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
“那我就不知道了。”
章飍说了声糟糕,“给他家送货,那就是素豆腐打狗有去无回啊,得赶紧阻止他们!”
朱五斤指了指远方,“已经回来了!”
东方包子、诸葛咸鱼第一次出摊儿,就摊上这么个大活儿,乐得美滋滋,兴高采烈的回来。
章飍拦住他们,“豆腐送去了?”
“送去了?”
“钱呢?”
东方道:“今儿他们筹办寿宴,账房忙得很,给立了字据,打了收条,让我们三日后去取。”
章飍的心咯噔一下凉了。
一磨豆腐能卖三百多文,成本去掉一百文,赔上两百文,这笔买卖相当于两天白干啊。
朱五斤道,“立了字据,你还怕要不回账来?”
章飍道,“那是你不了解他。若没猜错,等你去要账,他们会百般推诿,实在熬不过去,就给你取个排在几百的号,加入黄家的讨债大军,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三五载,你能耗得起吗?你以为铁公鸡三个字,是浪得虚名?据说,连他那宝贝儿子,都看不过去,离家出走了。”
“那去官府告他啊!”
“常言道,穷死不做贼,屈死不报官。一场官司下来,官府两头吃,不死也得脱层皮,之前有个人咽不下这口气,为了六两银子去官府告状,花了几百两,一口气打到了巡抚衙门,好在巡抚也是清官,判黄有才输了官司,你猜怎得?黄有才弄了一挑铜板,让那人去数,差点没把那人气死。”
朱五斤久居京城,来到太极镇后,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事,各种千奇百怪的人,在此之前,他饱读诗书,以为天下百姓都如孔夫子教导一般,仁义礼智信,谁料真实的世界,确实如此,他也没有办法,挠挠头,“事已至此,那怎么办?实在不行,就把豆腐拉回来。”
章飍道:“再想想。”
诸葛、东方二人刚把“大极门招生办”的横幅拉起,有个少年就凑了过来,“请问这里是大极门招徒报名的地方?”
见来了客人,章飍连道,“正是。”
少年拱了拱手,“在下牛拦山,久仰章门主大名,素闻门主武功盖世,义薄云天,大败安乐堂二十多名高手,十分仰慕,特意前来投靠。不知贵门招徒,可有什么要求?”
章飍问:“你有什么要求?”
牛拦山道:“管饭就成!”
章飍见少年衣衫破旧,眉目尚且清秀,心说又来一个蹭吃蹭喝的人,没好气道:“没问题,学费六两银子。”
“钱嘛,暂时没有。”
“我大极门小本买卖,概不赊欠。”
诸葛、东方正要赶人,牛拦山连道,“不过,在下却有来钱的门路。”
众人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牛拦山呵呵一笑,指了指朱雀坊的位置,低声道:“朱雀坊黄财主听过没有?他可是太极镇首屈一指的大户,账房中金银无数,不如我们做上一笔没本儿的买卖,这样我的学费不就出来了?”
“你说是去偷?”
牛拦山摇了摇头,“诶,这叫借,怎么能说是去偷?江湖人的事,能说偷嘛?”
诸葛道:“像他们那种财主,家中护院高手那么多,要想去偷银子,怕是没那么简单吧?”
牛拦山道,“黄财主家一共有八个护院,都是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其中两位还是太极门的高手。此外,家中有恶犬三只,两公一母,更要命的是,账房只有一个门,上着子母连环锁,一旦破门而入,会有机关敲响他卧房的铃铛,所以要想进去,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怎么智取?”
“账房的钥匙,挂在黄财主脖子上,睡觉都不离身。他睡觉极死,我们可以趁他睡觉,跑到他卧房中将他迷晕,然后取下钥匙。”
章飍有些奇怪,“你怎么对黄家这么熟悉?”
牛拦山道:“黄有才是我爹。”
此言一出,众人都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牛拦山,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
“你真是他儿子?”
“如假包换。”
“那为何他姓黄,而你姓牛?”
牛拦山有些不耐烦,“别问,问了也白问。就问你们,这一票你们敢不敢干?”
章飍心说,你都不怕,我们怕什么,于是道:“马瘦毛长蹄子肥,儿子偷爹不算贼,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几个就算再有困难,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