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都有理。
刚才还卖惨,转过头来,翻脸不认人了?
朱五斤冷笑一声,拎刀走向那几个悍匪,匪首见状,以为要杀人灭口,连连求饶,朱五斤一刀劈下,将绳索砍断,对他们道,“这里的事,我们不管了。”
众人顿时慌了,纷纷阻止,极不甘情愿的把钱交了。
两人收了大约一贯钱。
先前给朱五斤张罗亲事的大婶儿道,“小伙子,没看出来,手底下还有功夫,这门亲事啊,我可是说定了。大极门,对吧,等回头我就安排。”
朱五斤哭笑不得。
没多时,又听到马蹄声响,听对方来势汹汹,足足有二十匹马。匪首冷笑,“我们的老大来了,你若识相,把我们放了,或许能留你一命。”
众人吓得蜷缩一团。
二十多骑盗匪来到此处,挥舞着刀剑,将众人围在一起。章飍看到为首之人,朴刀独眼,一个刀疤从左额划到右颊,容貌十分恐怖,发出桀桀怪笑。
众人刚离狼口,又入虎穴,指着章朱二人,道:“好汉饶命,这件事与我们无关,都是这两人干的好事!”
朱五斤心中直冒凉气。
“都说江湖险恶,人心更险,起初有些怀疑,今日算是开眼了。”
“老五,几个百姓都搞不定,真是给我们阳春帮丢脸。”
刚才那寇首道,“点子扎手,撇忽着了道,挂彩了。”
刀疤脸怒气冲冲对章飍道,“敢伤我兄弟,找死!”
一夹马腹,大长朴刀架起,催马向章飍冲了过来。
章飍在太极门学艺两年,这几日又学了流星剑法,武功突飞猛进,又怎会把几个剪径蟊贼放在眼中,眼见马冲了过来,朴刀兜头劈来,他一个闪身,猛然发力,一拳击中马头。
嘶!
那马忽然扑倒在地,那刀疤脸失去重心,朴刀脱手,从马上跌落。
噗!
朴刀落地,正扎入他那只独眼之内,登时毙命。
众匪见老大被杀,哪里敢恋战,纷纷四处逃窜,只留下疤脸独眼的尸体横在路边,鲜血染红一地。
危机解除。
正当他们松口气时,又见远方旌旗招展,乌压压有两百多人向这边冲了过来。
众人的心又悬在嗓子眼。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怎么倒霉事儿都让他们碰到了?
当看清来人身穿盔甲,再看服装,是大明官兵之时,众人纷纷喊了出来,“是官府的人!”
终于得救了!
他们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为首将领,策马来到众人身前,“本将军乃郧阳守备军副统领周琦,得知近日有匪寇出没,奉守备大人之命,前来阳春山剿匪,你们可有线索?”
一人指着地上尸体,道:“此人就是阳春帮匪寇头子,已被两位少侠所杀。”
另有人跳出来反对道,“不对,这两人分明与盗寇是一伙的,他们串通好在这里打家劫舍,幸亏大人来得及时,否则我们怕是要都死在这里了。”
众人连连附和。
那大婶道,“这俩小伙刚救了我们性命,你们怎么是非不分呢?”
“救命?”那人道:“救命还会收钱?分明是跟盗寇串通好了,来唱红白脸,幸亏大人来得及时,否则我们都要被他们骗了!”
章飍、朱五斤气得浑身发抖,是非不分,黑白颠倒。先前还求他们出手,如今反过来倒打一耙,恩将仇报,这种人怎值得去救?
“周统领,听我们解释。”
那周统领厉声道:“有何可解释的,人证物证俱在,来人,将二人押下,今日出师大捷,回去给各位请功!”
众官兵轰然应下。
一名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的校尉站出来道:“周统领,事未辨明,如此行事,怕是不妥。”
“杨校尉,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本统领了?”
那校尉兀自道,“属下建议将先调查清楚再作决断。”
周琦怒道,“杖刑官,大敌当前,杨衍凉违反军令,杖打二十。”
“我不服!”
两名官兵上前,哪里管他这些,把他押了下去,二十杖下去,将他打得半死。章、朱二人见这统领如此蛮横,不由为那校尉感到可惜。
“还不将他们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章飍冲朱五斤使了个眼色,示意逃走。
朱五斤深有默契,两人猛然上前,一人攻向周统领,另一人负责夺马,那周统领没料到他们会抢先出手,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被章飍一脚踢下马。
章飍一拉朱五斤,两人夺马而逃。
一属下看了眼地上的独眼的尸体,道:“周统领,这趟剿匪,斩获匪寇一名。”
周琦面色阴沉,这趟出兵,可以在知府大人和守备将军面前立下军令状的,要荡平阳春帮的悍匪,只杀一个人,怎么回去交代?
想到此,他望了一眼获救的众人,露出狠厉之色,道:“不是一人,是十一人。”
他命人将那校尉押上来,“姓杨的,你几次三番忤逆于本统领,本应军法处置,但我有爱才之心,如今有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看你能不能把握住了。”
啪!
一把刀落在杨校尉面前。
“捡起刀,将这些阳春帮的贼寇全部杀掉。”
杨校尉目露愠色,他怎么也没料到,周琦竟能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他擦了擦嘴角鲜血,厉声道:“我杨衍凉生为明人,加入大明官军,不求建功立业,只为替国杀敌,为守护疆土,为保百姓平安。让我杀良冒功,对不起,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