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琦冷笑连连,指着杨老汉尸体道:“此人窝藏朝廷要犯,而且当众拘捕,意图行刺本统领,幸亏本统领识破他意图,被本统领格杀,你还有什么话说?”
杨衍凉见他如此颠倒黑白,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大吼一声,“我跟你们拼了。”
“格杀勿论!”
章飍见状,冲朱五斤打了个手势,朱五斤心领神会,拎起一张凳子,猛然向后窗砸了上去。
轰!
窗户碎裂。
三人一跃而出,跳入窗后的河道之中。
“追!”周琦厉声道:“若天亮之间,见不到三人尸首,你们几个拿人头来复命!”
……
三人狼狈爬上河岸。
在躲过了几拨追兵之后,逃到了一处废旧的宅邸。
朱五斤道:“幸亏你早想到这一招,也所幸他们来得匆忙,没有从水道封锁路线,不然我们只束手就擒了。”
“怕不止是束手就擒那么简单,周琦绝不会对我们进行公开审判,而是直接格杀。”章飍道:“我本来防备八卦周刊的人会通风报信,没想到他竟会找到你的亲人。”
杨衍凉先是被诬陷,又是亲人被诛杀,恨得顿足捶胸,“苍天为何这般对我!”
朱五斤道:“你没有错。错是这世道,是官府,是朝廷,是皇帝陛下!”
章飍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朱五斤,认识这么久来,他变了,不再是那个蛮横不讲理的小皇子,在见识了人间冷暖,世态炎凉之后,他开始从另一个角度,去看待问题了。
“官府仗势欺人,不作为,此为一错。朝廷法度不严,此为二错。陛下用人不明,此为三错!”
杨衍凉也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种话来。这可是大逆不道之言语,若是公开出去,那几与谋反无异。
只有章飍才明白朱五斤这番话的真正分量,臣不议君,子不议父,他身为皇子,两条都犯了。
章飍连岔开话题,“我们本来只是想办个门派证,没想到会卷入这种事情之中。”
杨衍凉惭愧道:“是在下连累二位。”
章飍却道:“我们做这些事,不仅是为了你,更是为了郧阳百姓,为了天下正义,为的是真相,就算没有你,我们依旧会挺身而出!”
杨衍凉大为感动,握住两人手道:“就冲你这句话,杨某人的这条命,交给两位手中了。”
朱五斤问,“接下来怎么办?”
章飍道:“郧阳城不能在待下去,明日一早,趁机混出成去,哎,老朱,咱们大极门的事儿,怕是要泡汤了。”
朱五斤道,“不如我想点办法?”
章飍明白,他是想用他皇子的身份,但下放武当山是陛下给他的考验,而且也有东厂的人暗中盯着,若是他稍有僭越,传入皇帝耳中,怕是要影响自己的前途。
“不必了。我们自己惹出的是非,要用自己的力量来解决!”
……
天蒙蒙亮,三人略作乔装,来到了郇阳城门处。城门前,官兵严阵以待,对每个出城的人搜身严查,甚至准备好水盆,让众人净脸,生怕有人易容混出门去。
这一招怕是无法奏效。
他们明白,若无法逃离郧阳,他们就如瓮中之鳖,迟早一日会被对方发现。
这时,一阵锣响,两拨官兵,分别护送两顶轿子,来到城门处。
又有一众官兵,开始驱散周围百姓,林列城门两处,又有人黄土垫道,净水泼街。
锣鸣十一声。
朱五斤道,“有朝廷要员来郧阳了。”
“何以见得?”
朱五斤道,“按大明律制,锣鸣七声,知县出巡,军民人等回避,锣鸣九声,大小军民人等齐回避,锣鸣十一声,则有巡抚、将军、钦差等出巡,一切大小军民人等齐回避。”
杨衍凉道:“左边那顶轿子是知府谢知春,右边那一顶是郧阳守备将军齐凤天的。能同时惊动军、政两方,来人必是要紧人物。”
一队人马停在城门外,有一骑兵来到门口,朗声道:“朝廷大内禁军统领、官封一品侯、御赐铁虎邱怀仁将军、湖广道抚治郧阳等处地方兼提督军务、副都御史马俊才大人到!”
谢知府、齐守备率郧阳府各处官员、将领纷纷下跪,“恭迎邱将军、马大人!”
邱怀仁走在前头、马俊才落后半个马身,策马进入城门。
按朝廷仪制,邱怀仁、马俊才皆为从三品,但邱怀仁乃京官,又有爵位加身,地位比郧阳抚治要高上半阶,从两人入城先后,便可以看出端倪。
朱五斤道:“原来是他!”
章飍问,“你认识?”旋即又觉得多次一问,身为小皇子,又岂有不认识禁军统领的事?
邱怀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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