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目游离着,赵刻将双手枕在头下自语。
“如果是想赶在后续大军到来之前消弱吾赵国兵力,完全可以在吾军因饮水引起腹泻的时候进攻,魏军既然在水里投毒,肯定也想的到这些!”
“主动放弃鄣邑,在水中投毒却又不抓住时机进攻……现在集结兵力是怎么个意思?知道吾大军这两日就要到了,准备在殷城死守不成?”
就这样想着,赵刻最终也没有想明白,便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的睡去。
次日一早,那奉命盯着殷城的兵士将做着美梦的赵刻喊了起来。
迷迷糊糊的站起,赵刻随手擦去嘴角的哈喇子,伸展着懒腰走向房门。
拉开房门,看到是昨夜前来的兵士,赵刻便直接问道:“怎样?可看出些什么?”
“回将军,魏军最近还真的有些动作。”兵士拱手应道:“殷城往东五里外,一夜之间起了一座大营,看营地规模和军帐的数量,可容三四万大军居住。估摸着就是入夜时大梁出来的三万甲士所建造。”
“殷城五里外,安营扎寨吗?!”赵刻想着,忍不住啧啧的叹了起来:“这倒是有点意思……”
“属下不懂,难道是殷城的房舍里住着不舒服?还是说魏军以为城外的营地比殷城的城墙坚固?”望着赵刻连连点头的模样,兵士疑惑道。
“谁知道呢!正是因为想不通所以才有意呀……!”接连的摇头,赵刻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脸来:“也许是鄣邑附近的百姓都撤去了殷城,城中暂时容纳不下了吧!”
还以为赵刻想到了其中玄机的兵士,此时不免有些失望:“若不然,派三万大军去那营地附近转一圈,看看魏军究竟有何企图?”
现今流传的兵书虽然不多,可多少学过些兵法的赵刻还是懂得‘兵不厌诈’。
不知道敌军意图为何时,派少量军队前去袭扰,或者大军气势汹汹的压境,最终却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的试探。这些手段在某些时候的确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就如同这兵士所言的那般,其实也未尝不可。
但赵刻总感觉哪里不对,偏偏自己又说不上来问题出在何处。
蹙眉想了许久,最终还是低头看向那兵士,轻声道:“还是算了吧!既然大梁城中的细作来报说是守卫都城的三万甲士,此时出兵,有被拖住的风险。”
“殷城和城外营地不过短短数里,一旦吾军出城,反而可能给魏军机会。”
“还是不去的好。”最终,赵刻肯定的点头道:“吾等也没必要冒着风险不是吗。相国新招募的六万大军今晨也该上路了,最晚明日也到了。待大军一到,便是有这三万甲士又如何?”
“将军如此说,那到也是。还是将军更有远见。”兵士恭维的笑着,“既然如此,属下暂且就继续盯着,若魏军有进攻的意图再来禀报将军。”
……
枝桠摇曳不止,散落的花瓣如雨一般在魏惠王眼前坠落。
“听说太子想动用守卫大梁的三万甲士。大王答应了吗?”默默陪着魏惠王在庭院里走了许久,美人媜歆终于忍不住问道。
闻言,魏惠王心不在焉的回道:“大军尚未归来三万甲士,是守卫都城的最后力量了。若是太子亲自率领,寡人或许会答应,可那公孙衍……”
“这么说也是,那公孙衍才入朝多久,岂能……”
“好了。寡人来找美人,是想静静心,就莫要提朝中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