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缺陷

皮囊，于是大家渐渐遗忘皮囊背面的心灵。

    一颗不被伺候的心灵，即使被十分豪华的皮囊包裹着，它也没能躲过腐烂的结局。

    “但愿她现在的男朋友真心待她，感觉那男生对她挺好的，至少他们这一年下来，都没有分开。这应该是咏儿上大学以来谈过最稳定的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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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期一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我被这道不解温柔的阳光弄醒了。

    醒来，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书桌上的一幅画。一年多以前，我和灵溪在中央艺术坊画的那幅画。

    时间久了，画质也好像变差了。也许空气中的成分也在和它产生反应和作用，慢慢带走画表层的物质。

    梳洗后，吃了一包饼干，就出门了。

    接下来的两个月时间里，早上醒来——到巴士站等巴士去茨厂街——枫叶文创店——放工回宿舍，将会重复无数遍。

    有人说，要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不断地演练二十三次。那大四开学的第一天，我一定会感到很不习惯。

    这个说法是否正确？不知道。但未来的不懂那一天，我突然想起这个说法，开始学习排练一场又一场的悲剧，却没有学会接受噩耗的方法和心态。

    在巴士站时，又看到了一对老爷爷老奶奶，勾起了我一年多以前的回忆。

    他们相互搀扶，就像那个午后的夫妻一样。唯一不同的是，老奶奶还牵住一个小女孩。

    小女孩穿着碎花裙子，绑着辫子，还用有向日葵图案的发夹夹住了刘海。

    “爷爷奶奶，我们要去哪一站？”

    奶奶回答她说：“我们去茨厂街站。”

    “茨厂街站是哪一站啊？”

    “茨厂街”的发音对小女孩而言有些苦难，她不小心就唸成“茨藏街”了。翘舌音，的确不好掌握。

    小女孩显然还没有到认字的年龄，还看不懂告示牌上的字。

    爷爷抱起了她，指着其中一列字，说：“我们现在就在这里——马来亚大学站。”

    然后爷爷在把手指往右移动，停在另一列字。

    “我们要去这里，这就是茨厂街站。”

    “茨藏街.....茨厂街......茨藏街......”

    偶尔唸对了，却还是没掌握好。等巴士的时候听到如此可爱的奶音，瞬间被暖化了。

    巴士到了，爷爷抱着小女孩上车。我紧跟在他们身后。

    小女孩看着我。我从她的眼珠看到了她视野中的我。

    我对她露出笑容。

    她也笑了，那一颗颗细小的牙齿也露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