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彧在这时响起了不一样的声音:“主公这进青州的路不少,但咱们既然要走便要走一条取胜之路,万不能走取败之路。”
“你这军师恁说这种话?俺是个粗人,只晓得这路在脚下,哪条不是走?恁关乎胜败?”
张飞抱怨了一句,故作摇摆道:“要俺说,打仗这种事儿就不要带这书生上路。真若是上了战场见了血,指不定尿裤子,就这平常时候摇头晃脑。”
黄舞蝶听见张飞的话,凤眸翻白。马云鹭则觉得张飞说话太搞笑了,不由掩嘴“扑哧”一声,差点笑出声来!
众人被这莽汉逗乐了,荀彧也不去与他一般计较,倒似这莽汉的可爱让他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将军休要取笑在下了。”荀彧笑着向张飞抱拳道:“在下与将军所长之事不相同,将军擅长斩将夺旗是为勇也。”
“在下擅长运筹帷幄,是为智也。咱们都得齐心协力为主公效力,大业方才能成。”
张飞并非一味无脑,只是不曾见识过荀彧的手段,方才有些轻视。
见众人都没插话的打算了,张飞见此间又有女子,自己的话着实有些粗鲁,只好闭口不言,坐到一旁为众人添酒。
荀彧见无人搭话,转头看向了戏志才。
戏志才知道荀彧再给自己表现的机会,何况自己心中并不排斥龙煌,随即对龙煌抱拳道:“汉王殿下愁恼之事,可是那凉州叛贼惧我之事?”
龙煌闻言连连点点头,心下暗道戏志才果然有备而来,果真是智囊,显然是早已看出自己就是愁这件事情。
“怕咱们便是好事儿,殿下为何愁啊。”马超有些不解问道。
“那凉州贼寇分为几股各自为战,偶尔也会相互火并,倒也过得十分安逸。”
“但是,突然间我军杀到,他们自感弱小,如何不会齐心迎敌?”
“届时,我军面对的不再是一盘散沙的凉州叛军,而是团结的拳头。”
龙煌看向马超解惑道:“我兵马不足两万之数,如何敌得十余万巨贼?”
诸将闻言方才陷入沉思,是啊!如果对方山头林立,自己便可摧枯拉朽在对方反应过来之际,便扫平这凉州叛军。
可如果对方抱成一团,自己这一万三千余人,虽说战力强悍,依旧不及对方塞牙缝啊。
“此事倒也好办。”戏志才道:“那王国虽被推拒为凉州叛军大统帅,但真正的兵权依旧掌握在边章、韩遂、北宫伯玉、李文侯等人手中!”
“而这些人佣兵自重,各自为战,逞匹夫之勇,况且叛军所惧的并非是我这一万余人!”
对啊,这些人人随便一股势力,也不下万人,如何会惧怕自己这万余人呢?
众将这才反应过来,关羽见张飞又要开口,忙拉了一下张飞的一角,示意戏志才继续说,
“他们所惧怕的无非是汉王殿下一人,昔日汉王殿下以四万人马大破宋健十数万联军,这便是他们忌惮的事情。”
“昔日宋健刚刚起事,下无善战士卒,上无骁勇之将,更无智囊运筹帷幄,又兼联军军心不齐,方才会被少于自己数倍的朝廷军马所败。”
“而彼时凉州叛军却没有受到大的打击,前番大战,宋健依然存有私心,保存了凉州本土士卒。”
“宋健虽没想到自己会被殿下斩杀,但里里外外的诸多因素,也让凉州叛军发现了自己的短处,虽依然没有骁勇之将,智谋之才,但士卒战力却并非往日蛮夷骑兵所能比。”
“此番陛下命汉王殿下出兵,虽以过寒冬腊月,西凉时至今日依旧寒气逼人,士气低落。”
“再者,我军长途进军,到凉州时已是疲惫之师。而贼寇以逸待劳,以盛击低,以强击弱,我军如何获胜?”
“我军进入凉州,一不熟地形,二不明风情。贸然进军,只会落败!”
“我军一不占天时,二不占地利,三不占人和。此战堪忧。”
龙煌知晓,既然戏志才开口,那肯定是有解决办法,当下也不说话,连连颔首,只等其给出破解之法。
哪晓得自己不说话,那莽张飞又开口了:“俺看你絮絮叨叨了大半天,可曾跟俺们进军路线有何关系?”
“既然知晓我军要来,怎能不让我军未入凉州先死一半?”戏志才闻言,含笑问道!
“好大的口气,某便要看看如何叫我军未入凉州先死一半?”关羽说完对众人抱拳道:
“殿下,诸位,便让关某做这前锋,杀对方一个胆战心惊,好让殿下早日入主凉州。”
龙煌摆摆手,示意其坐下:“云长勿急,且听戏先生怎么说?”
荀彧闻言连连点头,看向龙煌的眼神中充满感激。
戏志才闻言心中对龙煌越发欣赏,他终于知道为什么荀彧会这么快归心了,原来他早先就遇到明主了!
虚心纳谏,从善如流,端的乱世明主。
当下也不卖弄了,直接道:“舍近求远,指东打西,聚而歼之,招而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