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了这屋的其他人可就不好,她微一竦身,从斜里穿出,岂料被人截住去路。
那人正是蓝鹰翔,也是听到声音才赶来。
蓝鹰翔厌憎老妪举止猖狂,大声喝道:“哪里来的贼婆子捣乱?我蓝鹰翔二十多年不曾用过武功,曾经发誓不见先主之后,永不用武,如今也不知怎么样,姑且试一试!”说罢,已徒手来敌老妪。
老妪欺他手无兵刃,又疯言疯语,没把他放在眼里,怒道:“找死!”声音无比尖锐,有种高傲的神气,不似先前那般苍老。
天绍青听出这是真声,没有任何遮掩,突然朝那恶斗中的老妪喊话道:“端木静!”
老妪虽然没多做停留,跃上屋脊,但却愣了一下,蓝鹰翔知她要逃,大喝一声,也到了屋顶。
老妪被蓝鹰翔缠住,一时无法脱身,而柳世龙又奄奄一息,天绍青走过去,瞧出柳世龙嘴角嗫嚅,蹲在旁边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话跟我说,说吧!”
柳世龙苦涩着点了点头,转问道:“少主……那块……玉呢?”
天绍青连忙从怀里取出那块残玉交给他,柳世龙摸着玉,嘴角边带起一抹淡淡地笑容,娓娓诉说道:“其实当年魏王之死传言很多,蓝前辈就以为有人下毒要害魏王,实则实之,虚则虚之,究竟到底如何,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听我爹说的,有一个人可以证实魏王有没有中毒?”
“是谁?”天绍青听他说起李枫父亲之死,哪敢大意,凝聚了十二分心神,同时心也揪作一团,甚至于比谁都想早些知晓真相。
柳世龙轻轻叹了口气,道:“此人姓李名尤,当年跟在魏王身边,只有十五六岁大,事发后,就消失踪迹,因此才成为我们怀疑的对象,可惜以后再也找不到他!”
天绍青疑惑道:“可是……你们真的肯定魏王是中毒?那柳大哥说的剑气又是从哪里来的?”
柳世龙接话道:“其实我有一件事没有告诉少主……”
天绍青怔住,万万料不到此中还有内情,正呆间,只听柳世龙续道:“渭水河畔,农家小村无一生还,魏王是被人陷害的,失心疯,因此才被不知名的高手所擒,我爹带兵赶去救援,魏王先时在夜里得以逃脱,那晚也下着大雨,帮助了他,本来是该高兴的事,不料第二日清晨,在隔壁村发现他的尸首,他身上有道剑痕,还有……”正说着,却忽的住口,不再言语。
天绍青不知为何,正听得迷糊,急于了解下文,忙追问道:“那剑痕怎么了?”
柳世龙剧咳两声,又身子抖了抖,有些失狂道:“我爹与蓝前辈等人查了二十多年,未料凶手……哈哈……”忽然满是讥讽地轻笑起来,眼睛不住地在天绍青身上打转,颇有冷寒之意。
天绍青觉得瑟然,不知他怎有这般杀气,颇为敌视自家,就见柳世龙说道:“姑娘,你应该最清楚,那剑痕和我胸膛的一样吧,这剑气是出自华山的,我也不是被那老婆婆杀的,刚才有个人……可惜出剑太快,我没看清他的样貌。”
天绍青闻言立时呆住,身躯僵住,遥想那日在街头看到的小孩剑痕,已有些惊诧,当时便明白那剑气出自华山。
她虽有此怀疑,仍难相信她的亲人中有谁会做出这些事?华山人多,就连自己的父亲也是华山的人。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这些,每当想起这些,就整晚做恶梦,每次都做同一个梦,还大汗淋漓,整晚难眠。
柳世龙说完,看着天绍青,眼神忽然带了些诡异,拼着最后一丝力气道:“青姑娘,我柳世龙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有朝一日能成为一名将才,如今看来希望已成空,我帮不了少主,但希望你可以帮他,告诉你这些秘密,你是唯一一个知道内情的,刚才那人要杀我也是因为这个,你要查清真相,不然它日少主……”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天绍青没想到柳世龙一番肺腑之言,仍是信任她的,恰才原来误会了他,不免有几分触动,刚要答应,柳世龙忽然直愣愣地盯着远处。
她转眼斜睨,正见到单紫英与蓝少宝并肩而来,两人不言不语,却很默契。
柳世龙茫茫然看呆了,待二人来到切近,单紫英已非常惊讶地把他扶起来。
顷刻之间,柳世龙性命危殆,蓝少宝也好生讶异,想及黄昏时,柳世龙还在李宅内蹦跶,向柳枫道着雄心壮志,怎料他与单紫英经过此处,会见到这番情状。
蓝少宝问他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