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半道被劫?”赵刻两眼一瞪,顿时就骂了出来:“那帮混蛋玩意都是干什么吃的,魏军已经被本将堵在殷城一步不敢出,这都能被劫?何况就那么区区几车粮草而已,护卫很难吗?”
“说说看,护卫很难吗?啊!”将兵士手臂上的衣甲高高扯起,赵刻怒视着,沉重喘息着。
兵士被拉扯着,只能挺起胸膛,却是始终低垂着头不语。
……
大梁王城。
魏惠王圆睁一双虎目大步在前,尚未将事情说明白的惠施小心翼翼的紧随其后。
走过回廊,左转,直行不出两百步。
眼前是一座辉煌大气的宫殿,上有牌匾庆元殿。
愤恨的推开房门,魏惠王一脚跨入,转身看的一刻,将候在门口的侍从吓了一跳。
“还不快去取寡人战甲来?候在这做什么?!”
“诺。”侍从小心翼翼的躬身后退数步才转身。
……
“尔先前说,后续增派的大军还有多久能到此地?”一声冷哼,赵刻喘息着甩开手,侧目看向城外的荒野。
“最多不超过十日。”兵士后退一步站稳,定了定神回道。
“也罢,便再等等。”回首,赵刻眨巴着双眼,轻叹道:“暂时也不用再押运粮草来了,军中的粮草勉强还能撑一月。”
“属下明白!”
……
庆元殿中,魏惠王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穿过这身战甲了,今日再穿,竟是有些小了。
年纪大了,体态难免会变的臃肿。
然而铠甲被侍从伺候着穿上之后,依旧是一副威武霸气的雄姿。只是那双浓眉大眼里的神色,再没有当初那般清澈。
数十年的往昔,一幕幕从心头浮现。
“大王,对赵国出兵一事……还需三思啊!”干站了许久的惠施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的劝说说词,可其心理清楚,绝对不能贸然和赵军硬拼。
“赵国大军的长戟都要插在寡人的胸口了。”对镜自赏的魏惠王扑闪几下眼皮,头也不回的道:“是赵国欺吾,寡人……没有任人欺凌的喜好。”
“可国库粮草所剩不多,便是死守大梁,怕也撑不了多久。梁城虽然高大,可若不想办法破局,最终可能会被赵军耗尽粮草储备而亡呀!”
低头拱手,惠施只能看到魏惠王那宽大的背影,却根本看不到那渐渐黯淡的目光。
“相国的意思……是让寡人向赵国割地求和吗?!”
……
阴晋城外。
一手握着剑柄的太子申耸立在高台之上,夜风将身后大氅吹的飘扬,红艳如火:“传令毁坝,水淹秦营。”
“诺——”恭敬站立了许久的张幕听令拱手,没有任何的迟疑,转身。
月牙儿在波光粼粼的水中荡漾。
没过多久,在太子申的注视下河水开始猛涨,大水如同破笼而出的凶兽一样,凶猛的冲入开凿完成的水渠。
很快又从两里长的水渠中冲出。
两丈高的水花溅起。洪水呼啸着奔向秦军营地。