。”喜娘跪在他们面前说了许多吉祥话。
“你们下去领赏吧。”
“是。”喜娘和侍女们都退了下去。
郑莜然看着白露和青玉退下去,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紧盯着她们,可是那两个丫头坏笑了一下快速的退下关上了门。可怕的独处时间终于来了,噩梦是不是要开始了。
“书案上有些糕点,你饿了就吃点,本王丑话和你说在前头,以后你是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你和梁王之前的事我不想知道,但是,以后少去招惹他,往后,本王会言出必行善待于你,可是,也只是仅仅维持个夫妻的名份。”
王奕凌越说郑莜然心中的怒火就更加旺盛。
“呵呵,那是不是还要谢谢你了,不用你来提醒我我只是你名义上的王妃,我也压根不想和你做夫妻,往后,我住我的笼子,你走你的阳关道,你给我出去!”
王奕凌手紧紧捏紧了拳头,脸色难看的很,恶狠狠的瞪了郑莜然一眼,便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真解气!不给点颜色瞧瞧,还真了不起了。”
“小姐,你这样气王爷怕是不妥啊!”白露守在门口听见了他们的对话,也看着王奕凌摔门而出,待王奕凌走远后走进房间。
“他自以为是的很,要么当我是空气,如今说这些话,撕破脸就撕破脸,何必为了讨好他就让自己如此卑微委屈。”
“白露你先下去吧,我有些倦了。”
“是。”白露只能轻叹一声,希望王爷不会为难郑莜然。
这场复杂又可笑的婚礼终于结束了,画上了一个特别不完美的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