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应该的,我这就派人带大人去。”苏玲玲想的周到,派了府中能干的女使婆子来候着,领着官兵有序地往后院走去。
田宝坤又问:“书房可有人进过?”
说到这个,苏玲玲面露难色,唉声叹气起来。
见她的模样,田宝坤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问道:“怎么?有人动过?”
早晨巡捕房的人来取尸首,陈天昼已经发了好大一顿火将人都赶了出去,最后也是苏玲玲出面叫了不少家丁才将尸首抬了出来。巡捕房来的人才来不久,年纪小又脸嫩,也不敢伤了城主家的公子,只得先提着尸体回去交差。
苏玲玲委屈地说道:“本是不敢放人进去,但大人也知道,我家里还有个孩子。夫君走的突然,死的时候又是那副狰狞样貌,被他一个孩子看到,哪里承受得住。早些时候仵作将夫君的尸首带走,那孩子在里头闷了许久,至今也不肯出来。”
“书房可是最重要的案发现场,简直胡闹!还请夫人带路!”田宝坤怒气冲冲地说道。
苏玲玲起身,端平了左手伸向堂外说道:“三位请随我来。”
到了书房门前,只见房门紧闭,里头连续地传来少年的哭声。
萧长晴偏头问身边的青云先生:“先生此前来,可还想起有异常之处?”
青云先生沉默片刻,回道:“城主大人但是在读信,可见老夫去,立刻就收了起来,大概是不愿让我看到的东西。”
“那定要好好找找,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总能找到些线索。”萧长晴点头。
见他们走来,佣人们纷纷退到一边,让开一条道来。
田宝坤上前,一脚踢开了房门,屋内一片漆黑,盆栽都已枯萎,血腥味还未散去,华丽的绒毯上是已经干透了的暗色的血迹,一直顺着芙蓉花开的花纹直直地延伸至尾端。
血迹的尽头只见锦衣少年蜷缩地蹲坐在血泊之中,那柄陈家世代流传的尚方宝剑之下。发冠凌乱,衣冠不整。少年玄色的锦绣衣袍被血渍浸透,绝望撕裂的哭声响彻院落。
“少煊。”
苏玲玲轻轻地喊着少年的名字,后者依旧毫无反应。田宝坤不愿多等,抱拳朗声说道:“本官有公务在身,得罪了。来人!搜!”
听见密集的脚步声,少年猛然抬头,他的眼睛里红了大半,密布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还没等田宝坤反应过来,一道白光乍现,黑色的影子刹那间就移动到了他的面前。田宝坤只觉得脖子上一凉,尖锐的剑锋正紧紧地抵住了他的喉咙处。他紧抿住唇,视线顺着剑锋的尽头看去,正是少年明亮尖锐的眼见。只是一瞬间,那柄尚方宝剑便已出鞘,正被少年稳稳地握在手中。
在一旁的苏玲玲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喊出声,只听少年冷冷地说到了一句:“闭嘴!”
苏玲玲被他吓得不敢说话,青云先生在旁看上去倒是淡定很多,他下意识地往萧长晴前面站了一步,提醒道:“小公子冷静,田大人没有恶意。”
田宝坤也是见过了许多大场面的,擒贼剿匪的活儿没少干,刀斧胁身的不在少数,可像这样被一个孩子完全压制到的还是头一次。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对...对啊...赶紧放下剑,挟持朝廷命官,你可知该当何罪!”
“你以为我会怕吗?恩?”陈天昼不为所动,眼神中多了些威胁,手中的剑随之微微向上抬了些。
田宝坤再次被少年大胆的举动惊吓道,忍不住留下了冷汗。
就在田宝坤担忧着少年下一步会做什么的时候,陈天昼猛然收剑,留着楞在原地的田宝坤不管不顾地朝房内走去,少年挺拔的背影在悬挂剑鞘前停下,他边将剑收好,边冷笑道:“想不到堂堂芜城总督,也不过是芸芸宵小。杀你,我只怕脏了这剑。”
“你......”田宝坤被少年轻蔑的话语气红了脸,想到方才他那般快的身法,却是敢怒不敢言。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陈天昼回头,满眼挑衅地盯着田宝坤。
田宝坤的仕途一直顺利,其中一大部分原因都是陈潭从旁协助,他读的书少,十岁上就跟着陈潭东奔西走了,说他是陈潭一手提拔上来的也不为过。那股巨大的压迫力让田宝坤在陈天昼身上看到了陈潭的影子。虎父无犬子,他尚且年少,方才身法已然练得炉火纯青,日后必能习武大成,超越他的父亲。
陈天昼将那柄宝剑取下,面无表情地走到人前说道:“想搜什么就赶紧搜吧。唯有这剑,你没资格碰。”
说完,陈天昼便往院外走去了。
巡捕房的人将书房内外仔细搜查了一便,却并未发现青云先生所说的书信。
此时,派去搜院的官兵带来了一个令所有人心惊的消息——陈天昼的房间里发现了疑似毒药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