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战争带来的

还是有些行动不便，但是勉强能走，他蹒跚走着，到三个面露惶恐，不知所措的小孩面前，“小家伙们，跟我走吧。”他当先走去。

    三个小孩眼神憧憬而畏惧，渴盼又有一丝绝望，衣服破碎沾上泥泞，脸上带着污迹，脚上穿的是大了一两号的鞋子，不知从哪里捡来或者偷来的，他们本来绝望的以为会被杀掉，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毫不在意，没想到高高在上的三忍，会愿意给他们一条生路。

    “喂，你们三个，快点跟上来！我可不想被雨淋成落汤鸡！”自来也大声提醒，雨之国这地界儿天气糟糕，随时都可能下雨，天上阴天又变乌云了。

    这三个小孩子才挪动脚步有些畏惧的跟了上来。

    “喂，黄头发的那个小子，”走了半个小时，自来也闷声问道，“往哪里走啊？”

    黄头发的小伙子很明显成熟一些，时不时低声提醒着同伴，也有时搀扶同伴一把，眼神灵动有神，看着自来也的背影，藏着急切的热忱。

    他想掌握力量，掌握能够让自己、让伙伴好好生存下去的力量。

    听到自来也的问题，他愣了一下，透着明白的喜悦，然后迈着放松的步子跑到前面，“大人，请往这边走，我们的宿营地在这个方向。”

    且不再提自来也在雨之国收徒的事情。

    ……

    第一批战死忍者的遗体被运回来了。

    雨之国战争一共动员木叶忍者两千余人，占木叶现役忍者一半以上。上忍除了暗部少数几个，其余都派了出去。战争短暂持续接近一个月，战死忍者四百余人，其中中忍一百三十余。上忍四人，都是死于山椒鱼半藏之手，还好三忍支援速度快，否则木叶损失将会更大。

    第一批运回一百二十具尸体。

    三代亲自带领上忍迎接，两百余轮休的忍者出席葬礼，每个人身着黑衣素服，每一位战死忍者的尸体都已经火化烧做骨灰，亲属捧着骨灰坛子面无表情，泪流满面。

    墓园没有配乐，没有演讲，没有花朵，三代带头肃立，众忍者领着亲属挨个按照位置将骨灰放进坟墓里，然后盖上墓碑。全场没有任何话语，偶尔传来女性低声抽泣。

    天阴沉沉的，三代的表情也阴沉沉的。这样的战争，带来这样的伤亡，即便是胜利作为结果，村子承受这样的损失，也是伤经动骨，四百多个家庭的支柱坍塌，北部边境部队需要重新整合补充训练，种种后遗症接踵而来。

    下雨了。

    春雨淅淅沥沥，春风吹来草腥泥腥味，墓园外围的柳树抽条了，飘动着嫩绿的枝条，唰唰响。

    墓园的人们都渐渐散去，有几名少女搀扶着亲属轻声安慰，显得稚嫩的脸上还残留着湿痕，但言谈中已经透出大人的成熟模样，让三代有些心疼。

    “咳咳咳咳，”三代深吸了口气，被雨淋湿但又没有完全熄灭的烟被闷的呛人，他缓缓的把烟枪摘到右手握住，眼看着脚下。同样的事情他还要做三次，他皱着眉头，站着没动，良久，他嘴边才憋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没有再叹气。

    雨打墓碑淅淅沥沥，他垂着头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