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远亲。黄财主虽然抠门,但手中权势大,替武当山打理上万亩私田,周围几个路道的大粮商谁不巴结?”
朱五斤来了兴致,“那你们呢?也是粮商?”
食客道:“粮商门在隔壁吃鲍鱼宴呢,我们只是佃农,只要黄财主手一松,我们就能少扒一层皮,他办寿宴,我们能不来?我们敢不来?”
“他那么鸡贼,怕是你们拜错庙了。”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他家大业大,总不能事必躬亲吧,寿宴只是一个由头,从管事到账房,我们该打点的打点,该走动的走动,里面学问大着哩!”
朱五斤由此及彼,想到了有一次那姓高的死太监做寿,几乎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那时他还有些不解,一个给他老爹办事的太监,天天在皇帝面前点头哈腰,装疯卖傻,做个寿宴都闹这么大,听这食客一解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也明白了为什么皇子到了一定年纪,皇帝都会把他们扔到江湖之中历练一番,两位长兄如此,他也是如此。
不入江湖,不懂江湖事。
忽然,青木在院子中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喊道:“青木师兄!”
青木是乾坤道长首徒,作为太极门特使代表掌门前来为黄有才祝寿,他本要去鲍鱼宴厅,听到有人喊他,回头一看,竟是章飍,喜道:“章三疯!”
青木比章飍年长几岁,章飍初来太极门时,青木刚拜入乾坤子门下。章飍学艺时,时常与青木喝酒,并把青木当成了要超越的偶像。
然而,两人性格不同。青木成熟稳重,说话得体大方,章飍则是异想天开,胆大包天,结果走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
章飍一把拉过青木,坐在他们酒席间闲聊起来,才知道黄家庄是太极门的产业,青木前来正是代表乾坤子前来祝寿。
聊了半晌,青木道,“听师弟们说,你最近在山脚下开设了一个大极门?”
章飍点点头。
“师父知道这件事后很不高兴,让我来劝你两句,不要再胡闹了。”
章飍有些不悦,“我像是胡闹?”
“三疯,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才劝你两句。实在不行,哪天掌门心情好,我向他求情,让你重返太极门如何?”
章飍脸色一沉,“自从我离开太极门那一刻起,我就发誓,这辈子与太极门没有任何瓜葛!”
青木道:“那件事是戒律长老办得不地道,掌门并不知情,何必将气撒在他身上?再说了,大家都知道你是冤枉的。”
章飍却道:“我打潘大树的事,却是真的。”
“那只是一个借口而已。”青木道,“听师兄一句劝,回去把大极门关了,师父那边,我会想办法。”
章飍冷笑一声,“你说关门就关门,难道大极门是你们开的嘛?就算我重返太极门,我门下七八人怎么办?你们太极门也要照单全收吗?东方包冶、诸葛贤余,可是刚被你们逐出师门!”
青木闻言微微一愣,他与章飍虽然性格不同,但对这个师弟却是青睐有加,接到掌门命令之后,他也思索许久,才想出一个折中的办法,没料到章飍想也不想,直接拒绝了。
“实在不行,那就改个名字,为何非要叫大极门?这不是摆明了要我们太极门难堪吗?”
章飍叹了口气。
屁股决定脑袋。青木是太极掌门首席大弟子,考虑问题的角度自然是从维护太极门利益出发,对章飍费尽心血所做之事,也认为只是胡闹而已。
他对青木道:“师兄,不要枉费功夫了。回去告诉乾坤道长,既然觉得太极门、大极门相似,怕引起误会,你们就把太极门名字改了吧!”
这句话,青木当然不会跟乾坤子说,以他那火爆脾气,还不立即派三大长老把大极门给拆了不可。
劝说无果,青木也放弃了念头。
这时候,管事走了过来,“青木大侠,您是我们庄子上的贵客,怎么能在这种低贱的地方,宴会就要开始,庄主在等着您呢!”
青木站起身,眼睛忽然落在了朱五斤身上,他虽然衣衫朴素,但腰间那块明黄色的古玉,一看就不是凡物,而玉的主人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人。
他问道,“不知这位少侠如何称呼?”
朱五斤道:“朱五斤。”
青木默念两句,将这个名字记在心中,忽然心中一震,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少侠可是京城人士?”
“不,在下是大极门副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