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玩笑”

破”，都只是对方故意留给他咬的鱼饵。

    他上当了。

    败在了对方精心准备的连环圈套下。

    输给这种心思缜密到极点的对手，库洛卡斯倒不觉得丢人。

    不过那个伪装的能力——

    仔细思量着交手瞬间的所有细节。

    这种感觉，不像是超人系和动物系的伪装果实。

    果然是自然系的伪装果实吗……

    在库洛卡斯的记忆中，符合这种伪装现象的自然系伪装果实只有一个：

    利用一切自然中已有的景物或现象，将其投影覆盖在任何一处指定地方的能力。

    如「海市蜃楼」。

    没错，正是那一颗消失了两百多年没有出现的，传说中自然系最强的伪装果实——

    「蜃楼」。

    可即便如此——

    库洛卡斯想不明白的是，即使蜃楼有以假乱真的伪装能力，但实打实的触感是伪装不了的。

    海市蜃楼终究只是海市蜃楼。

    假的也不会因为伪装就变成真的。

    那种切实的手感······

    他到底是被什么骗过了感知？

    “疑惑吗，愤怒吗。”兰洛笑着收回按在对方胸口的手，错身缓步走开。

    走到拉布眼睛的位置。

    “开心吗。”

    这句是对脚下的鲸鱼说的。

    “啊昂——”轻轻的鲸鸣，轻微的完全不像是眼前的庞然大物所发出，拉布此时头朝天空，庞大如岛屿似的身躯笔直的杵在海面上，满是伤痕的鲸鱼头呆呆地向着天空，双目翻白，嘴巴大张着，似要发出嚎叫。

    本以为会是撕心裂肺的哀嚎，结果却是如此轻浅的低鸣。

    兰洛笑了。

    满意的打了个嗝，脸上浮现出一丝满足的晕红。

    ……多谢款待。

    脚下，拉布翻白的巨大双眼满是泪水，空洞的鱼眼似在诉说无尽地哀伤。

    它就这样保持着这个姿态失去了意识。

    被操控认知突然得到的大喜，以及随之而来希望破灭、心弦崩断的大悲，让它的心灵遭受到了难以想象地重创。

    心理防线被兰洛彻底击溃了。

    两人站在拉布额头的位置，一个面带无谓和心满意足的微笑，一个写满痛恨厌恶却无力的苦楚。

    “……玩弄别人的情感，让你就这么开心吗……”沙哑的声音从库洛卡斯的口中传出。

    “你很愤怒吗。”闻言，兰洛回头笑着反问了一句。

    库洛卡斯没有回头，只是左手攥紧的拳头和节节攀升地霸气，诠释着他心中此时正熊熊燃烧的怒火。

    “你的愤怒我很满意。”兰洛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响指，脸上挂着品尝到珍馐美味的满足感，身形在扭曲的光线风景下变淡，消失。

    “多谢款待。”

    空气中留下一句淡淡的轻笑。

    他离开了。

    任库洛卡斯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也没有找到半点和对方有关的痕迹。

    自然系伪装果实·蜃楼是他唯一得到的线索。

    “有一天，总有一天你还会出现的。”

    费力治疗精神崩溃的拉布，库洛卡斯往后的日子中一直这样喃喃自语。

    他不相信，这样纯粹的恶会忍住不再出现。

    即使再怎么蛰伏，再怎么伪装。

    如此纯粹而恐怖的“恶”都一定会亲手毁掉他精心策划下得到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