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毕业了。
但对今年的毕业年级而言,这一场是毕业已经蒙上了阴影。当初不喜欢咏儿的人,背后议论过泳儿的人,这些天都睡不好。宿舍楼的楼道,很多时候都可以听到哭泣声。
这是一场无止境的赎罪过程。
我没想过赎罪,即使把罪赎了,不代表我就不是罪人了。我痛恨自己对朋友的关心,总是流于表面,什么“对一个人最大尊重就是不要多管闲事”,回想起来,就会发现是自己的冷漠、无情、厌烦,让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在医院那天,灵溪问阿姨如何得知她的电话号码。阿姨告诉我们,咏儿会把朋友的号码,和朋友相处的点滴告诉父母,所以他们都知道我们的存在。
我们一直觉得,是她正在疏远我们,甚至不把我们看作朋友。没想到,在我们无法亲身体验的时空,有太多事情被“我以为”、“我觉得”、“我不知道”所蒙蔽了。
为什么她会自杀?
我们想不明白。真的如她男朋友所说的,因为学习压力吗?
我们不相信。
但我们无法确定,毕竟有太多事情,我们真的没有参与进来。
她会好起来吗?理论上,是有机会的。但实际操作,你也懂的。
这些年学过了很多理论,从苏格拉底、柏拉图.....到鲍曼、福柯等人,理论学得越多,越发现实际操作和理论之间的隔阂。
这一刻,我只希望理论能完完全全支持实际操作。我只希望我的朋友好好地回来。
无能的悲伤。
小时候,我很喜欢看月亮。别人喜欢星星,我却喜欢衬托星星的月亮。
“妈,我有一天一定要摘下月亮。”
妈妈莞尔一笑。
“月亮被你摘下来了,那夜空不就是漆黑一片的咯?”
我点点头。
“是哦,我忘了,如果没了月亮,夜幕会变得很孤独。”
没了月亮,星星没了陪伴它们的朋友,中秋节的时候也就没了月圆人团圆的说法。
不知道这之后的多少个夜晚,我从梦中惊醒,只因为发现跳进湖泊的我,看着月亮在湖泊中渐渐虚化、扩散,最终消失在深渊之中。
天空中的月亮也被乌云遮挡了。我在湖泊中等待乌云的离开,月亮的再现。
然而,等呀等,等到我在溺毙于湖泊中了,月亮也没有出现,夜幕占领了天空,人们长眠于黑夜之下。
等呀等,还是没有等到好消息。哪怕是一句希望,也没有。
也或许,这个时候,我们要的不是希望,而是祝福,真诚的祝福。
毕业前夕,我找到了一份工作,就在学校附近,靠近咖啡厅的办公楼。平时工作就是处理文件、翻译资料以及做产品分析。薪水不高,但对一个刚毕业的“新社会人”而言,算是合情合理的薪资。
我曾经幻想过毕业的模样,那应该是既感动,又让人不舍的场景。但,幻想终究只是内在化的图象再现,现实和幻想的距离、现时和幻象的隔阂,是当下无法被打破的。
拍毕业照的时候,前排的右侧,空了一张椅子。
摄影师说:“这里这么少了一个人,找一个矮一点的女孩坐前来。”
摄影大哥指向我,“女孩,你下来吧。”
我委婉地拒绝了他的好意,“不好意思,摄影大哥,那个位子是留给我的朋友的,她生病了,暂时来不了,我们之后会把她P上去的。”
拍下那张照片的时候,很多人都流泪的,我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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